“你說我該怎麼做?”
她問,臉上滿是愁苦。北沉抿了抿脣,這個女人終於開口向他求助了,他以爲她能撐多久呢。
彈彈手指,他道:“我已經給杜冰冰發函了,我會在一個星期之內把這場無聊的婚姻結束。所以,請你做好準備,投入我的懷抱。”
“這麼快!”
她有點接受不了。
“當然,越快越好,不是嗎?”
北沉的電話響起,他接了下來,簡短地說了幾句掛斷。
“我還有事,你呆在家裡,哪裡也不要去,聽到了嗎?”
溫爾雅聽話地點頭。她沒事當然不想到處亂跑,陪着清宇,就是她最開心的事情了。
看着北沉走出家門,她想起了清宇,抿嘴一笑,擡腳走上樓梯,卻在此時手機響起。
會是誰?她以爲會是陸子昂或是李陽,沒想到打電話來的是杜冰冰。
她要找自己做什麼?溫爾雅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接下電話。
“好你個溫爾雅,陰魂不散,你到底想做什麼!”
“什麼我要做什麼!”溫爾雅當然知道她要和北沉離婚的事,可這事終究跟她沒有關係不是嗎?那頭杜冰冰怒氣衝衝的質問令她很不快,語氣硬硬地迴應。
“你不是說離開嗎?爲什麼要回來?你竟然趁着我不在家,讓清心跟你見面,溫爾雅,你的心機也太重了點兒吧!”
“我是清心的媽,跟她見面有什麼不對嗎?”
一想起清心的那副模樣,她就生氣,以爲杜冰冰一定會將她教育好,可卻越教越壞。她還想質問她爲什麼要拿一個孩子做復仇的工具呢。
“不對,就是不對!你大概忘了吧,你已經放棄了清心的撫養權!”
“可我沒有說要放棄做清心母親的權利!”
溫爾雅據理力爭,她始終爲杜冰冰的不負責任生氣。
“你就是沒有!我告訴你,如果北沉和我離婚,他會一無所有!他現在什麼也不是,沉海集團的總裁已經是北海,如今也只靠着以前的家產過日子,如果他的家產全歸了我,那麼,你們就會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杜冰冰總能抓住她的心裡,逼她就範,溫爾雅的心撞了一撞。她並不是在乎北沉的一無所有,她在乎的是,這樣的他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裡。
只是,這事,她似乎管不到。北沉要不要跟她離婚,不是她所能左右的。
“對不起,杜冰冰,這是北沉自己的事,你可以跟他說。”她掛斷了電話,心裡頗不平靜。北沉真會捨得一無所有也要跟他們住在一起嗎?
北沉要離婚的消息很快通過各大媒體傳了出來,這些狗仔隊們爲了小道消息費盡心機,他們並不管事情是對是錯,是假是真,只要能引起轟動,就會再所不惜。
這消息傳播的速度極快,極快,溫爾雅這個名字再次被挖了出來,連同清宇及清心。
許是內部人員報料,清心和清宇的身份很快查明,就是溫爾雅的孩子。
於是,她這個存在了很久的第三者被用盡心思的記者們將其一切資料挖了出來。
這不是一件小事,作爲跺跺腳,商場就會抖三抖的北沉,無疑於特大新聞,振動在各個場合。
杜冰冰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丟臉,現在滿大街都在說她要和北沉離婚的事,而且,大家一致認定,是北沉拋棄她的。
她一生好強,這樣的事情無疑於被人狠狠地扇着耳光。那些報紙似乎已經嗅到了某種訊息,認定杜冰冰與北沉必定要分開,便有恃無恐地大寫特寫,根本不顧她的警告與大鬧。
昨天,父親親自打電話給她,問了她此事。他的語氣很不好,意思是自己不能與北沉離婚,否則家族會蒙羞,事業會受到影響。
杜冰冰急不可耐,真恨不能將溫爾雅活活掐死。上次,正是將溫爾雅趕走才平息了北沉的念頭,這一次,她想用相同的辦法將這個老情敵趕跑,不意,沒有成功。
她要怎麼做?
捏緊拳頭,她望向窗外,完全沒有聽到手機唔唔的震動。
“太太,有人找。”傭人走來,向她報告這個消息。
“是誰。”她沒好氣地問,心情差極了。
“是位先生,沒有說名字,說您一定會很想見到他的。”
這句話成功引起了杜冰冰的興趣,她倒要去看看,是哪一個人,她非要看到不可。
這若大的北宅,現在只有杜冰冰一個主人,北沉住外,北海也一直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走下樓來,她在看到客廳中坐着的那個人後,驚了一驚,臉色有了急驟的變化。
“怎麼會是你!”她壓低了聲音,掃視四周,在確定沒有人在後,纔敢走過來。
“好久不見,怎麼,連乾爹都不想認了?這樣對我說話。”
身材粗大的男人擡腳置於膝頭,沉聲問,眯起的眼裡有着危險的因子涌動,讓人心生害怕。這人,一看就不是個好人。
“你……乾爹。”她乾乾地叫了一聲,沒想到失蹤了這麼幾年的迪魔還會找到自己。坐下來,她輕聲問:“你怎麼會到這裡來,要是讓北沉知道……”
“北沉根本就沒有住在這裡,而且他馬上就要跟你離婚了。”迪魔對於她的情況瞭如指掌,令她吃驚,而他說出來的離婚一事更令她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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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事。”
她的臉紅了紅,很不自然。好強慣了的人,從來只有她諷刺別人,被人諷刺,那種滋味,無法言喻。她努力地讓自己保持冷靜,不要當場發火。
“當然是你的事,不過,你是我的乾女兒,這事,我一定要爲你出頭。”
迪魔的話將她逗笑,那是完全惡意的冷笑。“幫我?你連自己都顧不了,還能幫到我?”
她早知道,迪魔在幾年前被北沉打破了老窩,全軍覆沒,現在孤家寡人的他,能活着就算不錯了,還能和到她嗎?
“你小看我了,冰冰。”
迪魔將巨大的身體置於沙發中,沉聲道。他拉拉臉上的短鬍鬚,得意起來。“我現在在意大利,發展得相當不錯,加入了意大利黑手黨,事業發達,如日中天,你認爲我還是以前在美國打天下的那個迪魔嗎?”
“黑手黨?”杜冰冰的臉色變了變,她當然知道,意大利黑手黨是意大利最大的最有勢力的黑幫組織,勢力遍佈全世界,他們的手法殘忍,行爲詭異,和這樣的人在一起,跟等死差不多。
“你來找我幹什麼?”她問。
迪魔擦擦嘴角,聳聳肩。“你是知道的,我跟北沉有舊怨,現在,他竟還要讓你顏面無存!”巨大拳頭握緊,表明着恨意。
杜冰冰緊緊手,她始終將所有的錯推在溫爾雅身上,從來沒有想到北沉纔是罪魁禍首。
“那又怎麼樣?”
顏面無存四個字重重地打擊了她的自尊心,此時,她只想將全天下毀滅,以報復那些看她笑話的人。
“我可以幫你,我們合作。”
“幫我?”她冷笑,“你大概來找北沉報仇的吧,你會幫到我嗎?”
“當然。”迪魔點頭,一本正經。“我找北沉,可以不要他的命,只要將他的鷹幫打倒,就成功了。”他眯眯眼,將最真實的想法隱去。
“他……跟鷹幫還有關係?”杜冰冰所知道的是,他這些年就脫離了鷹幫,一心打理沉海集團,如今北海迴歸沉海,他便無所事事了。
“他一直都是鷹幫的老大,你這個做妻子的連這個都不知道?”他的語氣裡有明顯的輕視,杜冰冰十分不舒服。
“我只是不想知道!”
她賭氣,迪魔聰明地並不點破。
“那麼,你還想跟北沉走到一起嗎?如果他不是鷹幫的老大,也不是沉海集團的總裁,而是個一文不名的人,他還會想着跟你這麼優秀的女人離婚嗎?”
應該不會。她終於明白,北沉爲什麼還要執意跟自己離婚,他有着這勢力雄厚,在美國名列第一的黑幫撐着,當然不怕自己淪落。
她一直忽視了這一點。
“你要我做什麼?”她的戒心仍沒有消減。
“這裡不是說正事的地方,如果你真想知道,可以去我那裡。”他丟下一張紙,那裡寫着他的住址。
撿起紙片,她沒有什麼表示。迪魔自顧自地走出去,絲毫不將北宅的安保看在眼裡。
……
杜冰冰自那次打過電話給自己後就再沒有了消息,她打算放棄了嗎?以她對杜冰冰的瞭解,溫爾雅不認爲她會輕易的服輸。
她會用什麼方法對付自己?
還在想着,北沉走下樓來,對保鏢人員道:“你們不用跟着我,全天保護在這裡,不能出半點差錯。”
溫爾雅看着他走向門口,本想將心底的話說出來,最後,還是閉了嘴,只道一聲:“早點回來。”
沒想到,北沉剛剛離去,她就接到了杜冰冰的電話。
“溫爾雅,出來吧,我們需要談談。”
“談談?”她想談什麼?溫爾雅並不想去見她,聽說她一直不肯在協議上簽字,北沉已經通過律師,很快將走法律程序。
這個時候,她還想跟自己談些什麼?
溫爾雅想了想,拒絕道:“不,我不會出去的,有什麼事你在電話裡說吧。如果是和北沉的事,你最好找他本人,我沒有辦法讓他改變任何想法。”
“當然不是北沉,是清心!”
這一次,她再次利用了溫爾雅的弱點,而且相當成功。
“清心怎麼了?”一提到清心,溫爾雅就會失去理智。
杜冰冰有意遲緩,就是不想把事情說清楚。“想知道嗎?出來吧,當面說不是更清楚嗎?”
“好,在哪裡見面!”約好了地址,她沒有片刻的思索,就走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