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知道亓榮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可卻沒想到她想要滲透的龍魂教,就是亓榮一手創建。
就是不知道這龍魂教,元始帝參與了多少!
尋雲一見到白千璃,眼裡一片震驚:“爲什麼?爲什麼她會在這裡!教……教主……”
當日尋雲被莊蒙關了起來,直到被秘密押進皇宮,她才知道元始國的二皇子就是他們龍魂教的教主,她這幾日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被抓起來,直到現在,她似乎才恍然大悟。
“沒錯。”亓榮沒理會尋雲,對白千璃說道:“這個人,在下就交給千璃小姐處置,要殺要剮悉隨尊便,這樣,不知千璃小姐能否原諒亓某?”
尋雲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連忙搖頭叫道:“不可以,教主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對龍魂教的忠心日月可鑑,你不能這樣對我!她夜闖鳳凰山本就是她的不對,我只不過是按計劃行事,教主,我沒有錯,我沒有錯!”
她的叫喊聲越來越大,亓榮談談的看着她,待她說完,才上前冷冷的說了一句:“龍魂教,從來不缺你這樣的人。”
尋雲的確是龍魂教裡的一把好手,行事果斷,手法狠辣,若不是發生了白千璃那樣的事,亓榮倒是有意要提拔她,只是這次她竟無視了他的命令,雖可惜,可就像他說的,龍魂教,從來不缺尋雲這樣的人。
只一句,讓尋雲像跌進了冰窖一般,眼睛徹底失了生氣,溢出一抹諷笑,語氣蒼白:“怎麼……怎麼會……”
白千璃聽罷只覺好笑:“二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賊喊捉賊?讓她在鳳凰山擺我一道,現在又把她送來給我處置,黑臉白臉你都唱,你不累麼?”
別以爲一個尋雲就能讓她既往不咎,跟腓腓與烈蝶相比,別說一個尋雲,就算賠上他一個龍魂教也不能讓她滿意。
“千璃小姐,這其中的種種都是誤會!”亓榮頭疼的蹙了蹙眉,正想解釋什麼,卻轉念一想,說道:“這樣,雪兒的事都是在下的不是,如若千璃小姐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便是,只要在下能幫得上忙,絕不推脫!”
直到剛纔爲止,白千璃不可能不知道鳳凰山的事根本不是他所安排,龍魂教有龍魂教的規矩,白千璃這般揪着不放,無非是有意刁難於他,他心下暗吐一口悶血,亓雪兒到底做了些什麼,讓白千璃這般耿耿於懷?
“可以。”白千璃聽到這話才氣消三分,與玄熙對視了一眼,兩人似乎都從雙方的眼神之中得到了某種肯定的答案,才繼續說道:“打開皇宮的藥宮,我要在裡面取藥,取多少,看我高興!”
元始國的皇宮內有一座藥宮,跟皇宮太醫院內的藥房不同,藥宮內放置的藥材舉國珍稀,用人蔘舉例,若太醫院藥房內放置的是百年人蔘,那藥宮內的人蔘便肯定是千年乃至萬年人蔘,藥宮裡的藥材均供元始帝一人使用,若有哪個家臣能
讓元始帝開放藥宮,那便是天下絕無僅有的恩賜。
白千璃也是當了國師之後才知道藥宮的存在,裡面的藥材究竟有多珍貴她是不知,但可以保證,裡面的藥材在太醫院的藥房裡絕對找不到,腓腓跟烈蝶受的傷,正好用藥宮裡的藥來救治。
亓榮一聽,眉頭頓時蹙緊,再看白千璃的神情,似乎沒有商量的餘地,思量了片刻,才說道:“藥宮一直都直屬父皇管轄,這件事,還容本殿稟告父皇再作答覆。”
白千璃也沒想過亓榮能直接給她答案,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可以。”
她也並不是一定要把亓雪兒趕走,只是她心裡實在不痛快,至於龍魂教,既然知道教主是亓榮,她也不需要再操什麼心。
後來經亓榮多方打探,才知道亓雪兒竟然打傷了白千璃契約的兩隻妖獸,妖獸在一般人看來就是用來作戰的工具,可亓榮卻深知白千璃將這些妖獸當作家人看待,怪不得白千璃那日會興師動衆的來拿他問罪。
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亓榮秘密稟告了元始帝,元始帝聽罷也只覺得腦仁一疼,這也只能怪他們當初沒把亓雪兒的事說清楚,幸好只是傷了,如若白千璃那兩隻妖獸丟了性命,還不知道白千璃會做出什麼事來,他可沒忘記白千璃的身後還有一個白澤,這等神獸若要與他爲敵,他區區一個元始國根本無法抵擋。
眼下,只能開啓藥宮,讓白千璃盡情的挑選裡面的藥材。
對一個臣子開啓藥宮,此事一時間傳遍整個朝堂,頓時羣臣非議,白千璃的任意妄爲,讓朝堂諸多大臣極爲不滿,卻都讓元始帝一一擋了下來。
朝堂上的腥風血雨絲毫沒有影響白千璃的興致,藥宮就建在皇宮的後院,離元始帝的寢宮最近,建築爲塔狀,沉重的金門被打開,亓榮領着白千璃走進藥宮,藥宮分三層,裡面放滿了藥材,有陳列出來的,也有放在櫃子裡保存的,一進藥宮,白千璃就能聞到那撲面而來來的藥香味。
她滿意的勾起一抹笑容,即刻喚出烈蝶,讓她看中什麼就拿走。
烈蝶手腕上的骨折還沒好利索,如若是普通的傷,烈蝶根本不需要那麼費勁,可奇怪的是她跟腓腓的傷都好得極慢,治療的時候,她竟產生了力不從心的感覺。
玄熙略微的解釋了一番,亓雪兒就算妖性未除,可終究是仙獸,仙獸所用之術都是仙術,腓腓跟烈蝶都是下等妖獸,根本承受不起仙術的傷害,看似普通的傷,實則傷得極爲嚴重。
烈蝶培育的藥田都是一些普通的草藥,治療效果微之甚微,所以她纔要求亓榮對她開放藥宮,這裡聚集了天平大陸所有最爲珍貴的藥材,藥用價值非普通藥材可比。
得到白千璃的應允,烈蝶也絲毫不客氣,每看中一味藥材,她的手心便會出現一個圓陣,把藥材吸進這圓陣之中。
這藥宮裡的藥
材每一味都價值連城,可偏偏烈蝶拿的時候眼都不眨一下,亓榮在旁邊看着,她每收一株,他的心臟就“咯噔”的跳一下,直喊心疼!
只一日,烈蝶便拿走了藥宮內六成以上的藥材,此事讓元始帝知道後,他躺在牀上鬱悶了整整一夜!
亓雪兒醒來後對自己所做的事毫不知情,她只覺自己異常飢渴,加上肩上的傷讓她疼痛難耐,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可這種感覺讓她煩躁不已,白千璃命人送來飯菜,強制性的讓亓雪兒吃下去。
起初亓雪兒死活不吃,後來迫於玄熙施加的威壓,她可憐兮兮的把端來的飯菜吃得一口不剩。
白千璃不旦不會讓亓雪兒再吸食精氣,以後更是一日三餐準時送到她的面前,讓她習慣吃人類的食物,爲了不讓亓雪兒再次發狂,白千璃不得不將她帶在身邊,在腓腓跟烈蝶的傷好之前,她不會再讓亓雪兒跟他們接觸。
亓雪兒敏感的捕捉到白千璃有些不開心,甚至是在生她的氣,趁白千璃離開的時候,她再三追問夏竹,夏竹被她纏得煩不勝煩,加上因爲亓雪兒傷了腓腓跟烈蝶,她心裡也有些責備亓雪兒,便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了她。
亓雪兒聽後便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裡,沉默了一個晚上!
元始國的某一處山嶺,白澤站在高高的樹梢之上,銀髮傾泄,襟衫飄動,一雙白眸沉傲冷然的看着天邊,一陣輕風吹來,帶着幾片葉子,白澤輕輕擡手,將一片葉子鑷在指間,放到鼻間微微一嗅,眉間蹙起。
他順着這個氣味追蹤了不少時日,卻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天平大陸之上還沒有能逃得過他手掌心的人!
他指間微微一凝,手中的葉子頓時四分五裂,飄散而下,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白千璃上任國師之職至一月,元始國邊疆傳來八百里急報,天羅國率兵攻入元始國國土,元始國連失三城!
戰報一出,元始帝連忙召集羣臣上朝會議,並命人將此消息稟報白千璃。
白千璃此時正在紫雲宮後院,與玄熙同坐一榻,兩人手持毛筆,相互對聯,玩得甚歡。
玄熙出了一副上聯,白千璃正欲對出下聯,聽到此戰報,她脣角微勾,奮筆疾書的在宣紙上寫下四個大字:時機已到!
白千璃並沒有隨羣臣上朝,而是待元始帝下朝後單獨被召進了御書房,兩人早就佈局好了一切,把羣臣召進大殿,不過是作作樣子罷了。
“朕已經按你說的,天羅國一旦進攻,便退守三城,如今元始國三城已失,希望千璃小姐接下來可別讓朕失望!”
三城之內的百姓早已被元始帝下令轉移,天羅國攻下的三座城池都是空城,雖然他們佈局好了一切,可元始國在瞬間失去三城,元始帝心裡也不好受,元始國的國土都是他一手開拓,失去三座城池,就像是在割他的肉一般,生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