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想用來對付玄熙的,現在卻弄得兩敗俱傷,果然是氣得失去了理智,失策!
兩個小屁孩詭異的你一下我一下,兩人的腦袋早就被辣得暈乎乎的,整張嘴就像打了雞血一樣,不到瞬間就浮腫了起來,眼淚嘩啦啦的流!
“裡樂史兔生,辣史裡!(你這死畜生,辣死你!)”
白千璃憤憤的抹了一把嘩啦流的口水,說話含糊不清,眼前一片花,連站都站不穩,腦袋缺氧了!
“哈!”玄熙怒極反笑:“裡羅該!(你活該!)”
看來玄熙也好不到哪裡去。
“烙吾是裡稀負我,我會龍勒麼侖了撈嗎?(要不是你欺負我,我會弄那麼蠢的招嗎?)”
白千璃罵罵咧咧,但那說出來的話連自己都聽不清楚是什麼意思,更別說玄熙了。
“冷麼吾冷麼龍?裡囉棱話!(什麼吾什麼龍?你說人話!)”
玄熙眯着眼睛,一副要暈又暈不過去的模樣。
“冷棱麼冷!辣辣戀了還冷,蔞病啊!(冷什麼冷!大夏天的還冷,有病啊!)”
“我日撈辣!還龍裡囉!(我知道辣!還用你說!)”
“……”
“……”
白千璃眼前也是一片花,辣得腦袋缺氧,兩人牛頭不對馬嘴的爭執了一番,發現誰也不知道對方再說什麼,越吵越無趣。
兩人都扶着就近的椅子,晃了晃頭,都辣到沒脾氣了,嘴腫得老紅老紅,白千璃還發現自己連嗓子都有點啞了!
下次要陷害他一定要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免得再殃及自己。
玄熙一手撐着椅子,一手捂着嘴巴,後知後覺的覺得這也太幼稚了,自己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幼稚的?
竟然還玩起潑辣椒這等低級報復!
兩人實在辣得不行,默契的休戰,默契的癱坐在地上,默契的閉上眼睛,以後再也不玩了,要直接一桶倒他頭上!
就在此時,門“嘎吱”一聲被推開,滄文軒匆匆走進苑屋,一眼就看到癱坐在地上的白千璃跟玄熙,兩人都閉着眼睛一動不動,周圍撒了一地的辣椒籽,滄文軒心下一提,趕緊上前:“千璃!千璃!”
“唔?我圍事,利父。(我沒事,義父。)”
滄文軒一愣,說的什麼鬼?
“快,叫府醫來!”
滄文軒喚了一聲。
“小姐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白露聞言緊張的進屋看了一眼,見白千璃跟玄熙要死不活的癱坐在地上,小臉嚇得蒼白,纔剛剛進屋又匆匆的跑了出去。
她覺得今天特忙。
滄文軒將白千璃安置在牀上,將玄熙安置在榻上,見兩人情況差不多,額頭滲汗,嘴巴紅腫,鼻涕眼淚橫流,再看一地的辣椒籽,心中有了個大概,頭大的敲了敲額頭。
他剛從桑梓瑤的秋碧居出來,說白千璃強行把辣椒灌到她嘴裡,才導致她現在臥牀不起,他如今來就是想問清楚情況,可白千璃現在這個樣子也問不出什麼,唯有等府醫替他們診斷後,再作打算。
畢竟,他相信白千璃做任何事都是的緣由的。
一會的功夫,白露就帶着府醫就急匆匆的跨進苑屋,替兩人把了脈,大抵是說兩人都沒什麼事,只要好好休息一會身體就會恢復,而後又開了一劑草膏,只要塗抹到嘴邊,兩三天就好。
白千璃其實能聽到他們說話,腦袋也很清晰,可就是沒力氣掙開眼睛,她感覺全身的魂都被辣沒了一般。
玄熙躺在榻上也是這個感覺,想他堂堂魔尊,竟被一桶辣椒打敗,他心裡是一萬個牴觸。
“好了,你們將四小姐跟玄公子的身體擦乾淨,換身衣服,我晚些再來。”
滄文軒來回看了一眼躺着一動不動的兩人,吩咐道。
“是。”
白露連忙福身,夏竹似是掐着點一般,立刻就端着一盆清水走了進來。
“義父,你來不是有事要問嘛?”
滄文軒來得夠快,想必一下朝就被桑梓瑤叫去了。
白千璃閉着眼,由於辣味有些消退,口齒也恢復了,就是有還有些難受。
正欲起身的滄文軒又坐了回去:“也沒什麼事,身體要緊,義父晚點再來看你。”
說話間,他的眼裡帶着寵溺的笑。
白千璃緩緩睜開紅瞳,使勁眨了眨,還有些花,不過不礙事:“夏竹,去把桑姨娘送的青琅鐲拿來。”
“嗯嗯,奴婢馬上去。”
夏竹如倒蒜般猛點頭,應完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鐲子?”
滄文軒奇怪的蹙眉。
“等下就知道了。”
白千璃撅撅嘴,可真疼,還是不撅了!
撐着身子坐了起來,把手放到盆裡洗了洗手,剛剛跟玄熙鬧得厲害沒發現,現在靜下來了,才感覺她的小手也被辣得火辣辣的疼。
玄熙躺在榻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
接過白露的手帕擦了把臉,辣得齜牙咧嘴。
“你跟玄熙到底什麼仇什麼怨,怎麼這麼損的招都玩?”
滄文軒好奇,不禁問了一句。
白千璃一本正經的回道:“天機不可泄露。”
滄文軒嘴角不覺抽了抽。
其實白千璃覺得她跟玄熙那點怨那點仇沒什麼好說的,重要的是玄熙的身份,滄文軒只知道生死契,卻不知道玄熙是何人,若此時開了個口子,被滄文軒刨根問底就不好了。
“小姐,拿來了。”
夏竹捧着檀木盒,小身板快步挪近。
“義父,你信千璃說的話麼?”
白千璃紅瞳直視滄文軒,滄文軒眉頭一擰:“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不信你誰信你?你可是我打心眼裡認同的女兒,你說,你是不是遭誰欺負了,怎麼突然問起這話來了?”
白千璃淺淺一笑,剛扯動嘴角,就感覺嘴巴一陣火辣,難受的捂了捂嘴,還沒說話,就聽滄文軒猜測:“千璃,你告訴爹爹,是不是梓瑤爲難你了?”
本來他就不信白千璃會無緣無故去陷害人,白千璃說這話,不覺給他打了個醒。
“不是爲難。”白千璃正了正色,小手打開夏竹手裡的檀木盒,抓起裡面的青琅鐲:“父義看好,
這是桑姨娘送我的。”
說罷,她手裡一緊,狠狠的摔到地上,青琅鐲應聲而裂,碎片染撒了一地。
滄文軒原是以爲白千璃不喜桑梓瑤送的東西,面容不爲所動,卻不料鐲子斷裂後,竟從裡面撒出了青綠色的粉末!
“這是什麼?”
“具體是什麼千璃不知道,千璃只是以防萬一,纔沒擅自隱瞞。”
雖不知道是什麼,可是桑梓瑤若不是私藏心思,她爲什麼不將這些綠色粉末的事說出來?
她可是一眼就看穿了這鐲子裡的古怪。
“此爲黃枯子,葉爲枯色,根爲綠,去葉,集根,碾成粉,成毒,接觸得久,損肌理,堵脈象。”玄熙緩緩睜開冷瞳,撐起身子看着滄文軒說道:“看來你這位妾室本事不小。”
滄文軒一驚,擰眉:“爲什麼這麼說?”
“黃枯子不好得,長於懸崖,崖須靠水,單枝獨脈,這黃枯子普通人怎麼可能會有,而且,修煉之人最忌這味毒草,我不說了麼,損肌理,堵脈象。”
人體穴道脈象都堵了,還修煉個屁。
“你是怎麼知道的?”
不是滄文軒不信,而是他自認爲他了解桑梓瑤,她只不過是個小小的三重武師,年僅十四便被擡進了國公府,家世薄弱,哪裡來的黃枯子?
而且,這名字,他也未曾聽過。
玄熙露出淡淡的冷笑,卻疼得他眉頭一皺,白千璃看他那模樣頓時解氣,想笑又怕疼,只能生生憋着。
玄熙斜睨了她一眼,隨後道:“信不信由你,你大可拿去給府醫看看,滄文軒,本尊警告你,這樣的東西,本尊不想再見到,下次誰再送過來,別怪本尊手下不留情!”
黃枯子在很久以前,都是用於煉作丹藥的材料,如今丹藥師缺乏,早就沒有人再認得這種藥草。
滄文軒頓時凝眸,任誰聽到這樣赤裸裸的威脅都會不高興,何況是被玄熙這樣的小孩子。
“別聽他的,義父,沒事,你是站在千璃這邊的就行。”
白千璃撇了一眼玄熙,拍拍滄文軒的手背說道。
“哼,你可以不把本尊的話放心裡,可是這露華苑住的是白千璃,你自己好好掂量着!”
白千璃,只有他一個人能夠欺負!
想害她的人,就是在害他!
玄熙冷着臉,眉間怒氣外露。
白千璃奇怪,他是不是又吃火藥了?
一提到白千璃,滄文軒的心頓時軟了下來,沒錯,這露華苑住的是白千璃,桑梓瑤把這種東西往露華苑送,明顯就是針對白千璃的,桑梓瑤,他確實應該理一理這些碎事!
掏出手帕搌了搌那些綠色的粉末,凡事講求證據,他要去查一查這些粉末是不是真如玄熙所說,是黃枯子所制。
而黃枯子,又是不是他所說的毒草。
“白露,將這裡收拾乾淨,要一塵不染!”滄文軒擰着眉頭吩咐,轉而對白千璃說道:“千璃放心,有爹在,誰也不會欺負到你頭上。”
話落,又跟白千璃囑咐了幾句,拿出帕子沾了一些黃枯子的粉末,這才依依不捨的出了苑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