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熙的話剛說完,魏老夫子就一個踉蹌,差點摔到地上,他氣得渾身顫抖,剛想說話,就見玄熙對玄熠三人說道:“聖龍學院後山乃是禁止遊玩之地,你們不旦無視規則,還把上游的魚全都弄死了,可知錯?”
三人頓時乖乖點頭:“知錯!”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玄熙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又拱手對魏老夫子說道:“畢竟小魔龍跟玄熠不是聖龍學院的學子,本尊回去一定會好好教訓他,至於南宮譽,南宮家主已經說了,按學規處罰,本尊覺得,這樣做最爲妥當,魏老夫子以爲如何?”
“你……你分明……”
魏老夫子沒想到玄熙的臉皮這麼厚,不,應該說這三人都是無恥之輩,沒有最厚的臉皮,只有更厚的臉皮。
還未等魏老夫子把話說完,玄熙又沉聲打斷:“雖然不知道這廢墟是不是皇家教學樓,但既然魏老夫子提到了,那便是想在此蓋一幢教學樓,爲國爲民之事,本尊自當要出一份力,起建教學樓的費用玄府全包了,日後魏老夫子再想建教學樓,只要稟明皇上即可,斷不能爲了這些事冤枉了其他人。”
魏老夫子一聽,氣血攻心,怒聲罵道:“你簡直厚顏無恥!”
許是太陽過於猛辣,又被玄熙氣了一番,此話一落,頓時兩眼一黑,暈死了過去。
玄熙立刻喚出幻影,讓他將魏老夫子送去閣內,請太醫診治,而魔龍,玄熙,南宮昊然則是各自領着自家孩子回家!
只是回了玄府沒多久,玄府就傳出陣陣鬼哭狼嚎的叫聲,小魔龍跟玄熠齊齊趴在長凳上,受着那杖棍之刑,小魔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聲音含糊的大哭道:“好痛好痛哦,我只是想抓魚而已,爹,饒了我吧!”
“別哭了,我都覺得丟臉!”
一旁的玄熠僵硬的趴在長凳上,剛說完話,一杖下去,頓時疼得他呲牙咧嘴:“幻魅叔叔,你就不能輕點,本少爺好歹是……噫……”
還沒說完,又一杖棍,疼得玄熠差點慘叫出聲。
打他們屁股的是幻影跟幻魅,魔龍跟玄熙則是坐在旁邊,兩人在院中擺了個桌子,悠閒的喝着茶。
“嗚嗚嗚……兒子知道錯了,爹爹,饒了我吧。”
小魔龍不停哭訴。
玄熠“嘖”了一下:“哭哭哭就知道哭,煩死了!”
他只感覺屁股要開花了,火辣辣的疼,可卻不見自家爹爹喊停。
小魔龍艱難的抹了一把眼淚,抽抽咽咽:“玄熠你不疼啊?”
“哼,本少爺什麼苦沒吃過,還怕這杖棍之刑不成?”
“嗚嗚……可是我好疼,我不想被打!”
玄熠白了他一眼:“還不是你闖的禍,我是被你連累的。”
“嗚……你不也電死了好多魚嗎?”
見自家兒子還有心情在聊天,玄熙眉頭蹙了兩分:“幻影,幻魅,本尊要是再聽到他們說一句話,你們就不用留在本尊身邊了!”
幻影幻魅神情一怔,原是因爲小魔龍跟玄熠都是玄府的少爺,是以爲尊主跟魔龍只是想隨便教訓他們一下,所以纔沒花多少力氣,如今尊主命令一下,心下一狠,手中的力道頓時重幾分,這下,小魔龍跟玄熠真的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夏竹見這番情景早早的稟報白千璃,白千璃卻只是淡淡應了一聲,便沒了下文,夏竹不禁着急:“夫人,你快過去看看吧,照老爺這
樣子打,少爺那小身板怎麼受得住?他纔是五歲呀,便是小魔龍也還是小孩的身子骨。”
白千璃放下手中的書,看向夏竹說道:“放心吧,玄熙有心裡有分寸的。”
說着,又把目光看向書本。
夏竹蹙着眉頭,急道:“往日看老爺確實是有分寸的,可剛奴婢看了,今日少爺跟小魔龍挨的板子可不輕呀!”
白千璃微嘆了口氣,看着夏竹着急的模樣,才解釋道:“小魔龍被打,那是魔龍認可的,否則玄熙跟魔龍也不會那麼悠閒的喝茶了,至於小魔龍跟玄熠,今天的禍實在是闖得有些太過了,若不是玄熙出面,想必這件事想要善後很難,玄熙給點教訓他們是應該的,不管打得重不重,我都不能插手,你想想,我若現在去替玄熠求情,玄熙必定放人,玄熠一旦依賴上這一點,那以後玄熙要教訓玄熠,他就會來巴上我,這習慣一旦養成了,不但縱容了玄熠闖禍,也讓玄熙在他這個兒子面前沒有威信,這可萬萬使不得。”
夏竹一聽,不覺微怔,現時抿脣,有些明白的點頭:“夫人恕罪,奴婢只是看老爺下手太重,所以才……”
玄熠也是夏竹看着長大的,以往老爺都是口頭教訓,還沒哪裡像現在這樣下那麼重的手,看着不忍,纔來求了白千璃,沒想到白千璃這麼一分析,她頓時覺得自己做得不妥。
白千璃拍了拍夏竹的手,笑道:“明白了就下去吧,放心,玄熙知道分寸的。”
夏竹點點頭,退出了房間。
院中,直到玄熠跟小魔龍臉色有些蒼白,玄熙才吩咐幻影幻魅停了手,打了那麼久,任是再有底子也架不住,玄熙負手看着兩人,冷聲質問:“可知道錯了?”
玄熠抿脣,不說話。
小魔龍早就認栽,連連點頭:“知道錯了,知道錯了,姑父大人求放過。”
說着,又流起了眼淚,一旁的魔龍忍不住扶額,動不動就哭,這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
見玄熠倔着臉不說話,玄熙臉色又黑兩分,可也沒再發作,對幻影幻魅吩咐道:“帶他下去。”
說着,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魔龍也抱着小魔龍回了院子,一路上嗚嗚咽咽,魔龍見此,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出去玩也就罷了,可是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哪些事做了有什麼後果,你們都需要想個清楚明白,凡是三思,若真想無拘無束,就讓自己強大起來,強大到就算你做錯了,也不敢有人挑你的錯,就如今天,因爲玄府強大,你姑父也是一手能毀了天平大陸的人,就算是皇上也敬了三分,何況是那魏老夫子,不然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過你們?”
小魔龍連連點頭:“孩兒明白。”
“明白就好,姑父打你也是因爲這次你們闖禍太過,這兩日好好養傷,修煉就先擱下。”
小魔龍依舊連連點頭。
其實小魔龍是個通透的,這些事就算魔龍不說,他也能明白個七八分,只是他有些時候反應實在是遲鈍了些。
玄熠趴在牀上臉色蒼白,顯然玄熙這次是真的下了重手,白千璃細細的給他塗抹着藥膏,見玄熠倔強的不吭一聲,白千璃暗自覺得好笑,也不知道這性子是像玄熙還是像她,被打了那麼久,竟是連一滴眼淚都不流。
玄熠不說話,白千璃也不作聲,房內一片寂靜,最終還是玄熠忍不住,問道:“娘,你也覺得熠兒這次該打嗎?”
白千
璃挑眉:“熠兒覺得呢?”
玄熠不免有些不服氣:“我們只是去聖龍學院的後山玩而已,也沒想到那軟包子會突然祭出炎雷彈,若不是這樣,我纔不會被父親打呢。”
“聖龍學院後山不開放,你知道了還去玩,那就是你的問題,聖龍學院的後山也是屬於皇家領地,就如你家院子突然進了一個陌生人,跟你搶地方玩,你樂意嗎?再者,你既然跟小魔龍一起去玩,那不管出不出事,你們都是一根繩上的蚱蜢,誰也怨不得誰,至於父親爲什麼打你,你可有想過,若不是有玄府爲你做後盾,你今日輕則被打入大牢,重則死罪,今天你父親雖厚着臉皮將你的罪過揭過,卻也是要爲聖龍學院重新蓋一座教學樓,以給皇家一個交代,你說打你這一頓,是不是輕了?”
玄熠撅着嘴,聽着白千璃的分析沉默不語。
白千璃知道他這是聽進去了,便又開始沉默,玄熠是個聰慧的孩子,想必會明白玄熙的用心良苦。
良久,玄熠又虛虛的說道:“孃親以前不也中把聖龍學院的後山給燒了嗎?孃親不也沒事?”
白千璃頓時一噎,旋及明白,定是夏竹那丫頭在他面前捅的,斂下思緒繼續耐心的說道:“那次我是被人陷害,爲了自保燒了後山,可饒是如此,我也捱了板子,若不是你滄外公極力護我,我也是死罪難免。”
聽罷,玄熠又是一片沉默。
白千璃摸了摸他的頭,笑道:“之所以能縱容你闖禍,是因爲孃親跟你爹都端得起,你若是沒本事,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唯有自己強大了,才能保護自己重要的人,闖禍顧然不對,可經一事長一智,你若還是不服氣,就當孃親今日這番話沒說過。”
玄熠頓時支起身子,急忙說道:“熠兒知錯了,孃親不要生氣。”
相比讓玄熙打一頓,玄熠更怕讓白千璃失望。
其實白千璃說的這些他明白,只是心裡不服氣罷了,這禍他兜不起,所以爹爹纔會替他出面,可心裡又咽不下這口氣,才問了自己孃親。
白千璃欣慰的笑了笑:“孃親沒有生氣,累了一天,快睡吧。”
玄熠點點頭,便趴在牀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待出了房間,就見玄熙等在門外,見白千璃出來,便湊上去問道:“那小子怎麼樣了?”
白千璃白了他一眼:“既然心疼,還下那麼重的手?”
“那小子就是欠教訓。”
白千璃“噗嗤”一笑:“你放心好了,熠兒會明白你的苦心的。”
玄熙扶着白千璃的細腰,搖頭:“我哪需要他明白,就是來看看他如今怎麼樣了,今日下手是重了些。”
兩人細說着話,消失在迴廊盡頭。
而南宮府,南宮譽這兩天也是下不來牀,顯然也是捱了板子,南宮譽已經十歲,被南宮昊然這一頓打只覺沒臉,雖然知道這次是自己的錯,可他卻是不死心的設計了一番自己老爹。
也不知道在魯雙玉面前說了什麼,竟讓魯雙玉兩天都不曾跟南宮昊然睡在一起,南宮昊然自然知道是自己兒子搞的鬼,可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變着法子去哄魯雙玉,可魯雙玉根本不搭理他。
而南宮昊然,當然是窩在被窩裡一邊疼一邊笑了,只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南宮昊然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被自己兒子狠狠的坑了一把。
想必今日過後,三個孩子又是一番成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