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龍回一趕緊捂住嘴。
幻惜扒着頭看了他一眼,他不好意思的輕笑。
幻惜面無表情的扭回頭,抱着大珍珠、掃開鍥而不捨的小藍貓,咧着嘴繼續笑。
龍回一的神情有絲落寞,他靠着牀沿不再看屏風之中隱隱印出的身影,也不敢觸碰這裡名貴的擺設。
在這裡他是拘謹的,是借宿的,是要看人臉色的,就算他是少爺也一樣,他也早就明白的出身除了比下人高點他們什麼都不是,父親不過問,母親早亡,他們是龍家獨特的存在。
“大少爺你不能往裡闖!”
“大少爺容奴婢爲你通傳一聲!”
龍回一支起身體期待的看着門外,是大哥,他最仰慕的大哥,不管多痛都給他安慰的大哥,如果說這五六年來他最感激誰,就是這個大哥了。他給他的他一輩子都難還清,但他有一輩子嗎?
幻惜把珍珠丟地毯上,強制的抱起想戲珠的小藍貓往門外走去。
回一期待的等着這個救他的孃親把哥哥帶來給他。
是兒攔着悶頭瞎撞的土球:“大少爺,這裡是東房!”
“吵什麼吵!”大清早的給她添晦氣。
一張桀驁不順的小臉,塵土滿面的對着幻惜:“我要見回一!”
“這裡沒你的回憶。”傷痛到是不少,像她的銀子就是她的痛。
“我要確定他沒事。”
幻惜突然一笑,搜主子冒了出來:“見一面一千兩。”優惠價,貴賓席,童叟無欺。
“你--”龍歸一懶得理她,橫衝直撞的想往裡闖。
幻惜輕易的攔住他:“你猴急什麼!你上哪玩去了,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有辱她當孃親的面子。
“不用你管!”
“不讓我管,我就把龍回一扔出去,順便把朝夕院也封了。”
“你--”龍歸一不敢和她硬碰,倔強的抖抖身上的黑雪,爬爬自己亂亂的頭髮。
幻惜看他老實了,溫柔的上前拉住他,急於看好戲道:“彆氣了,告訴孃親誰把自己弄成這樣了,孃親就給你個優惠價--一百兩。”
龍歸一看着她的嘴臉,非常後悔送出了自己的弟弟。
幻惜卻春光帶笑的牽着他進屋,滿室的閃光點讓龍歸一不自覺閉上了眼睛。
幻惜花枝招展道:“是不是很美,是不是很有錢,我告訴哦,你以後跟我混,麪包肯定多多的,牛奶也多多的。”
龍歸一剛想反駁。
幻惜自發道:“你想吃埋頭、米飯我也沒意見。”
“回一呢!”
幻惜夢幻道:“埋藏在心底。”葬送與大海。
龍歸一望着她小女生的花癡樣,想想弟弟和自己的遭遇,火氣止不住爆發:“徐--兮--惜!”
幻惜立即震怒:“你叫誰呢!”反了!“唸了那麼多書,尊卑忘你姥姥家啦!”
龍歸一有絲膽怯但還是仰着頭道:“是你太過分!”
“我是你娘!就算我把你拆了你也不能有意見!”
龍歸一低下頭,知道她說的是事實,被迫掩住眼底的那抹倔強,壓抑道:“孃親,我要見回一。”
幻惜也不跟他較真,死不悔改道:“先告訴我你怎麼了?”灰頭土臉的一看就是打架輸了,好好玩哦。
龍歸一成全她道:“那幫人。”
幻惜提高音量,驚訝中有絲對龍歸一徹底的打擊:“你連那幾個傻帽都打不過!”出去怎麼能說是她“雪夜女魔”的弟子。
男人都討厭女人說他們戰鬥力不濟,龍歸一也不例外,立即強辯道:“他們人多。”
“人少就會輸嗎!”那歷史就沒有懸念了,現在天下就是中印的了。
龍歸一瞪她一眼:“反正輸了,說什麼都沒用。”
幻惜拍拍的他背,沒誠意的安慰:“算了,有機會娘幫你找場子。”但這兩天不行,這兩天那幫女的看她的眼神太鋒利,她要收斂:“回一在裡面,你進去吧,記得別拿我漂亮的東西。”
龍歸一沒好氣道:“誰稀罕。”
幻惜見他要走,驟然想起個大問題,一把拽住他,誰知用力過猛,直接把人家摔金子上了。
幻惜不好意思的笑笑:“對不起呀,我就想知道你那個帥老師……”
龍歸一狼狽的從地上起來,剝下身上沾染的銅臭:“明天他上課!”
“哦。”瞧她這多好,窮人進來一圈就是富翁了,有錢的人走一圈在也不敢吹自己是富豪了。不過她有了個天府之國,還要不要冒險去會情人呢,傷腦筋!
“主母,情姨娘求見。”
“誰呀?”無名小卒不見,黃金備不齊不見,對了!她可以讓想見的她人交錢呀!這麼偉大的設想怎麼忘了!“快請。”宣揚一下精神。
“主母,這情姨娘的出身……”
“進來吧。”她是善良的人,不注重出身,她的行爲一定能感召天下人歸心。“順便讓她見識一下我的新窩。”顯擺這個要緊。
“是。”非兒感覺她家小姐自從來了隴墓堡就沒救了。
來看她的人是弄情閣的情殤,情殤的媚絕對能讓東院的每位女子望塵莫及。
她是天生的無骨女子,她的柔媚是天然的成色和氣息,風流灼姿的妖骨並不是你想忽略就看不見的明媚。
她出身青樓,身懷十八般舞藝,不過幻惜嚴重懷疑對着龍潛遠那樣的男人有她發揮實力的地方嗎!
“情殤見過主母。”酥軟的語氣聽就像吃着棒棒糖,但是龍潛遠好像不喜甜食。
“不必多禮。”
“主母入家以來,情殤從未拜見,是情殤失禮了。”
“哪裡,我忙着裝修房子也忘了和諸位姐妹們培養感情。”
情殤環顧一圈,幻惜期待的看着她,她喜歡被誇獎,喜歡在別人眼中看到讚歎。
結果情殤只是點點,沒成全她那點虛榮心:“主母這裡天府之地,還忘主母以後多多照顧。”
幻惜冷下臉不爽的點點頭,埋怨她不懂看人臉色。
“主母,情殤此次過來就是想有個落腳的地。”
求她來啦!那就按她的規矩來,幻惜故意踢踢小藍貓抱着的球球,顯眼道:“妹妹見過這麼大的珍珠嗎。”
情殤眼波流轉,萬種風情肆意流淌,但似乎並不驚奇:“沒,情殤無緣得見。”
“你想要嗎?”幻惜看着她,像個亟待炫耀玩具的孩子。
情殤也看出了她的心思,絲帕輕擡,纖手扶心,媚眼暗送波粼,心卻無意道:“今日情殤告訴主母,除了主子,沒什麼能令東房的女子看着上心。”
幻惜的臉拉的更長了:“難倒情姨娘沒有愛好?”
情殤動情一笑,沒回答她的問題:“情殤先告辭,主母玩的愉快。”
情殤洛洛退去,流於空氣中的淡淡清香竟那樣和諧、暖心。
幻惜望着她妖嬈的背影,氣憤的順手把珍珠摔了出去。
小藍貓驟的竄出,牢牢的抱住了懷裡的寶貝,甜滋滋的叫着。
這一戰她輸了,輸的渣的沒剩。
而偏巧幻惜是那種小肚雞腸外加輸不起的任性孩子,她披上裝備,惡狠狠道:
“龍潛遠!本小姐要把你捏死,氣死這幫女人。”
主院:
龍潛遠此刻批完厚重的文案,坐在書房的紅木桌前,擰着眉聽一個老人哭哭啼啼的述說。
龍傾侍站主子身後與老者身後的半臉黑衣人隔空對視。
黑衣人併爲把龍傾侍的挑釁放眼裡他極力對龍潛遠施壓。
龍潛遠如常的坐着,泰然自若的神態不怒而威。
老者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唸叨着,龍潛遠就這麼聽着。
不一會一個慌張的聲音傳到:“主子,不好了主母來了。”
龍潛遠沒動,龍傾侍沒動,黑衣人動了,他一動,龍傾侍也動了。
急速光閃,利器出鞘,人影飛動,瞬間交手竟在百招之上。
黑衣人殺機頓現,認真應敵。
龍傾侍原樣戒備,隨時出手。
老者不聞不問繼續哭着。
龍潛遠不管不顧依然聽着。
門外的侍者焦急的看着那座移動小富山越來越近,急着敲敲房門道:
“主子,主母馬上就到。”主子會客一向不讓人打擾,可這次來的是主母呀,這個勢利眼的主母好像很不好打發。
小廝焦急的踱步。暗咒主母有病,沒事竟敢來肖想主子。非要讓主子廢了她,她才老實。如果出了問題,別怪他沒提醒那些想一步登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