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石落幕,各有石主,千家少興,幾人拾珠。】“天吶!竟然是黑耀石!”
“是啊,最後一輪果然不一般,黑曜石都開出來了。”
“看來這個小子確實是實力非凡啊!”
的確實力非凡,是瞎蒙的實力,鍾雁冰心裡很清楚,這明明是自己瞎蒙碰了大運了,一憂一喜,鍾雁冰心中也終於有塊石頭落地,他再次尷尬地笑了笑。
“後生可畏,果然出手不凡!”石問上前,他不悲傷,也不鬱悶,反而十分高興,難得有他這樣豁達胸懷,開朗的性格。他好像是十分喜歡有更多的人擅長賭石,喜歡和了解石頭,這是上升到一定層次的崇高境界,是以靈石相關的一界爲己任的境界。
一抹烏黑鋥亮的亮光,難道也是黑曜石麼?衆人疑惑。
緊接着有行家注意到了,那石頭的確與黑曜石十分相像,只是石頭上除了烏光還有金光,位於在石頭正中間處,隨着陽光照射方向而轉動,這在行內稱爲“金眼”。
“不是黑曜石,是金曜石!”
“是啊,上有金眼,是金曜石!比黑曜石更勝一籌!”
全場沸騰,不管是黑曜石還是金曜石都是祭煉法寶的極品靈石,實在叫在場的人們眼紅。
結果出來了,因金曜石更勝一籌,本屆大會第一名爲問石軒軒主——石問。
而第二名當然就是鍾雁冰了。
鍾雁冰心中慚愧,他這第二名是靠着旁門左道得來的,唯有這塊黑曜石是自己蒙的。
沒有人知道,如果鍾雁冰亮出他那塊未知名的石料,裡面那顆靈石一定會亮瞎了眼球,是當之無愧的大會第一靈石。
大石島賭石大會終於落幕,最終問石軒軒主石問、“墨海”鍾雁冰分別以第一、第二的名次而名聲大振,第三名是那兩位並列居之,不過他們的名字經綠袍宣佈後的一個時辰,就沒有人記得了。
人們只記得問石軒石問與鍾雁冰這愣頭小子的精彩表現,一個大名鼎鼎,一個初出茅廬,那開出的塊塊精品靈石,以及他二人的精彩對決,傳爲佳話。
要說這次大會的最大得利者,非鍾雁冰莫屬了。他不僅贏得了名氣與尊重,還贏得了金田石、魚紋瑪瑙石、月光石、石榴石、黑曜石這樣的世間罕有的極品靈石,可以說是名利雙收了。
可是鍾雁冰卻不這樣認爲,他本非墨海之人,如此高調,怕早有人識破了,又加自己現在身上帶着這麼多極品靈石,怕那一貫的賭石大會後的爲財拼殺也會隨之而至。
所以,鍾雁冰在賭石大會結束後,沒有接受任何的邀請,沒有告知任何人,自己趕着落日餘暉,匆匆離去。
其實他在作出這決定之前,還有一個選擇,那便是繼續留在大石島上,畢竟這裡是一律不準亂來的,但他又想,這樣一來,外界傳言開來,增兵不斷,豈不是把自己困在了一個無形牢籠之中了麼。
名利雙收的鐘雁冰沒有猜錯,他剛一出大石島範圍,就被人盯上了。他剛出大石島範圍便以神識試之,立時感應到了,如今鍾雁冰的神識十分強大,遠遠超出自己的築仙初級境界,這是他本爲上古神體,有四象金鐘,又對三合心法領悟極深所致。功法修神功,心法修神識,鍾雁冰先悟心法,神識當然較強。
鍾雁冰趕忙加快飛行速度,另一邊正待放出朱雀,如今的形勢不容他有絲毫猶豫。
即便如此,鍾雁冰還是慢了,也可以說是大意了。他竟然飛進了一處絕地,一處早已經佈置妥當的困陣。
“哈哈哈哈,臭小子,你還嫩了點!”一個黑衣人現身而出,發出毫不遮掩的狂妄笑聲。
在他身後又有兩個黑衣人現身,再四個!又八個!以鍾雁冰爲中心,依次排列開來,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圍困之勢。
“我就知道你小子會有所戒備,老子早在這裡佈下大陣,而在遠處另一個方向以幾人佯作追趕,慌忙間你必定會從此間經過,哈哈哈哈……”最先現身的黑衣人又是一陣狂笑。
“笑個屁!”鍾雁冰毫不客氣,冷眼相向,一語驚對方。
那黑衣人訝了一下,正好遠處對面又飛過來五人,正是先前佈置假裝追趕鍾雁冰那五人,如此,一共是整整二十個人,二十個最低也有祭魔初期境界的敵人!
那黑衣人訝了一下,見了五人回來了,道:“你小子事到如今還敢狂妄!竟敢冒充我墨海之人!我們一行二十人本來也是來殺人劫財的,如此一舉兩得了……哈哈哈哈……”
鍾雁冰一見墨海的人便十分氣憤,一是狠殘殺恩師的魔道,二是恨墨海下面欺壓人們的爪牙,三是恨自己竟然真的猜對了。便大聲吼道:“你爺爺的!少給你那無恥行徑扣上些冠冕堂皇的說辭,小爺我還真就是墨海之人!”
“什麼?你小子是墨海的?”黑衣人又一次驚訝了,問道。
“對!我是墨海的祖宗!”鍾雁冰瞪着眼,一字一句大聲說道,不聽內容,好似真的一般。
黑衣人無語了,也可以說訝異了,這個傢伙除了哈哈狂樂就是動不動就驚訝。他是沒想到一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有這般膽識,在星海,從來墨海壓人,哪有人壓墨海?今日之事當真少有,他驚訝一下也是正常。
正待此間,鍾雁冰先動手了,他利用剛纔的言語交鋒時間,將這困陣也瞭解個大概,發現出去極難,但也找到了初步的突破口,便是那後到五人的其中一人。
那人空中身形不穩,應是修爲不高,或者戰鬥經驗不足。鍾雁冰一動手便直奔他而去。
他沒留後手,身披朱雀極速加持印,直衝過去,一掌將那人拍了個粉碎!
一招斃命!極速攻擊!
除了震撼,沒有其他。
鍾雁冰一經得手,直接欲從這個缺口衝出去,眼見成功,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直接將他彈了回來,是那困陣。
“哈哈哈哈……”帶着十分無聊的狂妄,黑衣人又笑了,只是這一次好像變了點聲音。
“沒想到你小子還是個硬茬,弟兄們,別客氣了,一同宰了他給墨呆報仇!”話說到最後,那黑衣人再無一點笑意、訝意,而是盡帶絕情與命令性。
原來死那人叫墨呆,他從入了墨海便一直很呆,墨海很多人入門後以墨爲姓,人們見他呆,又想叫他“莫要呆”,便起名墨呆了,不過這墨呆已經成爲風中之塵了。
“殺……”十幾人齊聲叫喊着,從陣外衝了進來,那吼叫聲傳至海天接處,充滿了無限的殺戮與血腥。
“殺!”鍾雁冰也不甘示弱,一樣叫喊着衝了上去,此時的他身披玄武、朱雀兩道加持印,手持大石劍在一片黑壓壓的虎狼當中尋找着一空一隙,以求生機。
不一會功夫,鍾雁冰身上已經是傷痕累累,嘴角也掛上了鮮血。他一次次的衝擊,卻最終無果,因爲他發現那個領頭的黑衣人一直沒有進入陣法當中,而是在外主陣,不容他逃脫。他沒有停頓,一記接一記的連續轟炸也不容他有停頓,他直接放出青龍、白虎身形,青龍、白虎顯現,頓時威能大顯,穩住了頹勢。
“這小子身上寶貝果然不少,給我上!今日不管你有多少寶貝,都是我的啦,哈哈哈哈。”領頭的黑衣人帶着喜悅,帶着快感,肆意揮灑。
“這小子身上寶貝果然不少。”同樣的話語從另一人口中道出,他身後是另外三道虛影,四人以隱匿法寶躲在空中,觀望着海面上空的搏殺。
“我說書生,你還真他孃的是冷血書生,鍾兄弟都什麼處境了,你不叫我們相救,還有閒功夫扯淡!”說話人是無情羅漢劉殿緣。
“可不怎地?連無情羅漢都有情了,喃咋還不叫俺上啊!”鐵手莊主袁乘玉問道。
“他是在等。”不多言的追命刺客張自語雙臂抱着,說道。
“等什麼?”劉殿緣與袁乘玉同問。
“等人!”王家雷答道。
幾人對話間,鍾雁冰的處境更是堪憂,雖說青龍、白虎現稍有好轉,擊殺了幾人,不過畢竟實力差距過大,鍾雁冰的神識消耗也極快,眼見得支撐不住了。
鍾雁冰一咬牙,青龍、白虎綻放光芒,各自用突然煥發的力量擊殺一人,隨之消逝,被鍾雁冰收了,他舉着大石劍舞得生風,那是啓靈劍法,而且,不是鍾雁冰所領悟的,是與玄一道長一模一樣的那套啓靈劍法。鍾雁冰感覺到自己今日很有可能要命喪於此了,在這生死存亡之際,他沒有慌亂,沒有悲傷,他要在生命的最後時光,以最後的力量使出恩師玄一的啓靈劍法,以求告慰。他怕此生再沒有機會在這個世界上舞此劍法了,此時此刻,這不僅是一種緬懷和告慰,更是一種精神和寄託,同樣希望師父保佑他能夠化解此難。
“太虛乾清掌!”
“啓靈劍法!”
角落處是王家雷在念叨着。
而袁乘玉早已經淚流滿面,哭得不行了,他並不清楚鍾雁冰此刻的真意,他是爲鍾雁冰的亡命處境堪憂,是爲王家雷堅決不叫其出手而焦急。
遁——地!鍾雁冰拼着最後的力量,放出了最後的殺手鐗——紫金葫蘆。
一個巨大如山的紫金葫蘆綻放着上古神光,突然從空中砸來,這一突發狀況加上紫金葫蘆的巨大威力,直接轟殺了最後的幾人,場中,只剩一人了,便是那爲首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