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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
福威鏢局,後院廂房裡。
林平之與林鎮南父子狼狽的被綁在一旁,完全被眼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震懾住了,皆是眼神錯愕的看着眼前走近的青年,腦海裡念頭叢生,也不知是福是禍。
“林鏢頭,少鏢頭,快走吧!否則,等那餘滄海趕回來就糟糕了。”
孟子義看着眼前狼狽的兩人,揮劍斬斷了束縛住他們的繩索,沉聲催促道。
林鎮南神色一喜,心下明白對方是救自己來的,頓時感激的拱手道,“這位少俠,救命之恩,林鎮南沒齒難忘。”
一旁的林平之獲得自由之後卻是徑直撲向了倒在一旁,早已死去多時的母親身上,聲音悲慼,低聲痛哭了起來。
孟子義撇向林平之,頓時微微皺眉,對着林鎮南催促道,“林鏢頭,餘滄海不時就要回來了,我們還是快點走吧,否則遲者生變。”
一旁的林鎮南神色悲憤,但卻也知道此時不宜再拖,當即伸手拉向林平之,顫聲道,“平之,快走...”
林平之緊緊咬着下脣,忍住哭聲,連下脣被咬破了,染滿了鮮血也好不知覺,雙手卻依然緊緊抱住他母親的屍體。
孟子義見到這一幕,心頭也是微微觸痛,自己醒來之時,得知父母親人早已逝去的時候,何嘗不也是如此萬念俱灰,悲痛莫名呢?
只是,眼前危機重重,餘滄海等人隨時會返回,卻是容不得耽擱。當即也從一旁拉起林平之的胳膊,沉聲怒道,“你莫不是要你母親死不瞑目嗎?你這樣哭哭啼啼有何用,不如留得有用之軀,今後才能爲你母親報仇雪恨。”
或許是孟子義的話起了效果,林平之神色一頓,在林鎮南與孟子義的拉扯下,終於是鬆開了手。
三人收斂心情,慢慢的摸出廂房,小心翼翼的往一旁的院落潛去。
不一會兒,三人就來到一處假山後面。林鎮南在假山上仔細的摸了摸,幾息後,假山忽的輕輕移動了起來,露出一個寬闊的口子。
林鎮南當先跳了下去,緊隨着是林平之,孟子義則是最後一個跳下去。
跳下去之後,孟子義才發現這地下居然藏着一條曲折的通道。
林鎮南在一旁的牆壁上摸索了一下,那假山便又慢慢的合了上去。
見此,孟子義忽的心中一動,問道,“林總鏢頭,府內既然有這通道,早前爲何不由此撤走呢?”
林鎮南神色悲憤,咬牙切齒道,“不瞞少俠,此次青城派突然襲擊,鏢局裡,衆人都來不及反應便被斬殺殆盡,林某也未曾料到那餘滄海會如此喪心病狂,在今夜發動突襲,故而反應不及,還來不及撤退便被擒住了...可憐林某髮妻慘死於餘滄海劍下...”
“不殺餘滄海,我林平之枉爲人子!”
一旁的林平之,臉色被仇恨扭曲得有些恐怖,咬牙切齒的低吼。
孟子義沒有再多問,一時間,整個通道靜悄悄的,只有那沉重的腳步聲在迴響着。
三人順着通道走了約有一刻鐘,終於到了盡頭。
在林鎮南的施爲下,三人終於出了通道,來到了一處密林裡。
望着遠處福州城裡那一竄明亮的煙火,林鎮南父子臉色悲憤,相互攙扶着,無聲悲泣了起來。
那是他們的家,也是林家三代人的心血,就這麼付之一炬了。更重要的是,林鎮南的髮妻,林平之的母親也註定葬身在那火海里了。
弒妻之仇!殺母之恨!
仇恨,恍若巨石一樣壓在他們心頭之上。
孟子義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他們,任憑他們發泄。
好半響,林鎮南才稍微從悲痛裡掙脫了出來,略帶歉疚的衝孟子義拱手道,“林某失禮了。還未請教少俠尊姓大名?”
孟子義客套的還禮道,“在下孟子義,乃是一介江湖小卒。林總鏢頭不必客氣。”
“此次若非孟少俠相救,我林鎮南父子恐怕也要葬身於那火海之中了。救命之恩不敢或忘,來日必將厚報,今後若有用得林某父子之處,必將義不容辭!”
林鎮南神色鄭重的向孟子義許下承諾。
聞言,孟子義不置可否一笑,轉道,“經此一事,福威鏢局已經名存實亡了。那青城派恐怕也會繼續派人追殺,不知林總鏢頭可想好去處了?”
“林某攜犬子欲逃奔洛陽岳丈去。”
微微一頓,林鎮南神色憂慮的接着道,“那青城派如此喪心病狂,恐怕會遷怒於孟少俠,不若孟少俠與我們一起吧?”
“林總鏢頭好意,孟某心領了。不過,孟某另有要事,就不與你們同道了。”
微微一笑,孟子義拱手轉道,“既然林總鏢頭已經有了去處,那麼孟某也不多耽擱了。就此告別!”
提劍,轉身,毫不停留。
林鎮南正要再次勸說,孟子義已經毅然轉身,腳下輕輕點地,縱身一躍,頓時猶如鴻雁飛騰,眨眼間就消失在密林裡了。
怔怔望着孟子義消失的背影,林鎮南久久才長出一口氣,讚道,“好一個施恩不望報的俠士!”
半個月後。
衡山城。
自劉正風即將金盆洗手的消息傳出之後,衡山城便涌入了一大批江湖人士,給這座古城增添了一絲江湖氣息。
孟子義行走在熱鬧的街道上,單手託着一個盒甜食,時不時取出一塊扔進嘴裡,完全不顧的旁人異樣的目光,一副興致勃勃的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也不知走了多久,當夜幕遮住了最後的夕陽,孟子義已經不知不覺的來到了一條燈紅酒綠的街道。
街道兩旁樓閣聳立,高掛牌匾,一副歌舞昇平的景象,一個個行人從兩旁的樓閣進進出出,絡繹不絕。
好奇之下,孟子義走近一處樓閣,擡眼一看,頓時眼前一亮,“羣玉苑?乖乖不得了,原來是傳說中的青樓。”
閣樓門口,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正賣力的擺弄風騷,與來往的客人打情罵俏。
這時,一個打扮豔麗的女子瞥眼間注意到了孟子義,她見孟子義儀態清秀,衣飾華貴,頓時眼珠一轉,便挾着一股胭脂香味款款走了上來,嬌滴滴的拉孟子義的胳膊,道,“這位爺,幹嘛站在門口呢?快請進來,讓翠兒好好伺候伺候您呀!”
“嘿嘿,伺候就不必了,大爺我自己進去看看就行了。”
孟子義不着痕跡的掙開那女子的手,微微揚起一絲笑意,既然來了,見識見識這古代的青樓也挺不錯的。
走入羣玉苑,當下便有跑腿的龜公跑上前來,將孟子義領到大堂裡,招呼了起來。
孟子義選了一張靠近角落的桌子坐下,點了幾樣吃喝的,便將龜公打發走了。旋即興致嫣然的欣賞起這具有華夏特殊的青樓。
過了約有一刻多鐘,孟子義總算是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便想着起身離去。
這時,一道曼妙的身影闖入了他的視線。
那是一位年約雙十的女子,肌膚如玉般光滑,俏臉上淡施粉黛,柳眉微彎,襯着那雙明亮的眼眸,猶爲動人心魄。
她頭戴金釵,耳佩紫金耳墜,身穿一聲翠綠色的長裙,盈盈一握的小蠻腰上束着一條鑲金紅帶,頓時將她曼妙的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
她,一身翠綠長裙逶迤脫地,行走間,眼眸清冷,渾身透着一種高貴冷傲的氣質。
孟子義眼前一亮,由衷暗贊。
眼前這女子姿色之美,氣質之高冷,渾身由裡到外的透着一股‘御姐’的氣質,讓他由衷的感到驚豔,不禁怦然心動。
那女子並未注意到孟子義,正施施然的走出了羣玉苑。
望着她離去的背影,孟子義有些惋惜的摸着下巴,嘆道,“卿本佳人,乃何爲妓!”
嘆息間,孟子義突然撇到兩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正悄悄的摸出了大門,緊緊的吊在那剛走出羣玉苑的女子身後。
呵呵,還真巧!
孟子義眉目一挑,看向那兩道人影,緩緩的提劍站起,走出了羣玉苑,遠遠綴在那兩道人影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