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劉正風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親傳弟子,居然會背叛自己,可是胸口的短刃卻那麼明晃刺眼,那劇痛又是那麼清晰刺痛神經。∮,
他踉蹌後退,費力的指着眼前目光瘋狂的弟子,不敢置信的搖着頭,彷彿瞬間蒼老了十歲,整個人癱倒在地。
異變突生,只是一瞬之間。
剛纔還是聲情並茂哭訴的兩名青年,眨眼就暴起突襲,分別襲向正全副心神戒備嵩山派發難的劉正風與曲洋。
猝不及防下,劉正風與曲洋都結實捱了一記短劍。曲洋還好,關鍵時刻偏了一下位置,並沒有被刺中心臟,而那名青年則被曲洋全力一掌的反擊給震得七竅流血,倒地身亡。
但是,劉正風則沒有那麼好運了,那一記短劍已經完全沒入了他的心臟,斬斷了生機,只留下一口氣吊着,也完全沒有反擊之力,只能眼睜睜看着那青年一擊得手,從容後退。
當孟子義反應過來的時候,入目,劉正風已經重傷倒地,曲洋也是手捂胸口,踉蹌後退癱倒。
而那一招得手的青年,並沒有脫身逃脫,反而是欺身折向一旁的劉箐襲去。
一旁衆人已經被眼前這突然變化的一幕給嚇呆了,完全反應不過來,劉箐自身又武功低微,完全不可能招架住眼前這名後天五層的青年。
突來的驚變,讓孟子義心頭無名火叢生,暴喝一聲,雙目爆睜,腳步一登,便猶如離弦的飛箭直射向那青年。
那青年不慌不忙,陡然加速,瞬間欺身至劉箐身旁,一把將站在劉箐身邊的曲非煙提起拋向孟子義,反手將劉箐控制住,縱身後退。
孟子義伸手一撈,將曲非煙接住,但這麼一耽擱,那青年已經將劉箐控制在手了。
一個折身,孟子義將曲非煙放下,陰沉着臉,落在劉正風身邊,查看起他的傷勢。
直到此刻,劉府衆人才反應了過來。一蜂窩的涌上,圍繞着劉正風,猶如盲目蒼蠅不知所措,幾名弟子更是義憤填膺,彎起衣袖,便要衝上去找那名青年。
只是奈何對方有人質在手,一時間對峙不下。
另一邊,曲非煙已經驚慌失措的趴在曲洋胳膊上,哭泣了起來,“爺爺,爺爺......”
孟子義扶着劉正風,點住他胸口幾處大穴,用‘九陰真經’療傷篇吊住了他最後一口氣息,但也只能再讓劉正風拖上半刻鐘而已。
“孟兄弟,劉賢弟如何了?”
曲洋在曲非煙的攙扶下,拖着沉重的步伐,靠近劉正風,見孟子義正一臉嚴肅給他療傷,心中不由閃過一絲不祥,出口沉聲詢問。
孟子義臉色陰沉的搖了搖頭,劉正風心脈中劍,生機已斷,已經回力無天了。
周圍諸多劉府家眷一看孟子義搖頭,頓時悲號出聲,曲洋也不禁兩行老淚垂下,整個人禿委在地。
劉正風費力的擡起手,環視衆人一眼,最後定在眼前挾持了劉箐之後,不知所措的青年身上,悲聲質問道,“劉成,爲師自問待爾等不薄,你們爲何...爲何...”
話語凝噎,劉正風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師傅,您誠然是待我恩同再造,此恩此情,徒兒不敢忘。”
話鋒一轉,那劉成神色激動,續道,“但是,爲了明哲保身,徒兒此舉也是迫不得已。那張師兄是嵩山派的奸細,你的一切計劃都早已被他透露給了嵩山派,嵩山派已經佈下天羅地網,我們完全沒有一絲生機的希望的。當日徒兒若是不答應他一同去誘騙曲洋來此,一網打盡,恐怕早就身亡了......”
“劉成,休要妖言惑衆?”
不待劉成再多言,費彬猛然出言打斷,目光森冷盯着他。
劉成整個人一激靈,不敢再多言,而是討好的向費彬道,“費師叔,我已經按照你們嵩山派的指示做了,您......”
“哼,妖言惑衆?我嵩山派豈會行此齷齪行爲。看來,你應該是被魔教收買了,前來挑撥離間我正道的。”
費彬眼中閃過一絲殺氣,喝道,“我嵩山派一舉一動都是爲了匡扶正道,天下正道皆是有目共睹,豈容你這般肆意污衊!”
話未盡,費彬猛然發難,縱身一躍,一掌凌空拍向劉成。
費彬驟然發難,孟子義等人完全阻止不及,唯一能夠阻止他的莫大先生依然巍然不動,不是他不想出手,而是他正牽制着嵩山派其他幾人。
若是他一動,那麼面對的則是嵩山派衆人的雷霆圍攻,他雖自負單對單,在場無人能敵,但若是面對嵩山派諸多高手的圍攻下,饒是以他的修爲,也無法正面抗衡。
費彬眨眼攻至,掌風呼嘯間,颳起一陣凌厲的寒風,招式未至,那凌厲的寒風便將劉成肌膚颳得生痛。
驚駭之下,劉成也顧不及多想,當即手一甩,將劉箐迎着費彬拋了出去。
費彬可不是孟子義,眼中兇光暴漲,掌勢不減,直接拍在劉箐背上,渾厚的內力直接震碎她五臟六腑,將她擊飛了出去。
反手又是一掌劈在正要轉身逃跑的劉成頭顱之上。
咔嚓一聲脆響。
劉成頭顱一癟,頓時歪頭到底,沒了氣息。
“箐兒!”
“劉姐姐!”
“師妹!”
看着猶若殘葉被擊飛的劉箐,衆人不由驚呼出聲,劉正風幾名弟子毫不遲疑相繼縱身,想要去接住劉箐。
而在他們前面,孟子義已經猶如飛雁般投射而出,於半空中接住了劉箐,幾個旋轉間卸去慣力,折身落回原地。
甫一落地,除了劉正風妻子抱着劉正風,其他幾人都是圍了上來。
曲非煙更是聲音嗚咽的呼喊着,一邊又要攙扶曲洋,一旁又心掛劉箐傷勢,不知所措。
孟子義抱着劉箐柔軟的香軀,心中卻是越發沉重,短暫的接觸中,他已經明顯感覺到劉箐的氣息已經斷斷續續,猶如絲線,稍不注意便會斷了。
彷彿是爲了應襯他的判斷,還不待他施救,劉箐忽然衝他艱難一笑,一句話也沒有留下,渾身一軟,便徹底失去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