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關頭,血雲幡猛然被人掀起。
孟子義驚魂未定之下定睛看去,原來是了空和尚堪堪趕到,緊緊抓起了血雲幡,顯然剛纔那如晨鐘暮鼓的聲音便是發自他口中。
了空雙手緊緊抓住血雲幡,渾身氣勢再也收斂不住,一股磅礴的氣勢以他爲中心向往四散,方圓數米之內,飛沙走石,草木皆斷。
孟子義首當其衝,感覺好像是擁有一塊巨石壓向他胸口,令他呼吸一滯,險些透不過氣來。
血雲幡也不甘示弱,幡上紅光暴漲,無可匹敵的力量霸道的狂卷四周,憑空形成一個個小型氣旋。
一時之間,一人一幡,相持不下。
哈!!!
忽然,了空低喝一聲,額頭青筋暴漲,猛然一口精血噴在血雲幡上。
這精血似乎帶着莫名的力量,噴在血雲幡上後,那血雲幡上的幽幽紅光竟然有些暗淡了下來。
下一刻,血雲幡居然凌空飛了起來,似乎是要捨棄孟子義這個獵物。
了空見狀,一個翻身,跳上了血雲幡,手中凝力,粘着自身精血,在血雲幡上一筆一劃的隔空書寫起了‘金剛伏魔咒’。
不一會兒,只見血雲幡的紅光慢慢的暗淡了下來,最後恢復成了一張黃色的神秘旗幟,掉落了下來。
與此同時,失去血雲幡支撐的了空和尚也重重的摔倒在地。
此時,整個空曠的野外就只剩下小和尚一個人還好端端的,他見了空從空中落下,嚇得驚慌失措,哭哭啼啼的跑上前扶起了空。
孟子義見血雲幡被暫時制服了,也是鬆了一口氣,但是剛纔與血雲幡那麼一接觸,已經讓他損失了不少精血,渾身有些乏力發虛。
“這血雲幡不愧是魔幡,這要是了空晚上那麼幾個呼吸趕到,自己恐怕就要跟周圍這些人一樣,變成一具乾屍了。”
孟子義有些慶幸的看了看周圍的一羣乾屍,旋即,趕緊盤膝運功療傷了起來。
半響,孟子義稍稍恢復了些許,這才收功起身。
起身,孟子義看了看滿地屍體,心裡頗有些感觸,這些可都是活生生的生命,眨眼間就這麼徹底消亡了。
“咦?展昭?”
環視一眼,孟子義眼角餘光正好瞄到一個紅色背影,撇眼又看到連彩雲也躺在不遠處。
“要不要過去呢?”
孟子義猶豫了一下,若是藉機救治展昭,自己就能讓展昭欠自己恩情,說不得自己能從展昭那裡偷師一些武功。
要知道,展昭在包青天系列可是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大高手,江湖上也就只有一些老怪物才能勝得過他,能從他那裡學個一招半式,絕對能讓自己吧實力提升一大截了。
如此想着,孟子義不禁有些砰然心動。不過,當他瞥眼瞄到連彩雲之後,就將這個念頭給按下了,搖了搖頭,遺憾的低聲自語,“可惜我已經接下了支線任務三‘促成連彩雲與展昭的姻緣’。”
展昭之所以會愛上連彩雲,便是因爲連彩雲等下清醒之後,給展昭餵食了療傷藥物,救了展昭一次,再有後來的羈絆,這才成就了兩人的相愛。
可惜,最終因連彩雲被仇恨矇蔽心智力而導致殺孽太多,讓兩人之間有了不可逾越的溝渠,最終天人兩隔。
孟子義接下了支線任務三,自然要盡力的促成展昭與連彩雲,所以他只能遺憾的放棄讓展昭欠自己恩情的計劃,任由劇情按照既定的方向發展。
收回視線,孟子義將目光看向前方不遠處的了空,心下微微一嘆,便慢慢走了過去。
了空正半靠在小和尚身上,聲音斷斷續續的囑咐着小和尚將血雲幡交給開封府的包青天,又慈祥的叮囑着小和尚好好改掉愛哭,嘮叨,缺乏恆心的壞毛病。
孟子義走到近前,發現了空已經是出氣多於入氣,一副垂死之態,哪有剛纔那大顯神威的氣勢。
對於眼前這老和尚,孟子義心裡還是頗爲感激,若不是了空及時趕到,他恐怕就要被血雲幡給弄死了。只不過,眼前這情況,了空明顯是傷了根基,渾身經脈盡斷,已經回力無天了,孟子義也只能幹看着,而無能爲力。
“大師......”
安靜的侯在一旁,待了空跟小和尚交代完後事之後,孟子義這才悠悠一嘆,有些傷感的喊了一聲。
了空在小和尚的幫助下,勉力的坐正了起來,雙眼微微彌合,眉目慈祥的看向孟子義。
孟子義神色肅然,當先一禮,恭敬的拜謝道,“小子孟子義,謝過了空大師救命之恩!不知大師可有不放心之事,儘可告知,小子自當盡力完成,以報大師救命之恩。”
“阿彌陀佛,貧僧見過孟施主!不知孟施主是如何識得貧僧?”
了空目光異樣的盯着孟子義,似乎要將他看穿。
孟子義面色不變,腦海裡閃過以前看過的原劇,幾個呼吸間就找到了應對,當即恭敬的回聲道,“江湖上能將般若神功練到大師這個地方的,小子想不出除了少林的了空神僧外,還能有誰。”
“呵呵,孟施主過譽了,神僧之名,貧僧可擔當不起。要知道,施主剛纔可還要去佛祖面前告狀貧僧呢?”
了空眼中精光一閃,眼帶笑意的看着孟子義,頓時讓孟子義臉色一紅,顯得十分窘迫,有些不自在的打着哈哈道,“小子剛纔一時慌張,言辭有些不當,還請大師見諒。”
了空聞言,微微頜首,也不再糾纏,而是細細的端看着孟子義道,“生死關頭,又豈是慌張二字可以概括。貧僧瞧孟施主慧根深種,生死之間天人交感,乃是身具大智慧大勇氣之輩,若能潛心修煉,必成大器。”
“大師繆讚了。”
孟子義謙虛的拱手,心裡有些疑惑不解,自己真有了空說的那麼牛逼哄哄麼?
了空擺了擺手,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小和尚,神色悲傷的嘆道,“貧僧圓寂在即,可憐小徒青雲年幼無依。不知孟施主能否答應貧僧一個不情之請?”
孟子義似有所悟,鄭重道,“大師請說!”
“阿彌陀佛,既是如此,貧僧就先拜謝孟施主了。”
衝孟子義唱了佛號,了空指着身邊的小和尚青雲,輕聲道,“小徒手中所持乃是血雲幡,此幡具有醫治百病之功效,甚至連垂死之人也可以救活,可惜卻深具魔性,見血噬人。其邪惡厲害之處,相必不必貧僧多言,孟施主也能體會一二了。”
“本來,貧僧此行便是爲了除去這血雲幡的魔性,可惜.....咳咳......”
說着,了空劇烈的咳了起來,一絲鮮血緩緩溢出,頓時嚇得青雲哭哭泣泣的扶着他,一個勁的喊着,“師傅......”
“好了,別哭。別忘了你剛纔答應爲師的話。”了空虛弱無力的止住青雲,費力的接着道,“孟...施主,這小徒與血雲幡便勞你護送前往開封府......見...包大人...日後能有機會,還請你照拂一下小徒...如此...貧僧也就再無牽掛了。”
“師傅...你不要離開我...”
一旁的青雲小和尚早就哭得稀里哇啦,他雖然年幼,但這些年隨了空四處奔走,思想也比較一般小孩要成熟不少,自然也聽出了了空那般護犢之情,不禁哭得更大聲了。
“小子一定會將青雲與血雲幡安全送至開封府。”
孟子義深深一嘆,鄭重的應下。
看着眼前這垂死的老和尚,轉眼又看到了滿地屍體,孟子義突然心中一動,神色異樣的問道,“只不過,大師如此坦言血雲幡的功效,就不怕小子起了歹心,奪了這血雲幡麼?”
了空並沒有正面回答孟子義的問題,而是面露愧色,沉聲道,“阿彌陀佛,貧僧雖不知孟施主從何處得知貧僧能降服這血雲幡,於生死關頭向貧僧求救。但你可知道,貧僧剛纔爲何忍顧一旁,縱使血雲幡將這些人或傷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