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回來啦?你們不是都很能耐麼,看這回誰能耐?”王四霸一揚手,一條閃着火花的線繩已被扔到了井內,那正是要炸燬井硐的炸藥*。
“去死吧,我倒要看看誰的威力更大,哈哈哈哈……”王四霸終於縱聲獰笑起來。
看着火線如火蛇般燃向炸藥包,衆人無不大吃一驚。何小琢這才注意到井硐的石壁上已被捆滿了炸藥,一條*順着一根鐵絲被拉到了硐外,剛纔王四霸扔進來的*就是留在井硐外那一截,此刻,火光閃爍着冒出一串煙霧正瘋狂地吞噬下來,再有十米左右的距離就要燒到炸藥包了,而升降車還在緩緩向上提升着,離炸藥包的距離也正好在十米左右,也就是說何小琢他們在從下往上接近那炸藥包,*從上往下燃向那炸藥包,如果不出意外,何小琢他們接近那炸藥包之時,也正是那*引燃炸藥之時。看來王四霸早已算出了這個距離,就是讓衆人眼睜睜看着自己是如何一步步接近那死神的炸藥包的,真是用心險惡之極。升降車此刻正懸浮空中,停不下來,還不能提速,更無法下落,眼睜睜看着升降車與炸藥包還有那呲呲燃燒的*越來越近,此刻的衆人似乎都能感受到死神的呼吸了。
一點紅色火球突然暴起,直逼那點燃燒的火花,向火花的下方旋去,正是梅心焰。這裡只有她能憑空飛起,此時她不出手還誰出手?然而令她也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本想切斷那*,但卻忘了自己也是火性之體,*是切斷了,卻也引燃了中間這段的*,霎時,*變成了三處燃火的兩段,梅心焰點燃的這一點分成了兩個方向燃燒,一個方向燒向井口,正與王四霸點燃的焰火匯合,一路直接向炸藥包燒了下來,更爲糟糕的是,這一點離炸藥包的距離又近了一米,衆人無不大是驚駭。
何小琢也急了,三皇劍連忙打出,沒想到他的劍氣同樣是火性,*被打斷了,但燃燒的火焰卻沒有斷,呲呲燃燒着直撲炸藥包,而且這次的距離更近了,有人已經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死亡也許並不可怕,可是當你直接面對死亡,眼看着它一步步地逼近之時,又有幾人能夠從容面對?更不要說隨機想出辦法來拒絕死亡了。
“哈哈哈哈,都去死吧,哈哈哈哈……”趴在井口的王四霸縱聲狂笑着,餅子臉洋溢着無盡的猙獰與得意。
何小琢勃然大怒,三皇劍擡手起處,再不留情,一道光柱筆直射來,正中王四霸的心臟,王四霸一聲慘叫,鮮血噴濺而出,一頭栽下井來,而胸中鮮血還兀自噴濺不停,嘭然一聲,碰到升降車頂的鋼樑之上一彈,再次摔向井底。大家一陣驚呼,再次擡頭看時,卻驚奇發現*已經熄滅了,上面還沾滿殷紅的鮮血。想不到竟是王四霸的鮮血澆滅了*。
一場驚心動魄的經歷,終於把勞工安全救出,何小琢這才深深地長出了一口氣。沒想到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要帶領這些勞工離開之時,五輛吉普車已風馳電掣般駛來,在衆人面前嘎然停止後,車門一開,每輛車裡迅速跳出四個保安來,一起舉槍瞄準了衆人,
“不許動!”
“不許動!”
“誰都不許動。”
…………
來得果然夠快的。何小琢這時注意到,這突然間來的二十個保安中,還有一半的人拿的是衝鋒槍,真是意想不到。在這個情勢之下,反倒不好出手了,因爲只要出手就得同時制住這二十個人,否則有一人照顧不到開槍了,勞工都有傷亡的可能。所以何小琢沒有貿然行動,而是快速地思考着解決的辦法。
“兄弟們,先別開槍,是我!”王鐵傳這時不失時機地站了出來。
“兄弟們,別聽他的,就是他把這兩個鬼孩子帶進來的。”保安中忽然有人喊道。何小琢循聲望去,發覺講話的正是剛纔逃跑的那四個保安之一,原來這四個人被王四霸救出來後,就被派去找人了,所以這些保安纔會突然間齊聚於此。
“王鐵傳,是你麼?”保安羣中,一個人走了出來。何小琢一看,原來是熟人,正是八哥苟懷德。他一般不管礦山裡邊的事,多數時間只在外面負責招工,但今天事出突然,權哥臨時派他來幫王四霸,沒想半路上正好碰到那四個出去報信的保安,苟懷德聽過這四個人的報告,立刻帶人就過來了,正趕上何小琢救完人出來,真是來早不如來巧了。
王鐵傳躲到了何小琢的身後,害怕地說道:“怎麼辦怎麼辦啊?這傢伙名字叫懷德,可是我們這裡最陰險的傢伙,小朋友,不,小大師,你可一定得救我!”
“王鐵傳,你出來,八哥問問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苟懷德不無陰險地說道,卻見對面的小孩已經走了出來。
“喲嗬?原來是你啊,小朋友,我還以爲是誰呢?”苟懷德仗着自己一方長*佔盡上風,因此很沒把何小琢等人放在眼裡。至於剛纔那幾個報信的保安所說的怎樣憑空裡突然手被灼傷,槍都拿不住的事情,更是沒放在心上,分明是你幾個小子膽小怕事,胡編亂造,推塞責任罷了。即使真有鬼,那又如何?自己這帶領着二十個保安,又是長*,還怕那個邪?什麼鬼啊邪啊?老子纔是這裡吃人的魔鬼。
“是我,”何小琢不爲所動,平靜地說。
“嗯,有膽量。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苟懷德故意說道,“不過我聽說四號、六號井全完了,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跑出來的麼?”其實他這時已經明白何小琢爲什麼那天主動應召了,只是他還真不明白這個小孩子是怎麼樣做到了這一切。
“我若是不告訴你呢?”何小琢倔強地挺起小胸脯。
“嘿嘿,小朋友,我知道你很聰明,但聰明不是你這麼用的。”說着他衝一個持有*的保安一使眼色,那個保安會意,擡手向天就是一彈夾的鳴槍示警。
“看到了吧,這一彈夾是四十發子彈。聽說你很能打,你能一下子把這些人都打倒麼?”
何小琢不屑地把頭一昂,也象是暗示一樣,剛纔鳴槍的保安突然一聲慘叫,迅即把槍扔在地上,大家再去看那地上的槍時,已成一把燒紅的烙鐵一樣全身被燒了個通紅,看來又是梅心焰出手了。
苟懷德和所有的保安都同時一愣,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然後吃驚地盯着何小琢。
“小朋友,果然有一手。不過我勸你還是放棄抵抗,否則,我今天就讓你身後這些人一起陪葬!準備!”他一揮手,所有的保安立刻把手都扣在了扳機上。
“小梅,你有把握把這些槍都滅掉麼?”何小琢飛快地與梅心焰進行着意識交流。
“我當然能。但你別忘了,槍裡有火藥,同樣會爆炸甚至射出子彈。”梅心焰剛纔吃了*的虧,現在也吃一塹長一智了,更沒想到他對槍也這麼瞭解,看來真是沒事遊歷時啥都看到了。
何小琢也是恍然大悟。如果只是襲擊人不損壞槍的話,槍還是能用的,稍有不慎,只要有人抽搐間勾動了扳機,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若想讓這些槍啞火,只有瞬間把這些槍廢掉,當人們反應過來時槍已經沒用了。可是梅心焰尚且做不到同時讓這些槍啞火,那這個場面還真的不好應付。
“你們一定要殺死這些人,無非是要殺人滅口,對不對?”想了一想,何小琢突然問道。
“你怎麼知道?”苟懷德吃驚地問,他不相信面前這個孩子能瞭解他們的真實意圖,哪裡會想到老闆已將他們的企圖都告訴了何小琢。
“是還是不是?”何小琢堅持問道。
“不錯。”
“你們之所以想殺人滅口是因爲此次四號井和六號井的事情上面追查下來後,會發現這裡還有你們強行拘押的人,因此才把這些被你們抓來的勞工關起來是不是?”
“不錯。”苟懷德越來越瞪大了眼睛,他實在想不出面前這麼大點的一個孩子是怎麼樣把他們的計劃分析出來的。
“爲了防止意外,你們又在關押這些人的井硐口埋下炸藥,一旦你們的行爲暴露就殺死這些人滅口對不對?”
“不錯。”
“可是如果四號井六號井的人還活着,你們還想這麼做麼?”
“那倒不必了。”
“那我告訴你,四號井六號井的人還活着。”
“你說什麼?”苟懷德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四號井六號井發生了那麼大的透水事故,且洞口也已被封死,裡面的人還會活着?這是開的哪國的玩笑啊?
“我說四號井和六號井的人還活着。”
“你怎麼知道的?”
“我不就是證明?還有他。”何小琢把傻子推了出來,“我們兩個就是分別來自四號井和六號井。”
“那那些人呢?”
“我不能告訴你。”
“爲什麼?”
“我要見你們的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