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眼冒綠光的時候,清風卻是不慌不忙的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個錢袋來。
“大人,你看這,我們也知道各位大人辛苦了,我這有點兒見面禮,還希望各位大人不要介意,你看是不是打開城門接收一下啊?”清風對着城樓上的小隊長賠笑着說道。
現在這種情況,清風必須要時刻的保持着警戒,否則的話,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引起修行者的注意,從而使得自己陷入那萬丈深淵之中。
所以,最好的僞裝,就是做一個路人甲,該示弱的時候就示弱,該賠笑的時候就得賠笑,只有這樣,才能夠不引起士兵的警覺的,只要是士兵不去警覺,那麼修行者也就不會注意的,畢竟,崇城那麼大,修行者總不可能將大家給全都件事起來吧?這畢竟是不現實的。
見到清風如此的識趣,那個小隊長不知道在身邊士兵的耳邊說了些什麼,只見後者聽後,輕輕地點了點頭,轉身就離開了城樓,不一會兒,就帶回了一條五六米長的繩子,從城樓之上灑了下來。
“我們隊長說了,將你的見面禮系在繩子上面,等到我們檢查以後,確認安全了,就會爲你放行的。”拉繩的士兵衝着清風大聲說道。
聞言,清風面露難色道:“大人,這不合情理吧?”
“少廢話,你還想不想進城啦,要是一會兒惹怒了我們隊長,就算是你帶着誠意來的,也休想再踏進城門半步。”士兵不耐煩的迴應道。
一想到自己大人對自己的承諾,這個小兵就恨不得立馬將清風的錢袋子給拉上來,整整半成的提成,那不知道是自己要當多久的大頭兵,才能夠賺得到的。
尤其是在自己正做美夢的時候,清風竟然還敢說什麼不合情理,這讓就像是被癩蛤蟆跳腳上了一般,它不咬人,盡膈應人了,士兵當然不會對清風有什麼好臉色啦。
見士兵臉色不對,清風不由得噤若寒暄,就算是心中再有千百個的不肯,此刻也不得不苦瓜着自己的臉蛋,將錢袋給系在繩子之上。
“大人,我係好了。”綁緊了袋口,清風對着城樓上的士兵大聲說道。
只見如黃河倒流一般的趨勢,士兵飛快的將繩索給收回了城樓,在確認了一遍裡面全是金幣以後,這才扔下一句“等着吧”的話語,轉身就消失在了城樓之上。
任誰也沒有看到,在士兵轉身離開的那一刻中,清風非但沒有表現出半點兒的憤怒,反而還在嘴角邊上,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來。
誰也不知道,清風這究竟是在笑些什麼,或許,只有清風自己纔會明白,這條大魚上鉤了,是快到了該收網的時候了吧。
一分鐘過去了……
城樓上除了巡守的士兵,根本就沒有再見到過那個隊長的半個身影,也沒有聽到城樓上傳來半點兒的回覆。
十分鐘過去了……
身後的官道上,已經是傳來了一陣模糊的響聲,那叮叮噹噹的鈴音,似乎是在預示着,一個大型的商隊,已經到來了,可是,城樓上至今卻還是仍未傳出半點兒的迴應,這讓清風見後,非但沒有半點兒的急躁,反而是在嘴角邊上,露出了一絲玩味兒的笑容來。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清風的掌握之中。
終於,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在一陣叮叮噹噹的清脆鈴音聲中,一隊人馬,就漸漸地出現在了清風身後的官道之上。
走在前方的騎馬侍衛,豁然就是剛剛分別不久的周團長,而在周團長的身後,豁然就是對清風有過幫助的商隊。
遠遠地,周團長就看到了崇城的大門緊閉,對於這一狀況,其實周團長也早有準備的,畢竟,兩國交戰之下,要是城門大開,那纔是不正常呢。
掏出自己精心準備的通關公函,一個鑲嵌着金邊的拜帖,周團長正準備先行一步,好遞上拜帖的時候,突然,周團長發現了城門之下竟然還有一個騎馬之人,貌似正在等待進城,見到這一情況的周團長,不由得眉頭微鄒。
要知道,這個鑲嵌着金邊的龍紋拜帖,那可是傭兵界的獨門暗語來的,不同等級的傭兵團,所使用的傭兵拜帖也是不一樣的,而不同等級的拜帖,所代表着的用途也是不一樣的,雖然,這些事情在普通人羣的眼中,是個非常遙遠的存在,但是,這個代表着傭兵身份的拜帖,卻是在各大帝國的高層之中,人盡皆知的。
可是現在,周團長等人想要進入崇城,那就必須得要通過拜帖才行,而拜帖卻又是代表着傭兵團的身份的,豈能隨便現身人前?更重要的是,當靠近城牆,看到城下那人是誰的時候,周團長更是有苦難言。
竟然是他?一抹殺機,在周團長的眼中一閃而過。
“怎麼又是你,你怎麼老是陰魂不散啊?”看着身旁的清風,周團長戒備萬分的說道。
對此,清風卻是滿不在乎的說道:“大人,你這話可就說錯了,這大路朝天,我們各走一邊,更何況,我還比你們先一步的來到這裡,這又何來的陰魂不散之說呢?”
“你…”周團長大怒,除了那有限的幾人之外,還從來沒有人敢對自己這樣子的說話,今日自己卻是在這崇城之下,當着衆人的面,被人給頂撞了,更還別說頂撞自己的,竟然還是一下小不點兒來的,這讓周團長的頭腦,就像是幹才遇到了烈火一般,只聽見“烘”的一聲,周團長就火冒三丈了。
“臭小子,你這是在找死。”憤怒之下的周團長,當即又要拔劍相向,卻在這時候,那個蒼老的聲音再一次的出現在了清風的耳邊。
“周團長。”
沒有多餘的話語,也沒有多餘的解釋,僅僅只是短短三個字的稱呼,卻是讓周團長那盛怒的火焰,如同是冬雪遇到了驕陽一般,轉眼間就將其焚化殆盡。
甚至,清風還可以很明顯的看到,周團長在聽到老者的呼喚之後,除了盛怒的火焰被壓制下去了以外,隱約間,竟然還有一種叫做恐懼的東西正在他的全身蔓延着,
沒錯,就是恐懼,清風甚至可以很明顯的看到,此時的周團長,騎在馬背上的雙腿,已經是在不停地打着顫抖的了,估計要不是因爲騎在馬上的緣故,或許,現在的周團長說不定已經是癱坐在地了。
見到這一幕的清風,此刻也不禁微微的鄒眉了,雖然老者的呼喚,表面上看去,是在對自己進行幫助,可其實往深處了想,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威脅與震懾呢?否則的話,老者根本就不用將周團長搞得這麼狼狽的。
而相對於周團長的狼狽模樣,清風更關心的卻是那個蒼老的聲音,是什麼樣的聲音,才能夠讓行事囂張跋扈的周團長,在聽後竟然露出一副如此失態的摸樣呢?
要知道,作爲一名修行者,清風很明顯的可以感覺到,剛纔那個蒼老的聲音之中,除了有點兒不滿的情緒以外,根本就沒有夾帶任何的術法,而附近的天地靈氣,也在剛纔,根本未曾有過半點兒的波動。
“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清風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說,那個蒼老的聲音本人,修爲已經是到了一個深不可測的恐怖地步,所以自己作爲一個修行菜鳥,這才無法發現剛纔聲音中的異狀?”
這個想法纔剛剛升起,就被清風給掐死在了腦海之中:“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不管一個人的修爲有多麼的強大,只要是到了凡塵以後,修爲都會被壓制在四星的巔峰境界的,就算是他們使用的還是法力,可在境界相差不遠的情況之下,對着天地靈氣的波動,自己那還是可以做到有跡可循的。”
“可是,如果排出了修爲這個原因,那還有什麼原因,能夠讓周團長在聽到呼喚之後,就嚇得如此失態的呢?”一時間,清風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就在清風陷入沉思的時候,商隊的馬車,也都在南門外不遠處的地方通通的聽了下來,至此,整個崇城南門之下,除了還有微風呼嘯的聲音以外,在場的百餘人中,竟再無其他的聲音出現了,整個現場,可以說是在周團長的失態之後,竟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
就是在這種安靜的詭異氣氛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蒼老的聲音這才又響了起來,不過這一次,在蒼老的聲音裡面,卻是戴上了一股很明顯的怒氣:“周團長,你這都是還在搞些什麼。怎麼還沒有遞送我們的拜帖啊。”
聞言,原本正在恐懼之中的周團長,不由得在全身都打了一個冷顫之後,終於恢復了清醒,想起馬車內那個老者的行事手段,以及在清風之前離開之後,告誡給自己的話語,哪怕是再怎麼恐懼的周團長,此刻也不得不強壓下心中的畏懼,顫顫巍巍的馭馬來到了崇城的門前。
“樓上的人聽着,快去報告你們的大將軍,就說有貴客來臨,讓他出來現身一見。”周團長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後,對着城樓高聲呼喚道。
少許間,回覆給周團長的卻是一陣疾馳的箭雨,密密麻麻的箭矢鋪天蓋地的傳了過來,周團長見後,不由得臉色一變。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停下,快給我停下。”周團長一變揮劍撥開箭矢,一變衝着城樓高聲呼喚道。
“樓下的人給我聽着,現在崇城戒嚴之中,誰要是敢靠近崇城南門半步,一律按照敵人對待,就地處決。”頃刻間,在周團長的話音剛落下時,一個隊長就站出來罵罵咧咧的說道。
這讓周團長聽後,臉色鐵青一片,顯然是被氣得不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