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是熱的代言詞。
每當人們提到夏天的時候,總會將其與炎熱掛鉤,事實也正是如此。
在深山之中日夜兼程的趕了三天的路,清風總是在不經意間迷失了方向,以至於馬不停蹄的趕路,到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大部分的路程,都是在圍山繞圈子而已。
現在好不容易走出了深山,炎熱的氣息對別人來說是種折磨,可對此時的清風來說,卻顯得無比的親切。
小小的感慨了一下,將目光自身後的大山之中收回。
眼前,一條寬闊的官道橫臥在清風的旁邊,看着猶如絲帶般彎彎繞繞鋪向遠方的道路,此時的清風真想大喊一聲:我胡漢三又回來啦。以此,才能表達出自己此時此刻內心的激動。
想到深山之中這幾天的遭遇,除了與野獸搏鬥還是與野獸搏鬥,清風就不禁淚流滿面,腦袋裡的那根神經,總是時刻緊繃着,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野獸偷襲,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所幸,在自己快要崩潰的時候,終於離開了深山。
如果要問清風此時的感受,清風一定會對天祈禱道:蒼天啊,大地啊,給我一個饅頭吧,我快要餓死了。
沒錯,深山之中這幾天,由於沒有火種,清風只能看着被自己殺死的野獸屍體乾瞪眼,僅靠着一些野果勉強充飢,
現在,自己好不容易走出了深山,那緊繃的神經一旦鬆懈,被狠狠壓制着的五臟六腑失去了制衡,於是,它們都開始粉墨登場,一場大鬧五臟廟的好戲,也正式開鑼了。
有人說,幸福就是貓吃魚,狗吃肉,奧特曼打小怪獸,一切順其自然,就是最好的幸福。
可是,拜託,老大,咱不是奧特曼,那羣拿刀的人也不是小怪獸,你沒必要讓我這麼好運吧?
看着遠處幾十位身着布衣,手持鋼刀,整個一幅凶神惡煞的人羣,清風鬱悶極了。
自己剛剛纔走出深山,還沒有來得及發現這生活的美好呢,你就給我整幾十號人攔住我的去路,這算什麼事兒啊?
萬幸的是,這羣人貌似還沒有發現站在叢林邊緣的我,自己還有機會偷偷溜走,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清風自我安慰道。
能不動手就儘量不要去動手,哪怕收拾眼前這羣山賊根本不用費太多的力氣去解決,要知道,做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要做虧本的生意,這可是清風多年來一直奉行的原則。
就在清風打算轉身躲避這羣令人頭疼的小怪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這羣人好似得到了什麼信號一般,整個人羣迅速分爲兩個部分,分別藏進了官道的兩邊,整個過程中,所有人的動作都出奇的整齊和統一,好似之前就曾無數次演練過一樣。
這絕對不是一羣山賊所應有的素質!
清風見後,嘴角露出了一絲玩味的微笑,就連打算轉身的腳步,也在不知不覺間停了下來,事到如今,原本打算離開的念頭已經被好奇所取代,甚至,爲了能夠更好的觀察,清風還小心翼翼的向着山賊的包圍圈推進了一段距離,直到離山賊不足百米時,才找了個隱蔽點的地方停了下來。
就在清風剛剛躲避起來時,官道的遠方就緩緩的行駛過來一輛豪華的馬車,大大的李字表明瞭主人的身份,在馬車前面,八名騎着俊馬開路的侍衛,帶着滾滾塵煙率先趕來。
“出雲國右路元帥李家的馬車,他們來這裡幹嘛?”
清風看着那大大的李字,腦袋中充滿了疑問,要知道,這裡可是屬於出雲國與晨曦國的邊陲地帶,繼續順着官道西行,最多還有一天的路程,就到邊境了,這元帥家的家眷到這裡來幹嘛啊?
搖了搖頭,清風想不明白,也不再去想了,繼續安心看起了好戲來。
風,又開始吹了。
馬蹄所帶起的黃沙,被風一吹,頓時瀰漫開來。
黃沙漫天的官道上,前行的侍衛還不知道,死神已經悄悄的降臨,官道兩旁,一支支閃爍着寒光的利箭已經指向了他們的心窩,只待走進一點,那將是他們催命的修羅。
“放箭…”
隨着侍衛的臨近,山賊頭目大喝一聲,幾十支長箭如同蝗蟲一般,瞬間佔據了整個天空。
八名開路的侍衛正在急行,突然間感覺天空一暗,擡頭觀看,只見密密麻麻的長箭襲來,臉色大變的侍衛都還未來得及拔劍防禦,高速奔馳中的駿馬帶着侍衛們的血肉之軀,悍然迎接上了那鋒利的箭矢。
“噗嗤,噗嗤…”
箭矢刺破皮膚,射入血肉的響聲不絕於耳,伴隨着這另類的音符,一曲死亡的召喚在官道前方拉開了帷幕,那些騎馬的侍衛甚至到死都不曾明白,是什麼樣的山賊,竟然連元帥府的馬車都敢襲擊。
可惜,不明白終究是不明白,沒有人會大發慈悲的替他們解答,帶着這個疑問,最後一個騎馬的侍衛也瞪圓雙眼,倒在了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殺…”
眼見騎馬的侍衛被清理乾淨,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埋伏在官道兩旁的山賊蜂擁而出,對着行駛而來的馬車就衝了上去。
“敵襲,保護郡主…”
看着來勢洶洶的山賊,跟在馬車後面的步兵侍衛這才醒悟過來,一羣人鬧哄哄的圍在了馬車的四周,想要用血肉之軀,來保護身後乘坐在馬車上的人。
對此,山賊頭目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笑;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手中的鋼刀沒有絲毫的停頓,帶着衆山賊一起,山賊頭目迅速在阻攔自己的侍衛隊伍中掀起了一番腥風血雨來。
鋼刀染血,不死不休。
山賊頭目的一口豹頭金刀在手中揮舞得虎虎生風,凡是接近自己的官軍,無不是缺胳膊少腿的下場,纔剛一接觸,四名侍衛就成了他的刀下冤魂。
鮮血染紅的布衣,再加上方圓一丈之內的殘肢斷體,讓山賊頭目看上去猶如地獄裡面爬出來的惡鬼,尤其是那嗜血的笑容,一口白牙在鮮血之中是那麼的陰森,那麼的恐怖。附近的侍衛見後都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好似只有這樣,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看着侍衛們恐懼的表情,山賊頭目竟越發的興奮起來,那透露着嗜血的目光,此時更勝剛纔,伸出舌頭舔了一圈嘴角的血液,山賊頭目對着已經嚇破了膽的侍衛又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