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茅草屋中,清風與鐵牛等人相對而坐。
隨着輕語將一盤盤可口的飯菜端上桌來,一瞬間,整個屋內香氣四溢。
“來來來。大家都來嚐嚐。”
鐵牛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個小酒罈來,用手一掌將壇口的封土擊碎後,輕輕地揭開了包裹的紅布,剎那間,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就在屋子之中瀰漫開來。
“來,風兄弟,這就是我給你說的自家土釀了,嚐嚐看怎麼樣。”鐵牛給清風滿了一碗,輕輕地遞到了清風的身邊。
清風也不客氣,端起酒碗微微一嗅,一股香醇,濃郁的芬芳就在鼻孔之中迴盪開來。
看着僅僅是聞一聞就面露享受的清風,鐵牛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
“此酒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合,一個字,好,兩個字,好香。”清風看着鐵牛一臉的期待,絲毫不吝惜自己讚美的語言,三兩句話就將鐵牛誇獎得暈頭轉向的。
以至於鐵牛聽後竟然傻傻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看着清風傻笑道:“那三個字呢?”
“我去,”清風雙眼一瞪,打趣道:“三個字就是我想喝,可以嗎?”
鐵牛聽後微微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伸手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鐵牛不好意思的笑道:“當然可以啦,是我太唐突了,呵呵,喝酒,喝酒。”
說着,鐵牛就率先端起一個酒碗,以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
“咳咳…”
就在清風端碗也打算一飲佳釀的時候,坐在清風身旁的老者突然咳嗽了起來,還未等清風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手中的酒碗又突然間不翼而飛了。
“啊…真的是好酒啊。”隨着老者吧唧吧唧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脣,對着清風說道。
清風定睛一看,這才發現,老者手裡拿着的空碗,不就是自己那莫名消失的酒碗嗎?至於他自己的那碗酒,則早就已經被他喝光了。
“戳,老頭,你怎麼搶我的酒喝啊?”清風怒道。
“我有搶你的酒喝嗎,誰看見了?”
老者瞟了清風一眼,繼續說道:“這明明就是你承諾過孝敬給我的酒吧,怎麼什麼時候你的孝敬變成了我的明搶啦,小夥子,我可要告訴你啊,飯可以亂吃,花可不能亂講啊,否則再這樣子,我可要告你誹謗了啊。”
說着,老者完全不顧清風那變天的臉色,又自顧自的拿起了筷子,掃蕩起了桌上的飯菜來,那表情,那神色,完全就是一副餓死鬼投胎,絲毫沒有將清風的憤怒當成是一回事兒。
清風見後,更是火大不已。
你說你喝酒就喝酒吧,至少得喝自己的不是?就算是退一萬步來說,你想要喝我的酒,可你多少也應該先和我打個招呼不是?好吧,就算是你不和我商量,可你喝完了我的美酒,你總得道個歉,認個錯啥的,不管怎麼說,酒也是你私自拿走的,不是麼?
可你倒好,不打招呼不道歉就算了,你這樣強搶人家的酒後,竟然還能如此光明正大的無視人家的憤怒?拜託,你能不能不要那麼極品啊。
清風真的是鬱悶了,可是對於一個老者,尤其是一個自己的兄弟尊敬的老者,他要這樣的無視自己,清風一時半會的還真想不出有什麼解決的招來,只能夠強壓下自己心中的火氣,埋頭吃起了飯來。
惹不起,難道我還躲不起嗎?
就這樣,一頓飯就在一中詭異的情況下結束了,之所以稱它爲詭異,那是因爲,整個飯桌上,清風和老頭子互相賭氣,而鐵牛與輕語則左右都不好相幫。
於是,整個飯桌上就出現了這樣一幕,四個人圍着四方桌吃飯,除了飯菜的咀嚼聲以外,整個飯局都處於一個沉默的狀態,直到吃飯結束,誰都未曾說出過一句話語。
飯後,清風走出了小屋,正準備好好地呼吸一下山野中清新的空氣,好幫助自己解決吃撐了的肚子早點消化,忽然,清風發現不知道何時,老者已經來到了自己的眼前,此時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清風心中一凜,一種不祥的感覺一下子就涌上了心頭,能在一個特種兵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近身而又不被發現,這絕對不可能是什麼巧合的,幾乎是一瞬間,清風就已經認定,眼前這個被鐵牛稱作村長的老者,絕非是普通的等閒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