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曄張狂的笑聲在魔獸森林的外圍之中,不斷的迴盪開來,就連遠處已經假寐過去的士兵,都被他的這種猖狂之音給驚醒了過來,無數沒有靈智的飛禽走獸,都在柳曄的這驚天一笑之下,震驚的四散而逃,瑟瑟的涼風吹過,片片落葉都好似揹着張狂的笑聲給震落了一般。
偏將在聽完柳曄的敘述以後,眼中飛快的閃過了一絲陰霾的神色,不過卻被他掩飾的很好。
努力的平復了一下自己內心的震撼,偏將隨之冷笑着說道:“你說的這些都是什麼東西,我怎麼聽不明白呢?將軍,我跟隨你爲晨曦國四處征戰也有快四個年頭了吧,我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你要看不慣我的行爲,可以直接讓我卸甲歸田的,何必還要編造出這樣一個憑空的事實,來污衊我的清白呢?你要是這樣做,你讓下面這些跟隨你征戰多年的兄弟,該如何看你啊?”
表面上看去,偏將好像是真的在爲柳曄着想一樣,實際上,那神態,那動作,還有那說出來的話語,都讓周圍的士兵爲之側目。
隱約間,周圍的士兵在看上柳曄的時候,眼神中已經憑空的多了一些東西,那是一種迷茫,那是一種不解,那更是一種疑惑。
看到周圍士兵眼中那懷疑的眼神,柳曄知道,偏將的計劃成功了,要是自己今天拿不出證明偏將通敵的證據來,今天自己所做的這一切,的確會讓很多的士卒爲之心寒,只可惜,早有準備的柳曄怎麼會讓這種情況發生呢。
只見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不要那麼擔心,我不會憑空的污衊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女幹細的,你看看這些都是什麼吧。”
說着,柳曄就將一大堆的廢件扔到了偏將的眼前,而後彎下身來笑着說道:“你沒有想到吧,在營地之中你飛鴿傳書,收到的信件不敢用火燒燬,怕引起注意,唯一的辦法就只有找個地方深埋於地下,只可惜,早就懷疑你是內鬼的我們,只要稍稍派個人盯一下梢,你的一切就將再也不會是什麼秘密了,現在,你好友什麼好說的嗎?”
看着那一大堆的信件,偏將知道,自己數年的時間,耗費無數的人力財力,纔打進敵軍高層的臥底任務,現在算是徹底的失敗了,而失敗之後的代價,就是難免一死,這一刻,偏將已經是認命了。
見偏將無言以對,柳曄大手一揮:“拉下去,斬了。”
幾個刀斧手領命走上前來,將偏將帶了下去,不一會兒,一句無頭的屍體就出現在了魔獸森林的邊緣。
…
“撲哧…”
又是一個私兵被清風穿胸而死,還來不及鬆一口氣,突然,背後一陣疾風襲來,清風頭也不回的踩着太極步伐,身體飄忽不定的躲過了來自身後的偷襲,接着一個轉身,長劍似蛟龍出海一般,目標直指偷襲者的心臟位置。
“撲哧…”一聲,又是一個倒黴鬼被清風一劍致命。
此時已經是過去了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了,至從鐵牛被私兵近身纏住以後,清風就將輕語給交個了李婉兒代爲照顧,自己則拿起身邊那把精鐵寶劍,轉身就殺向了斷後的隊伍之中。
只可惜,源源不斷的私兵就好似潮水一般的襲來,任憑清風與鐵牛兩人,擁有着天大的本事兒,也沒法擺脫近身之後的糾纏,無奈之下,爲了保證大部隊的安全撤離,清風和輕語商議了一下之後,最後決定由清風和鐵牛兩人,各自帶領着一百人的敢死隊,擋住私兵的腳步,爲大軍的後退爭取時間。
本來,對於這個提議李婉兒還想要反對一下的,可是卻被清風的一句你要是來了,那誰保護輕語呢?就這樣給輕飄飄的打發了回去,倒是一旁的輕語,非常的善解人意,沒有像是一般女子那樣,要死要活的說着要留下來的話語。
輕語則是相反的,只是對鐵牛說了一句小心之後,就乖乖的轉身離去了,因爲他知道,自己的留下來,只會是讓鐵牛更加的分心的,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的保護好自己,不要讓鐵牛在緊張之餘,還要爲自己的安全而感到擔心。
“殺…”
又是一聲大喊聲傳來,一個巡邏營的士兵已經是身受重傷,眼看着是活不成了,瘋狂之下,這個士兵竟選擇了玉石俱焚的方式,對着敵人砍殺而來的鋼刀就不躲不閃,直接用身體抗之,在承受住了敵人的瘋狂一刀之後,這個士兵也憑藉着最後的毅力,將對方的喉嚨割破了。
以命搏命,兩敗俱傷,看到這一幕的清風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打到現在,所有人都已經是殺紅了雙眼,恨不得將對手給嚼其骨頭,食其血肉,如此才能方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戰爭就像是一臺巨大的絞肉機,運轉之後,將無數的生命都在前赴後繼的吸引了過來,鮮血,已經是戰場上唯一的一種顏色,廝殺,已經成爲了一種人性的本能。
在無數的慘叫與死亡的威脅之下,歷經半個時辰的時間,清風和鐵牛所帶領的兩百餘名敢死隊員,此時已經是全軍覆沒了,面對着還在源源不斷地碾壓上來的敵人,清風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無力的神色。
“好了,你不要難過了,你已經是盡力了,接下來的一切,只能是聽天由命了,撤退吧。”輕輕地拍了拍清風的肩膀,鐵牛安慰着說道。
“好吧,我們撤。”
咬了咬牙,清風狠狠地看了一眼追趕而來的私兵,然後頭也不回的向着風峽山的方向飛掠而去。
此時的風峽山中,李婉兒正在指揮着巡邏營的士兵們挖坑取石,做着簡陋的防禦工事,突然,天空之中的兩個黑點像是飛鳥一般,在林間幾個起落之後,就來到了李婉兒的身邊。
“你們回來啦?”看着滿身浴血的清風和鐵牛兩個人,李婉兒努力的擠出了一絲微笑來,關切的說道:“你們倆沒事兒吧?”
李婉兒沒有知識問清風兩人有沒有事兒,而沒有去關注那兩百留下來斷後的敢死隊,這讓清風在感通的同時,心中也微微的內疚:“對不起,那兩百…”
“別說了。”
清風話還沒有說完,李婉兒就打斷了他的話語:“他們都是英雄,再說了,那不是你的錯,你已經盡力了,戰爭哪裡會有不死人的道理啊,你也不由內疚了,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準備面對接下來的挑戰吧,就憑區區兩百人,卻擋住了敵人整整半個時辰的腳步,我想,祁山那老不死的現在已經是快要被氣瘋了吧,準備面對他接下來的報復吧。”
李婉兒故作輕鬆的笑了笑,而後又轉身投入到了大軍的指揮之中,也只有清風纔會明白,在李婉兒強顏歡笑的背後,擁有着多少的苦澀與艱辛。
搖了搖頭,清風夜不再去糾結那些了,找了個地方就盤腿坐下,整個人就這樣沉浸在了修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