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和陳楠見後,也不甘示弱,尾隨着周泰也衝了上去。
一時間,原本早已經四分五裂的崇城三家,突然間就像是親兄弟一般,之前的所有的利益間隙,都因爲孩子們的集體遇難,又重新的團結到了一起,到現在,絲毫也看不出他們之前還曾有過勾心鬥角的利益爭執。
山頂上,六名家丁眼見黑壓壓的人羣向着山頂之上席捲而來,一波一波黑壓壓的人頭就像是潮汐之水一樣,不斷地擊打在了乾渴的岸邊,幾名侍衛固守在山頂之上,就像是等待着海水拍打的礁石,在狂風暴雨中風雨飄搖。
一名侍衛顫顫巍巍的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發竹筒做的信號彈,拉響了引信,只聽見“嗤…”的一聲,一枚閃爍着白光的火花就衝上了天空之中。
接着,“彭…”的一聲炸響,七彩的光芒就四射出去,隨着這一聲信號的炸響,就好像是吹響了戰鬥的號角聲一樣,慘烈的廝殺就此拉開了序幕。
遠在風峽山北面的魔獸森林那邊緣地帶,一支數千人的隊伍正隱藏在了其中。
突然,一個小兵急急忙忙的闖進了唯一的一座帳篷之中:“報,巡管大人,風峽山山頂發現了小姐的求救信號。”
“你說什麼,小姐遇險了?”趙發驚道:“他孃的,崇城這三個老不死的還真敢對小姐下手啊,傳我命令下去,所有人除了兵器以外,其他的東西全部扔掉,輕裝急行,火速趕到山頂上去支援小姐,要是小姐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就等着一起陪葬吧。”
沒錯,掌管這支千人大隊的人,就是曾經的那個活寶趙發趙巡管,自打上次被李婉兒狠狠滴教訓了一頓之後,原本以爲自己命不久矣,可誰知道,自己將多年的儲蓄金幣都好吃好喝的花光了,也不見有人要來傳旨殺自己的腦袋,這讓趙發感覺到非常的奇怪與不解。
直到後來,自己無意間才明白,原來這一切,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嚇唬自己罷了,就像是李婉兒所說的那樣,當官不爲民做主,不如回家種番薯。
自打李婉兒沒有追究那次趙發的責任以後,經過這些天來的日思夜想,最後趙發得出了一個權威性的結論,那就是李婉兒說的沒錯,爲官也好,爲將也罷,她的那句話都同時的適用。
所以,當聽說自己的巡管營這次被規劃爲李婉兒調遣的時候,趙發爲此還高興了好大半天呢,現在,心態已經不能再與當初同日而語的趙發,怎麼還可能讓給予自己激情第二春的李婉兒,受到來自反賊們的傷害呢。
三分鐘不到的時間,所有的士卒都集結外完畢,如此迅速的動作,就算是比起正規軍來,也是毫不遜色,很難想象,這竟然只是一支崇城的軍營預備隊而已,主要任務還是用來維護治安的。
看着眼前這羣令行禁止的兄弟們,趙發滿意的點了點頭,以示肯定,而後,大手一揮,長劍指向風峽山的山頂方向,趙發豪氣萬丈的說道:“出發…”
如果說以前的趙發是個愛投機取巧,專營升官發財的蛀蟲的話,那麼經過李婉兒的教訓與自己痛定思痛的悔過之後,現在的趙發無疑已經是轉變成爲一個真正的鐵血將軍了,令行禁止,已經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體現。
“殺…”
當趙發正帶兵向着山頂趕來的時候,風峽山的山頂此時已經是血流成河了,作爲一國元帥的府上侍衛,要是沒有兩把刷子,那是絕對說不過去的。
一波又一波的家丁瘋狂的涌入了山頂之上,六名家丁自發的背對背,組成了一個菱形的圓圈,不斷地對着席捲而來的家丁進行着絞殺,看着如同麥蕙一樣的倒下去的家丁,侍衛們的眼中非但沒有任何欣喜的神色,反而,在他們的眼中,還透露出了重重的擔憂。
“噗嗤…”
就在一個侍衛分神的瞬間,一名家丁抓住了機會迅速就在侍衛的後背上來了一刀,鋒利的刀刃劃破了鎧甲的鱗片,之後更像是切豆腐一般的劃破了血肉,直接就砍在了侍衛的後脊骨上。
捱了一刀的侍衛不退反進,強忍着自己背後所傳來的痛楚,回手就是一劍,直接就將自己背後這個偷襲者的腦袋從脖子上面給抹去了,而後毫不遲疑,長劍自自己的腋下刺過。直接就將自己身後的另一名偷襲家丁給刺死在了背後。
做完這一切,這名家丁此時已經是氣喘吁吁的了,體力的嚴重消耗,再加上背後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覺,讓這名家丁的身體已經陷入了極度的疲勞之中,好想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可是,瘋狂卷涌上來的家丁羣卻絲毫不給他任何可以休息的機會。
爲了能夠拖延時間,好讓自家的小姐更多一分安全的保證,爲了能夠不拖戰友的後腿,不讓敵人從自己的位置突破,好讓戰友免除自己的後顧之憂,更是爲了活命,好讓自己有朝一日能夠衣錦還鄉,光宗耀祖,這名侍衛不得不一次次的鼓勵着自己,爲自己加油,爲自己打氣,只爲憑藉着自己那不屈的意志,一次次的拖着疲憊的身子,在刀尖上同死神做着殊死的搏鬥。
漸漸地,這名侍衛感覺到自己的體力越來越少了,常常在自己的腦波發送了指令以後,身體要延遲半秒左右後,才能到達自己的預先指定的位置。
忽然,一不察覺,這名受傷的侍衛又再次在自己的肚子上留下了一道傷痕,大量的鮮血順着傷口噴涌而出,不一會兒,就染紅了自己的整個腿部。
雪上加霜,原本就已經是體力不支的侍衛,在承受了肚子上這一道傷口之後,最終還是沒能逃過死神的追捕,帶着怒瞪的雙眼,不甘地倒在了敵人的亂刀之下。
無獨有偶,這名侍衛剛剛纔被亂刀分屍,突然,又是一名侍衛的肩膀上爆綻出了一抹妖異的血花,接着,還沒有來得及提醒他小心一點兒,這名侍衛也隨之慘死在了人羣之中。
接連損失了兩名戰友,那個小隊長一樣的頭目頓時急了起來:“大家小心,不要太過冒進了,我們的人不求殺敵,只要儘量的拖住他們那前進的腳步就好了,只要我們堅持到山下的援軍到來,我們就算是勝利了,大家聽懂了嗎?”
話雖然是這樣在說,可事實卻終究是事實,不是你想要怎麼樣就能夠怎麼樣的,雖然小隊長一再的提醒桌旁大家不要貪功冒進,只要在拖住敵人腳步的同時,盡力的保證自己的安全就好了,可短短半柱香的時間過後,還是有好幾個人因爲體力的嚴重耗盡,而導致自己的身體受到了一些不同程度的傷害,所幸的是,這半柱香的時間,除了先前那隕落的兩人以外,就暫時無人再次隕落了。
慘烈的戰鬥還在繼續,不死不休的場景,正在永無輪迴的重演。
在風峽山的山腳下,趙發高舉着自己的長劍,正在急速的調兵遣將,企圖突破三位家主所設下的重重防禦。
“衝,快給我衝啊,弓箭手給我來一些,將上面那些烏龜給我通通的射下來。”
看着站在高處的家丁無休止的舉起大石往下砸落,往往一塊巨石砸落下來,自己這方就要付出十多個兄弟的性命,見到這一幕的趙發,此時已經是恨不得將那些站在半山腰上的家丁給食其肉i,喝其血了,一雙暴厭的眼眸因爲損失的慘重,而變得雙目通紅,遠遠看去,趙發此時已經顯得猙獰無比。
“靠,我就不信我打不破你這烏龜防禦殼。”
眼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到現在爲止,自己的隊伍已經被阻擋了超過半柱香的時間了,趙發既擔心山頂上的情況,同時也爲自己兄弟的嚴重損失而感到痛惜,一雙通紅的雙眸表示他早已經失去了應有的理智,全然不顧自己親衛的勸阻,毅然決然的踏到了戰鬥的第一線上。
“兄弟們,隨我衝啊,崇城三大家主企圖叛變,不管是要建功立業,還是要封妻廕子,全都在今朝的戰場之上了啊!”趙發說着,不顧自己的生死,舉劍就衝刺在了隊伍的最前面。
俗話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有了趙發這個不顧自己生死的主帥做代表,那些普通的士卒哪裡還有後退的道理呢,在趙發的帶領之下,所有的軍人都像是吃了春.藥一樣,集體嗷嗷亂叫着就向半山腰上的家丁封鎖線衝去。
一路前行,趙發如同猿猴一般,依靠着自己靈巧的身形,不斷地穿梭在叢林之間,依靠着大樹的遮掩,不斷地躲避着落下的滾石,不出半盞茶的功夫,竟然真的就讓趙發突破了滾石的封鎖,徹底的殺上了家丁所在的地域。
“噗嗤…噗嗤…彭…”
短兵交接的過程中,不斷地有刀尖刺入身體時所響起的靡靡之音,再配上短兵相撞時所發出的聲響,一時間,一首死亡的召喚曲就在家丁的陣營之中瀰漫開來。
每分每秒,都有着人員在隕落,每分每秒,都有着熱血在飄灑,當見識到了自己的主帥那無敵的英姿過後,趙發所帶領的巡管營兄弟,都被趙發的行爲給激發出了一種叫做悍不畏死的個性與精神。
也許,一個拼命三郎在種這上千人的戰鬥之中,並非顯得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可是,如果這種拼命三郎有十個呢,百個呢,甚至是千個呢?那他還顯得是那麼的爲不足道嗎?
更何況巡管營有整整的五千人,難道五千個拼命三郎愛不足以讓這羣家丁感到膽寒嗎?答案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