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淮城赫赫有名的‘勝哥’啊。怎麼,鳥槍換大炮了?整了輛幾十萬的破車,就窮得瑟了?”
嘴上絲毫不認輸的耿四海,冷嘲熱諷的對肖勝說道。聽到他這番話的肖大官人,笑着擺手道:“沒有,沒有!有道是‘混得好不如生的好’。我混的再好,也遠比不上含着金鑰匙出生的耿總啊。紈絝了四十多年,一事無成還能抱一個比你小那麼多的大姑娘。”
“你纔是人生贏家!”
待到肖勝皮笑肉不笑的說完這番話後,臉上盡顯憤慨的耿四海,強壓着怒氣道:“如果你今天來,就是爲了跟我嗶嗶這些的話,你可以滾了。肖勝啊,別讓人噁心還不自知。”
“最後一句話說的好:耿總,別讓人噁心還不自知。得嘞,廢話呢我也就不跟你多說了。我來這就一個目的……”
說到這,停頓少許道:“勸你滾回皖南老家……”
“肖勝,你不要太囂張。我告訴你,不要以爲拿下了七號碼頭,就可以在我面前得瑟了。老子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
面對耿四海的咆哮,一然淡然自若的肖勝反問道:“那你怎麼沒被鹹死啊?”
說完這些後,肖勝臉上的笑容,隨即被冷冽所替代。甩出了手中的一份檔案袋,直接砸在了耿四海身上道:“這是我看在雕哥的面子,予以你最後的機會。別特麼的給臉不要臉!四海商會,這些年偷、稅漏、稅的還少嗎?就你身邊這個女人,揹着你挖了多大的窟窿,用什麼方法‘補齊’的你知道嗎?拆東牆補西牆,窟窿這麼大,你耿四海現在有多少資金能把窟窿填平?”
“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找人呢研究研究!檔案袋裡的內容是複製件,原件我也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遞上去。哪來滾哪兒去,是最好的結果。別屆時,又要耿家人出面替你抹平這筆帳。那樣的話,你真就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我的話說完了!”
說到這的肖勝,聳了聳肩膀的攤開雙手。正準備離開時,纔想起什麼的又轉身說道:“耿大年不存在會有‘取保候審’的機會。你就不用再派律師去了。暫且不說,他教唆耿樓那幾人打砸了我的人和砂石廠,單就這些年他在耿樓的所作所爲,都足夠讓他在裡面過後半輩子的了。”
“還有就是,基本上已經坐實了就是他委派那幾名耿樓人打砸我的人。老傢伙死咬着兜裡沒錢,不做任何賠償。這事我不急!這次,他不但自己栽進去了,還把耿樓的鄉親們禍害進去了。誰打的人,我跟誰家屬要。不給?拿地、拿房子抵嗎。你看到時候,耿樓的鄉親們鬧不鬧。”
“四海商會出事,掛着總財務噱頭的耿紅女士自然難咎其職。耿大年進去後又出不來!無處宣泄的耿樓村民,會不會把矛頭指向耿三呢?我覺得有這個可能。”
當肖勝說完這話後,耿紅聲線尖銳的喊道:“肖勝,如果我哥有任何意外,我,我……”
“別說這些我聽不懂的‘狠話’。孽是自己做的,受害人還是我。你跟說這些,有點耍無賴的味道吧?我只是把可能發生的後果,預設了一遍。至於,你們上不上心,那就不是我肖勝所能左右的。耿四海,我說過這是最後一次。雕哥在我這最後的‘情面’,如果你兜不住的話。那就別怪我以後的行爲了……”
肖勝剛說完這話,強裝鎮定的耿四海立刻回答道:“你當我是嚇大的?你動我試一試?”
“我不敢……耿家長子長孫,又是餘杭寧家的乘龍快婿。暫且不說別的,單就嫂子的千姿集團,就足以讓我這等屁、民望而生畏。像你這樣有背景、有身份、有牌面的男人,誰敢主動動你呢?但是,現在是法治社會。你犯法了自然就要進去嗎。就這麼簡單……”
“哦忘了,待會你肯定會去晶宮找夏珂幫忙。既然這樣,我這有一份資料,你幫我遞給他。我就不親自去了。我們約定好的,不到分出勝負的那一天,不會見面。上面有封條,讓他自己看。另外,替我向他轉達下我的問候:我去年買了個表……”
說完,肖勝把手中另外一份檔案袋甩給了耿紅。
臨走前,還不忘鄭重其事的告訴他們倆道:“別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我肖勝一諾千金是出了名得。”
大步流星的折回了凱迪拉克旁,鑽進車廂內的肖勝,就沒再正眼看耿四海一下。若不是他‘特殊的身份’擺在那裡,肖勝也不可能一而再的‘遷就’對方。
機會自己是給了,這就要看他們自己如何抉擇了。
就在肖勝離開之後,也沒心情再在這裡‘你情我濃’的耿四海和耿紅,連忙登上了自己的座駕。
在司機開車之際,耿四海慌張的拆開了這份檔案袋。當他看到資料上那些‘怵目驚心’的數字,雙眸暴怒的瞪向坐在旁邊,臉色蠟白的耿紅。
‘啪……’
隨手的一巴掌,當即就甩在了耿紅臉上。怒不可及的耿四海大喊道:“我離淮的這些天,你到底做了什麼?爲什麼賬上會這麼多‘不明不白’的賬務。”
單手捂着側臉的耿紅,聲淚俱下的回答道:“我哥住院,每天都是好幾千。再加上商會開支以及……”
“放屁!短短的半個月,這些沒必要的開支多達上百萬。你是不是當我是凱子?”說這話時,耿四海撕扯着耿紅的頭髮。
“你,你打死我吧!連我肚裡的孩子一起打死吧……”
當耿四海聽到這話後,整個人都怔在了那裡。隨即鬆開右手的他,瞪大眼睛的望向耿紅道:“你說的是真的?”
目前耿四海和寧淑珍只育有一女。對於這個骨子裡極爲傳統的男人來講,他期望着能得到一個‘男丁’,爲耿家傳宗接代。
“你自己看……”
當耿紅從包裡掏出那份診斷書甩給耿四海時,後者下意識追問道:“男孩女孩?”
“現在還查不來呢……”
此時此刻,心煩意亂的耿四海,手裡捏着那份肖勝遞給他的資料。這個時候,就內心來講他是想退出的。因爲手裡的這些資料,足以讓他隨着四海商會一同身敗名裂。
可現在,眼前這個女人又有了自己的‘骨肉’。她的父親爲自己辦事,惹了一身、騷。如果就這樣離開的話,那他耿四海就更不是個東西了。
思來想去的耿四海,直接對司機說道:“去晶宮集團!”
對於耿四海出獄後,第一時間趕到自己這裡,夏珂是一點也不意外。
一個幹啥啥不成,沒有自己主見的‘巨嬰’,遇到事之後當然是去找自己的主心骨嘍。
可夏珂還是要笑臉相迎,就像肖勝之前所說的那樣‘混的不好,不如生的好’。誰讓他是耿家的長子長孫呢?
未等助手把茶水端上來,耿四海就急急慌慌的把剛剛肖勝主動找他的事轉述了一遍。當夏珂翻看着肖勝所予以耿四海的這番資料時,也不禁頭疼的揉着腦門。
心裡有一萬句的‘草、泥、馬’想要問候眼前這個男人。一個近五十歲的老男人了,被一個黃毛丫頭給虧空了整個商會。
而且,還拿四海商會做‘噱頭’偷、稅漏、稅不講,還刷票!
你到底有幾個腦袋啊……
“這事很棘手啊,我就納了悶了,這麼重要的賬務報表是怎麼出現在肖勝手中的?”
“我現在也費解着呢。感覺這個肖勝‘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似得!我和耿紅總不會傻到,把自己的把柄雙手奉上吧?”
望着眼前這一臉急切的男人,眼神內閃過一絲鄙夷的夏珂,放下資料道:“這事得從長計議。他是什麼態度?”
“讓我離開淮城回皖南老家!”
“不然呢?上交有關部門?”
“嗯!”
聽到這番回答的夏珂,緩緩起身沉思了許久道:“厲害了!這是一石二鳥的戲碼啊。袁副局這纔剛剛上任吧?就給他出了這麼大一個難題。查你,我們內部勢必會出現裂痕,不查,老袁那邊就懸了。”
嘀咕完這話的夏珂,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補充道:“拖,拖字訣!即便他把這些資料交上去,就讓老袁大張旗鼓的查嗎。但查的進度也有快慢嗎!在這期間,你儘量湊足資金的去平賬。”
“可夏總,我現在哪還有資金去平這些賬務啊?”
當耿四海說到這時,夏珂心裡恨得把他祖宗都連着罵上。
“那耿總的意思呢?我拿晶宮的資金,來幫你平賬?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只要我這邊動了賬上的錢,明天我就得滾回大別山老家。賀總給了我‘生殺大權’,可沒給我‘經濟權’。這你很清楚。不過,耿總啊。你忘了自己最大的優勢了嗎?你可是耿家長子長孫,你臉面就是‘現金’。”
夏珂所說的客觀事實,讓耿四海如同焉了般躺在那裡。別人不知道,自己還不清楚嗎。這些年,他已經把自己的‘信譽度’都搞的負值了。誰還會借錢給自己?
除非,除非……高利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