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三把火!
肖勝之所以沒有急着離開餘杭赴滬市‘就職’。一來是想趁黃芊芊還未歸來的這段空檔期,詳細的瞭解下天鴻和飛虹的情況。
二來,就是想剪除一下衆生在餘杭發展的‘wài wéi勢力’。說白點,就是斷其手臂。讓你來餘杭也是‘光桿司令’。
當然,以目前餘杭的局勢來看。肖勝這樣的願望,也僅存於理想之中。
不過柿子可以找軟的捏嗎!
一屁股爛事的王瑾,總能要上方家半條命。
病入膏肓的寧老爺子,也難以再爲寧家保駕護航。只靠着寧淑珍這位資本市場上有名的‘女乞丐’,到處化緣是架不住千姿的‘內憂外患’的。
至於其他幾股勢力,在唯有掌權天鴻、飛鴻之前,肖勝就有絕對的把握,把他們摁在地上摩擦。只不過一直以來,他都留着這些‘磨刀石’,交由賈巖去‘試刀’罷了。
其實,在肖勝拿‘杜二先生’的前程與杜老大做交換時,多少也有些猶豫。畢竟這也算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然而事後想一想,關鍵時刻只要杜老二‘棄卒保車’,以杜家的關係網也能爲他‘打掃’乾淨。
屆時,肖勝的出手可就算實實在在得罪了整個杜家人了。
可賣了杜大先生一個情面後,他把賈巖收入門下三年!
暫且不說賈巖真跟着杜大先生能學到什麼東西,就在這三年裡,作爲杜大先生的門生,哪怕是衆生要動他都要掂量一下後果吧?
與其說是收徒三年,倒不如說是保護賈家‘孤兒寡母’三年。
而對於肖勝等人來講,用不了三年便‘勝負已分’。按照目前的國際形勢,貿易戰是遲早的事情。而不管處於何種目的,衆生都會主動出擊。哪怕只是爲了‘牽扯’!
肖勝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資料和卷宗,已然讓人搬走。
此時,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寧淑珍及其背後千姿集團的‘黑資料’。嘴裡叼着香菸的他,把已經不知翻了多少遍的這些資料,又一次塞回了檔案袋裡。
歪着頭的肖勝,一絲不苟的纏着掛鉤上的繩子。而當其纏到一半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抓起桌面上手機的肖勝,撥通了耿鵬飛的電話。
“雕哥,我準備向寧淑珍動手了!”
沒有客套的話語,在說這話時肖勝的聲線顯得很鄭重。
他這番話的話外之音,耿鵬飛是聽得懂的。如果僅僅是針對的是寧淑珍、千姿乃至寧家的話,自家兄弟是不需要打這通電話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次動寧淑珍極有可能涉及到她的婆家!
而寧淑珍的婆家,正是耿鵬飛的本家——耿家!
“需要我怎麼配合!”
沒有多問任何一句話,雕哥還是那個雕哥,直奔主題的回答道。
“就我目前所接手的資料來看,這次‘動手’,肯定是會涉及到耿四海一家,以及……伯父!”
肖勝嘴中的‘伯父’自然是指耿鵬飛的親生父親!雖然這個男人‘拋妻棄子’,雖然這個男人從小到大一直對雕哥不冷不熱。可他畢竟是耿鵬飛的父親。
有句話說的好:血濃於水!
親情是從骨子裡鴿舍不斷的。
所以,在這件事上肖勝沒打算隱瞞。甚至在耿鵬飛‘揣着明白裝糊塗’時,他仍舊直言以對。
因爲肖勝比誰都清楚,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動手,整個機構和體系就會高速運轉。而這個時候,作爲耿家現任接班人的耿鵬飛,爲了保全耿家不說‘大義滅親’吧,最少也得與其劃清界限。
即便肖勝知曉,以自家雕哥的情商和對時局的前瞻性,亦能看到這一點。可他還是想把事情說清楚!
聽到肖勝這話後,耿鵬飛輕笑一聲道:“雖然你握着‘決定權’,可你要對整個天鴻和飛虹的未來負責吧?很多事,不是我們想與不想就能決定的。你自己都說了,你接手的資料裡……”
“這些資料,應該都是黃少‘進去’之前,已然爲你準備好的。說白點,就是爲你的上位‘蓄勢’用的。不然的話,在寧老爺子病入膏肓的時,他就應該已經動手了。”
肖勝很欣慰自家大哥能看的這麼透徹。
單手舉着手機的他,另一隻手用雙指掐滅了燃燒的菸頭。
“不瞞你狗勝,其實我早就已經想到了這一天!特別是在他們一意孤行的選擇站隊李家時,我就知道哪怕這次天鴻輸了,這些‘吃裡扒外’的江南人,會首當其衝的遭到回擊。而且這種回擊一定是‘見血’且‘殘忍’的。否則,就起不到威懾作用了。”
說到這,耿鵬飛停頓了少許道:“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會這麼快。前段時間,我把自己的這些‘顧慮’說給你嫂子聽的時候,她反問了我一句:如果我父親、我大伯他們真的站隊成功了,會放過我們一家嗎?”
“我心裡沒有第二個答案——一定不會!所以,在這件事上我的態度也是——不會。”
聽到雕哥肯定的回答後,反倒是肖勝變得‘優柔寡斷’起來。
“要不你跟老爺子打個電話問一下,或者說跟伯父再開誠佈公的說一下。關鍵時刻……”
“狗勝,屁股決定腦袋!位置決定眼界……做大事者,一定不要拘泥於小節。只要我耿鵬飛,還活着,還有一定的影響力,還是你肖勝的老大哥。我父親,最多也就是跟賈老三一樣,換個地方養老罷了!他欠我們母子倆的,終究是要還回來的。”
當雕哥說完這些後,長出一口氣的肖勝泯然一笑的回答道:“我知道了!哥,回家一趟吧。今晚有雨,暴風雨!”
“好!”
“抽時間我去看老爺子!”
“他也想見見你呢。”
掛上電話,肖勝心裡有些莫名的堵得慌。可瞬即又被其‘殘忍’的拋之腦後。
待到曹揚敲門而入提醒肖勝時間差不多時,拿起資料夾的肖大官人瞬即站起了身。
走到曹揚身旁時,他把手中的資料遞給了前者。一臉凝重的開口道:“立刻去辦!今晚,我要看到效果。”
聽到這話的曹揚先是一怔,隨後立刻點頭道:“明白!”
下樓時,拉了拉自己領結的肖勝,面目顯得很凝重!
難得又來次餘杭的韓亞妮,這會兒換了身便裝的與韓朗也從屋內出來。
當他們走到電梯口處,看到肖勝那‘強顏歡笑’的表情時,亦能感受到他此時的心情應該是糟糕的。
“怎麼了?”
來到一樓後,韓朗拍着肖勝的肩膀道。
“沒什麼!叔,是不是人一旦到了某種社會地位後,都會變?”
“嗯?”
聽到這的韓朗,沉默少許的回答道:“我們都會慢慢的變成,自己曾經所厭惡的那種人。說不上爲什麼,就是一直在庸俗。”
當韓朗說出這文縐縐的一番話後,就連韓亞妮都瞪大眼睛的望向他道:“可以啊老韓,長知識了哈。”
被韓亞妮這麼一打岔,肖勝的臉上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玩的開心,有什麼事報我的名字,好使!”
“呵呵噠,我怕被人打成豬頭!”
在大廳處‘分道揚鑣’,站在那裡的韓亞妮望着肖勝快步走向座駕的身影,輕聲詢問着自家父親道:“爸,狗勝怎麼怪怪的?”
“他在承擔着,不屬於他這個年齡段該有的責任和壓力。”
……
當肖勝的座駕抵達今天主會場酒店時,早已有門童上前爲肖勝拉開車門。
此次壽宴的級別是最高的,只有持貼人才能進入。但所來的保鏢和司機會被統一安排在他處,待遇自然也是不差的。
遞上了邀請函,當負責簽到的人看到上面赫然寫到‘肖勝先生’時,瞬間起身恭謹的喊了一聲:“肖總……”
這位無論誰來,大都穩坐diào yú tái的杜家老管家。此時此刻,表現出了與他年齡、地位不相符的‘恭謹’。這也使得旁邊的接應們,對眼前這個年輕人充滿了好奇心。
“客氣了!”
微微朝其點了點頭的肖勝,含笑準備朝着裡面走去。
而突然想到什麼的老管家,連忙離席的詢問道:“肖總,壽禮需要統一登記入庫的。冒昧的問一下……”
“藥方!”
“藥方?”
“對,就是一味藥方!”
說完這話,肖勝從內兜裡掏出了那封裝好的信箋,輕彈了一下。
“哦,好的!那您是……”
“我會親自給杜老太太的。”
“好的!”
如果是旁人持貼,只拿了一味藥方來赴宴的話,估摸着老管家已經變臉了。可肖勝是誰?說他現在是天鴻的掌舵人,一點也不過分。
另外,他之所以在杜家人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高,一個就是杜家‘4a’級的評價。二個就是杜大先生的欣賞。
杜大先生不止一次的在老管家面前提及到肖勝是他的‘忘年交’。一個能讓杜大先生‘嘖嘖稱讚’的年輕人,是絕不會無的放矢的。
沿着豪華的紅地毯,朝着會場走去。在步入會場之前,已經有人小跑過去。靜等着肖勝朝着裡面走來,待其即將步入會場時,守在門口的這位侍者扯着嗓子喊了一聲:“有客到……”
“天鴻常任理事、飛虹董事長總助理、豐華董事會主席肖勝到……”
伴隨着侍者的這一嗓子,原本還略顯雜鬧的現場,瞬間鴉雀無聲。唯有大廳內,那不斷播放的音樂還在‘不停歇’的歌唱着。
此時,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這位國內金融界、學術界的當紅炸子雞。
有的是第一次,而有的已經將其‘記在’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