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不語的袁尚,哪怕在這種情況下,仍顯現出了‘梟雄之姿’。不理會趴在柵欄上‘嘰嘰喳喳’的馬胖子,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肖勝。
“是令妹孟浪了!這裡的一切損失,我雙倍補償。”
“有錢就了不起啊?”吼出這句話的是驚魂未定的韓亞妮,此時因爲貪杯的緣故,整張精緻的臉頰被酒精吞噬的通紅。再加上憤憤不平的樣子,別提有多讓人動心了。
一直守在她旁邊的葉薇拉了拉身旁的韓亞妮,又湊到了肖勝身邊,不知附耳輕聲嘀咕着什麼。
居高臨下看到這一幕的馬胖子,嘴裡‘呦呦’兩聲後,扯着大嗓門道:“狗勝這畜生,耳根子軟。特別是在葉薇這樣的大美妞的勸阻下。沒好戲看嘍……”
聽到他這一番話的肖勝,一臉陰沉的擡頭再次瞪向對方。豎起中指的他,反吼了一句:“今晚弄死你……”
“來啊,互相傷害啊!十年的老痔瘡正等着有緣人來給我治治呢。”
“他怎麼那麼賤呢?”沒忍住的韓亞妮,直接開口謾罵着。而她的這一番話,亦使得現場響起了一陣鬨笑聲。
“葉薇,葉主任?”面帶紳士笑容的袁尚,直接喊出了葉薇的名字。
聽到對方直呼自己的名字後,葉薇也很是詫異的望向對方。
“我星宏藥業的袁尚,之前一直跟劉院長多有聯繫。”
待到袁尚自報家門後,周圍不少人都倒吸一口濁氣。星宏藥業在淮城可是響噹噹的明星企業,淮城納稅大戶。其背景錯綜複雜,據說在整個江淮區都能手能通天。
袁尚不是爲了主動跟葉薇攀關係,而是通過這種方式,亮出自己的身份!
人的名樹的影……
從周圍衆人的表情中,遠山便不難發現這招的效果。
“都散了吧!”
就在衆人屏住呼吸,把目光投向葉薇之際。站在他前列的肖勝,突然開口道。
而聽到這話,不僅是圍觀的羣衆,就連袁菲和王波都不禁長出一口氣。不過,在袁菲心中,對方之所以認慫,其主要原因,還是因爲自家堂哥的名望在那擺着呢。
度過先期的後怕,強壯鎮定的袁菲高昂着頭顱嘀咕道:“我以爲是個多厲害的人物呢?不過爾爾。”
“袁菲……”
側過頭的袁尚,當衆厲聲斥責着自家堂妹。他這一聲吼,着實讓袁菲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有什麼嗎,我就不信,他們還能真把我怎麼樣。”
往前一步走的袁菲,直接出了那名私人保鏢的保護範圍。說這話時,目光直瞪着‘認慫’的肖勝。
‘啪……’
往前一步走的韓亞妮,以讓人猝不及防的速度,直接扇在了袁菲的側臉之上。這一突兀的響聲,着實讓原本平息下來的緊張感,再次劍拔弩張起來。
“我就是把你怎麼樣了怎麼着?拼爹,還是拼男人?”
‘咣噹……’隨手從吧檯上抄起一個酒瓶的韓亞妮,摔在了地上。整個人都懵在那裡了的袁菲,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的韓亞妮。
“我問你話呢,拼爹,還是拼男人。”
旁人也許不認識韓亞妮,但王波可是親身經歷了半個月前的那場‘對峙’。他不僅知道韓亞妮父親的身份,更知曉眼前這個小姑娘是港城華鑫集團第一繼承人戴嫣兒的閨蜜。
前者如果說只是震撼的話,那麼後者這層關係就是恐怖了。
迅速湊到了袁尚身邊的王波,簡明扼要的把韓亞妮背景轉述了一遍。在談及她與戴嫣兒關係時,這廝用了一個詞——關係匪淺。
聽到這話的袁尚瞪大了眼睛,望向被肖勝拉到了身後的韓亞妮。同時,又擡頭望向了樓上’惟恐天下不亂’的馬胖子。
心裡多少打了一點退堂鼓,其實在之初,他選擇‘先禮後兵’時,就沒打算在人家的地盤上耀武揚威。
“你敢打我?你,你們……”
一把把袁菲拉到身旁的袁尚,怒斥道:“今天鬧的還不夠嗎?”
“哥,她……”
“替我向韓局問好!”微微朝着韓亞妮點了點頭的袁尚,不理會袁菲的話語,直接開口道。
韓姓雖不是什麼小姓,但在淮城體制內能讓自家堂哥如此小心翼翼的,唯有那個跟自家老子的頂頭上司鬥得不可開交的韓朗了。
此時此刻,袁菲終於明白小妮子嘴中的那句:“拼爹,還是拼男人!”的勇氣從哪而來了。
“讓他們走……別耽誤雷石做生意。”
在這個時候頗爲冷靜的肖勝,大手一揮的對圍着他們的內保道。
霎時間,原本里三層外三層的內保,適時的讓出了一條人行道來。
“打一場?”
可就在衆人以爲此事就此了卻之際,肖勝突兀的開口,亦使得轉身的袁尚再次扭過頭來。
而此時,目光如炬的肖勝對袁尚的那名保鏢對峙着。
“我放你主子走,不是因爲你家主子的背景有多牛.逼。而是希望你能心無雜念的給我打一場。”
已經下樓的馬胖子,在靠近之後聽到這話時,也不禁緊皺了幾許的眉梢。他比誰都清楚,袁尚這個私人保鏢是個什麼樣的狠角色。
據說,當年袁尚在外面幾次受阻,就是他以一己之力保袁尚平安的。說白一點,人家是真的見過大世面、有本事的狠角色。
然而還未等馬胖子開口,對方已經回話了。原本保鏢的殭屍臉,瞬間有了笑容。雖然依舊很僵硬,最少讓人知道他不是面癱。
“好,我先送我家老闆上車。”
“可以,我在對面的花園裡等你。”說完這話,肖勝做出了一副請的手勢。
“肖勝,你……”
不等葉薇開口相勸,肖勝直接對其說道:“切磋而已,早晚會對上的。在這再玩會,誰都不用跟出來。”
說完這話的肖勝,把剛剛所剩不多的半瓶酒水一飲而盡。隨後大步流星的朝着門外走去!
他是說不讓人跟着,可又有幾人願意留下來呢?
袁尚的那名保鏢,說的是送其老闆上車。可在這個節骨眼上,袁尚願意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裡?
出了門的袁尚,讓王波先送袁菲回家。在上車前一再叮囑道:“不要再生事,更不要想着在這個時候打擊報復。今天的我們已經壞了一次規矩,我不想再壞第二次。”
不說被嚇破了膽,接二連三深受打擊的袁菲,此時失魂落魄的坐在王波車上沉默不語。將近三十年來,所僞裝的勇氣和尊嚴,在今晚徹底被一一打碎。
一個被慣壞了的女人,即便年齡到了五十歲,如果沒有親身經歷了某些事,仍舊是‘溫室中的花朵’。
望着轎車駛離雷石酒吧,心裡不知在想着什麼的袁尚,扭過頭望向身旁的保鏢亦或者兄弟。
“走吧……”
“袁總,你……”
不等保鏢開口,身處右臂的袁尚一邊指向剛出來的馬升,一邊解開了自己的衣領釦道:“馬總,一瓶威士忌。放心,連剛剛的損失,我會雙倍付賬的。”
“就喜歡你這樣人傻錢多的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