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韓朗這話的肖大官人是真的沒敢接話。!任誰都聽得出韓朗語氣的‘憤慨’,這個時候你點頭或搖頭,都會被他繼續‘埋汰’。
與其自找沒趣,還不如沉默不語的略過去。
“薇薇給我抱怨了幾次了,說是你村裡那四百多畝試驗田,你也不聞不問了。省裡來了兩波專家組,都是她這個‘門外漢’接待的,你準備什麼時候回陳寨村,安安心心的當你這個小農民?”
聽到這話的肖勝,擡頭微笑道:“不該吧?我宿友四哥黃浩傑和我老師鄭國科,一天恨不得能去三五次呢。兩次專家組來,都是有葉老親自陪同。農校更是‘傾巢出動’的……”
待到肖勝說完這些後,韓朗下意識追問道:“你既然知道整出這麼大陣勢,連農科院的人都來了。你爲什麼……”
“所有的人都覺得,我該在專家組來的時候抓住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不僅僅是你韓叔,餘杭賈老三撒出來的‘獵鷹’、千姿寧淑珍麾下的幾名狗腿子等等,你想都想不到的人,都在注視着陳寨村。如果我那個時候出現的話,只會‘畫蛇添足’。”
待到肖勝說完這些,韓朗點着桌面道:“你知道嗎,省農科院的那些人,已經對你的實驗田做出了初步‘批示’——沒有任何可推廣的價值。將在近期,把陳寨村這塊實驗田從‘省重點項目’裡剔去。你不覺得可惜嗎?如果你在那的話,以你對……”
不等韓朗說完,肖勝笑着開口道:“我是去了,也是被這些‘成名已久’的專家,硬懟的結果。在這個做什麼,都需要論資排輩的社會裡。不是每一個老人都像葉老那樣‘海納百川’的。他們都是帶着‘政治目的’去的。爲的是把我的這些‘成’,以‘專家的身份’貶的一不值。”
“別瞪我,這是真事!他們來之前,胡家人請他們吃了頓便飯。臨結束時,在省政、府部門任職的胡永安,也是胡天雲的父親親自蒞臨。傳達了胡家人的‘想法’。”
說到這,肖勝擡頭望向韓朗,面帶微笑的補充道:“這是一場,毫無意義的‘作秀’。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他們有的專家,估計連我的手稿都沒讀懂。裡面那些專業術語,很多我都是借閱其他國家的‘資料’,隨手用外語標註的。”
“他們懂英語我能理解,那德語和法語的標註,可是沒一個詢問過的。我說句我不該說的話,他們看得懂嗎?一份已經被主觀思想‘污化’的批示,在我看來連個屁都不算。講實話,那些地我本來不是種給那些所謂的‘專家’的。是不是‘省試驗田’又如何?我不需要這些‘政、治噱頭’。”
待到肖勝把這些話說完之後,韓朗沉默了。而且沉默到無話可說!如果肖勝所述的這些都是事實的話,那麼正如他所說這樣的‘批示’又有何意義呢?
“現在那塊地,正處在防撈、防焊、防病階段。預防好這些,其他的技術化操作,之前我都已經親力親爲的弄好了。只要我師哥和老師‘不搗亂’,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不會影響經濟作物的培育。所以呢,你讓葉主任放一百二十個心。還有,這兩三天我回去。”
在肖勝說完這些後,微微點了點頭的韓朗,輕聲道:“你最近和薇薇還有亞妮聯繫的很少,她們倆丫頭異口同辭的對我說:你是在躲着她們。爲什麼?因爲我在調查你?”
“韓叔,哪怕到了今天,我算是勉強扳回一局後,你敢確定我肖勝一定會贏嗎?看看之前,破釜沉舟的我把老父老母都送走,大鵬哥在家裡被人瘋狂針對,在範倫的授意下王猛不老實的把手伸到了砂石廠,以一個屁大點的噱頭羈押了房小壯。在舊縣負責拆遷工作的房大壯,更是以‘莫須有’的酒駕被扣押。”
“韓叔,大壯不會開車,也沒駕證。他也不可能去開車!緊接着是順子哥,自打我出事後,他是處處被人針對和套路。真的是無人可用了,或者說連琴姐和高興的安全都無法保證了。他才無奈的把螞蚱和河馬從陳寨村帶出來。然後呢?一個二級傷殘躺在病牀,另一個差點被人砍斷手筋。”
“這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一幫人,在我出事之後被人‘落井下石’的結果。知道嗎,在昨天還有幾天要高考的趙靜也差點被人‘套路’。我想,如果不是葉薇有個好姨夫,亞妮有個好父親,她們倆人也很難倖免於難吧?哪怕是現在,陳泰利在陳寨村不也是吆五喝六的直懟葉主任嗎。”
說到這,肖勝擡頭望向韓朗道:“這些話,我本來不想給你嘮叨的。可是叔,你只看到了我的野心,我的狠,你沒有看到我的難。當我所處的大環境,對我已經不夠友好時。我能做的要麼是逆來順受,要麼是顛覆他們。前者,我爲了我這些家人,我都不會低下這個頭。所以,我在做後者。”
“別再問我爲什麼會讓你們感到‘陌生’了。以前的肖勝已經‘死’了,決定破釜沉舟的時候已經‘死’了。我不說是被誰逼成這個樣子,但我想說的是:在我沒有能力保護她們的時候,我會盡量遠離她們。”
聽完肖勝所說的這些,臉色陰沉的韓朗,隨即詢問道:“王猛是怎麼一回事?舊縣那邊,你聯繫劉暢了嗎?”
“沒有,無論是大壯、小壯,還是大鵬哥、順子哥、螞蚱等人,我都或是自己、或是託人給他們稍過去一句話:你們今天遭的罪,他日我一定讓對方加倍奉還。誰的面子都不好使……”
“狗勝……”
韓朗剛開口叫肖勝,便被後者打斷道:“叔,別再勸我做一個‘本本分分’的老實人了。這個社會對於老實人,真的很不友善。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不是嗎?當然,你也且放心。底線我是有的。”
聽完肖勝這話的韓朗,不再吭聲。許久之後,表情凝重的他,指向肖勝道:“記住你今天的話!”
說完這些的韓朗,緩緩站起了身。隨即補充道:“不了了,下午還有個‘打黑專項整治’的會。別忘了我交代的……”
待到韓朗說完這些,肖勝微微點頭道:“三天,三天我幫你把線索接。”
“這麼自信?”
“當然!對了,無論是製造冰、毒,還是奶茶粉等一系列違禁藥物,都需要一種叫麻、黃素的原材料。像你說的,如果淮城是這個制、毒窩點的所在地的話。那麼他們得需要多少這種原材料吧?這些受管制的原材料,十斤八斤的好弄,可一車皮的進出,不那麼簡單了吧?”
“但是麻、黃素又是鎮定、寧神、治療咳嗽的藥物成分之一。製藥廠、醫院,這些都是你們下一步盤查的對象。另外,我首推星宏藥業!因爲袁尚有這個能力,從醫藥之都亳市弄出了這麼多原材料來。”
聽到這的韓朗,面帶微笑的望向肖勝道:“怎麼會想到他?”
“他最近太低調了,低調到都快讓淮城人忘記他的存在。事出反常必有妖……你教我的,師傅!”
待到肖勝說完這些,單手搭在肖勝肩膀的韓朗,低頭附耳道:“把這兩條線給我接……”
“接不也要硬接?”肖勝下意識反問道。
“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藉口,重查星宏。”
聽到這的肖勝,黑眼珠子轉了一圈道:“面要查胡家?”
“不該你問的別問,做好你該做的事行了。繼續保持着你的‘國家意志’,不會錯。”
“漂亮!我又被你套路了。”
兩人笑着下了樓,聞聲站在大廳內的蘇小研,一臉恭謹的朝着韓朗致意。
“胖子的媳婦……”肖勝向韓朗介紹着蘇小研。
“你好,茶不錯。謝謝你的款待……”
在韓朗與蘇小研握手之際,前者禮節性回答道。
不等蘇小研說話,肖勝直接打斷道:“什麼叫謝謝款待。人家是開門做生意,要付錢的!你喝的是什麼茶,你心裡應該有數吧?看在你是長輩的份,八折!韓叔是現金、刷卡,還是微信、支付寶呢?”
面對肖勝的詢問,蘇小研都怔在了那裡。而韓朗更是緊皺眉頭的半天沒說話!
“打欠條也行,不過得籤你的全名。不是,你不是想賴賬吧?”
“肯定不會,拉卡……”邊說這話韓朗邊掏錢包。
這一下,可把蘇小研嚇壞了。連忙說道:“這賬我都記到狗勝名下了。”
“what,爲什麼會是記在我名下?”
“因爲你長得醜……”
聽到這話的肖勝瞪了蘇小研一眼道:“韓局兜裡鐵定是沒這麼多錢的,他的工資卡都在嬸子那。錢包裡唯一能刷出大額支出的,還是一張我嬸子名下的信用卡。你說,如果嬸子的手機突然提示有這麼一筆資金出入,她會怎麼想?”
“那個嫂子,晚讓小青來班的時候,打扮漂亮點。我保證……”
不等肖勝說完,韓朗已經拎起了他的耳朵。此時,已然明白肖勝什麼‘套路’的蘇小研,發出了‘咯咯’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