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奇怪的是聽到這句話,馬丁反倒不緊張了。
後來季施沁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馬丁言語簡潔地說了此次的事,話中避重就輕,主要說蘇總的話。
駱嶼梵皺了皺眉,薄脣張合:“知道了,蘇總的事放着再說,他就是想找我麻煩,這次是誰惹出來的誰承擔。”說着黑曜石般的眸子轉過,就看見一側呆呆地看着他的季施沁,這次連帶着不悅也攀到了臉上。
“難道她就是這次惹事的員工,開除了吧。”幾乎是沒有任何間隙,一句開除隨口而出。
季施沁先是一怔,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也還是掛上笑容:“總裁,我是新來報到員工,我叫……”
“你可以走了。”
季施沁滿臉莫名。
嗯?什麼鬼!能不能讓人把話說完,是總裁就可以這麼任性嗎?
“總裁,她是從國外請來的季施沁,短短几年就成爲了國外知名高級製作人。”
駱嶼梵的眼神纔有了變化,可以算是從現在開始才正視季施沁的臉,卻在擡眸的一瞬間,腦袋猶如撕 裂般得疼痛,那張小臉在他的眼中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他高大的身子只是微微一晃就站穩,腳步略微凌亂地離開。
“總裁……沒事吧?”季施沁滿頭霧水地問馬丁。
其實想說的是一句道歉都沒有,二話不說就走了?
馬丁聳聳肩,可能是沒有被責怪,他的神經也鬆了下來。
“你還是不要亂問了,總裁的身體不太好,心臟方面有問題,可能去休息了。”
季施沁點點頭。
“總裁可能是爲了蘇總來的……”邊嘀咕着,馬丁離開, 只留季施沁一個人風中凌亂。
“媽咪,那個叔叔真有那麼好看嗎?”
與此同時,駱嶼梵一腳踹開辦公室門,門口秘書嚇得一動不動,下一刻,透明的玻璃門化作磨砂,畫面模糊起來。
駱嶼梵猛地坐倒在沙發上,腦袋的痛楚愈發劇烈,手微顫迅速掏出懷中的藥瓶。
這個動作他熟得不能再熟。
該死!他快壓制不住了。
倒出藥片,沒有灌水他就直接乾嚥而下,喉結上下一動,眼中浮現的一抹不屬於他的毀滅性陰翳也終於消退而下。
他穩當地站了起來,解開襯衫的扣子,鬆了領帶,看着光可鑑人的桌面良久。
下一瞬,他擡起頭,陡然間好似變了個人,真正的公子溫潤如玉。
他擡手優雅地扣上釦子,連聲音都溫柔似水:“這是怎麼回事……你別急,我就出來待一會。”
……
“你不要打擾媽咪工作,你再這樣我就把你送到幼兒園。”季施沁無奈地看着無數次跳入她視線的小身影。
“幼兒園哪有在媽咪身邊學的多,媽咪還沒有正面回答問題,那個叔叔好看嗎?”
在季梵珩堅持不懈下,季施沁終於敗下陣來:“好看好看好看。”
可惜是個死人臉,和別人欠了他錢一樣。
“那就是說叔叔可以做我爸爸?”季梵珩眼睛放光。
季施沁渾身一抖:“你可別亂說。”
“可媽咪看得叔叔入神,媽咪是不是喜歡……”
“咚咚咚”敲門聲打斷一大一小詭異的對話。
季施沁大喜,忙不迭地打開工作室的門,開門就是一股清香撲鼻,沁人心脾,再看清門口的人,更是賞心悅目。
女人足足比她高出大半個頭,褐色波浪卷間是一張動人心絃的臉,眉眼是標準的三庭五眼,眸光靈動。
季施沁嚥了咽口水,看真人和看照片就是不一樣,這個視覺衝擊……
“你就是新來的製作人吧,你好,我是虞歸晚。”
“你好,我是季施沁。”。
兩個人簡單介紹後,虞歸晚的眸光一閃,笑眯起眼:“哈哈哈,那以後我就是被你罩着了,啊,這是誰家的小可愛,好可愛啊。”
本來還和季施沁認真打招呼的虞歸晚一句話後,瞬間原形畢露,見到她身後的季梵珩精緻的小臉,心徹底融化,說着還主動上手捏了捏季梵珩肉肉的臉蛋。
季施沁微錯愕,看來還是不能以人的外表判斷性格。
虞歸晚笑擁季梵珩在懷,回頭道:“施沁,這是你的弟弟嗎?”
“我是媽咪的小寶貝。”季梵珩習慣性抗議。
“沒看出來你已經結婚了,不好意思啊。”虞歸晚歉意一笑。
“沒事。”季施沁搖搖頭。
“我今天聽說郭美芙被處分了,還和你有關是真的嗎?”虞歸晚沒有糾結多久,問出最感興趣的問題,兩眼放光。
“嗯。”她大方承認。
“哈哈哈。”虞歸晚頓時笑得眉眼眯緊,“看來我們不單單是一起工作的關係,還是一個戰壕的戰友,爲了表示,你的戰友想請你一起吃飯可以嗎?”
季施沁噗嗤一笑。
“那麼作爲你的戰友,我也想吃好吃的,而且還可以順便和你來盤荒野。”季梵珩咳嗽一聲,說得一本正經。
“是嗎?你就這麼大點可以嗎?讓阿姨帶你。”
“是我帶阿姨好不好。”
傲嬌是可以當飯吃的。
吃完飯後,季施沁就帶着季梵珩回家,期間虞歸晚也有不捨,抱着季梵珩都不打算把孩子還給她,不過在季梵珩的安慰下還是鬆了手。
經歷了這些,季施沁也算是心情大好,這次纔算是回國的日子安定了下來,直到她看見那張一輩子都不會忘的嘴臉,心頭就開始作嘔。
她回來晚了,到家門口時就看見一個人逆光站着,臉上一片漆黑,即便如此她也知道那是誰。
“沁沁,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了許久。”趙鈺宥巴巴地上前。
從郭美芙的口中得知季施沁回來了,她就感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當初的事情怎麼說都不光彩,所以查資料找了過來。
“你擋住我路了。”連季施沁都不敢相信,再見面她平靜得如一灘死水。
“沁沁……”
季梵珩仰着頭,上前一步擡起雙臂,以小小的身體橫亙在兩人間:“媽咪,我保護你。”眼前的人極可能是那個拋妻棄子的負心漢,他的父親。
趙鈺宥這才注意到身側的小東西,咬了咬牙,完全感覺這個小孩存在於這個世上就是他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