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施沁不用看過去就知道是誰說的,但是這是虞歸晚的機會,她當仁不讓。
“馬總監,比起虞歸晚出道新人來說,青臨的流量更適合這個位置。”郭美芙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比陳青臨好的藝人公司內部也不是沒有,但是這個時候,自然是爲自己的藝人爭取機會。
在季施沁打算開口的時候,馬丁淡笑瞥了郭美芙一眼。
郭美芙低頭,不安地四處亂看。
“這都是合作方的意思,懂了嗎?好了,我就是通知這一件事情,都散了吧。”說罷,馬丁乾脆地離開。
季施沁愣住,心思亂飛,是蘇總的意思?那隻老狐狸究竟是什麼意思?
“季施沁,你別得意!哼。”郭美芙跺腳冷哼一聲。
“哦。”季施沁象徵性地點點頭,眼神溫和,轉身打算離開,這時又是一道熟悉的聲音阻止了。
“這個合作還不一定是你怎麼拿下來的呢?一個立牌坊的女人好意思在我們面前得意嗎?”盛氣凌人的聲音聽得使人生氣。
郭美芙噗嗤一聲笑出聲,得意洋洋。
季施沁轉頭,就見得先前一直幫郭美芙說話的女孩,她仔細觀察她一番,擡腳靠近。
女孩察覺到她的靠近,不自然地後退一步,靠在了會議桌上,被阻得無路可退。
季施沁垂眸,手挑了挑她胸前帶着的牌子:“陳雨婷,你是新來的嗎?哦,不,已經幹了三年了,連點規矩都不知道?不要以爲你不行,就認爲其他人都不行,這樣就太坐井觀天了。”
陳雨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擡手想要打開她的手,她卻躲過了。
“我的確是不行,我至少知道什麼是貞 操!”陳雨咬牙反駁。
“你想的辦法真是好啊,可惜,我和你不一樣,腦筋總是轉在這些事情的身上,誰心思不正,你心裡清楚。”季施沁淡淡地道,眼神清冽中帶着柔美,說罷轉身。
“站住!”陳雨怒氣值飆升,猛然扯住她的手腕,“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要你給我道歉!”
她是一個傳統的女孩,被這樣說心中難受,卻從未想過她剛纔說的話更露骨。
季施沁淡然處之:“這是我最討厭回答的問題,有時候我真想狠狠地說一句,聽不懂人話嗎?還有,我憑什麼和你道歉?”
“你別太過分,你個賤人!我……”陳雨忽的似是委屈淚花,被她的態度刺激得破口大罵。
“季製作,你太過分了,陳雨還是一個女孩,怎麼可以隨意說人家是立牌坊的賤人呢,她只是提出合理質疑而已。”郭美芙儼然一副爲人不爲己的善心模樣,挺直腰桿給陳雨遞了一張紙巾,順帶一個媚眼拋在季施沁的後方。
陳雨沒有接過,滿臉恨意地盯着季施沁。
季施沁反應過來,打算抽出手臂,偏偏陳雨不放,在她不斷用力下,她只覺一痛,手是抽出來了,白 皙的手臂上卻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不深不淺已經見血。
“季製作,這次是小雨不懂事,對不起了。”
季施沁看着忽然變張嘴臉的郭美芙,笑道:“也是,郭經紀的確更懂事。”
後面的兩個字她加重了。
郭美芙咬了咬牙,偷瞥到外面的墨色身影,不敢造次。
“美芙姐,國際合作一定是她做了那種交易纔得到的,就她……”陳雨說到一半,被郭美芙暗中搗了一下,眼神示意下,陳雨明白過來,心中感動不已,這是美芙姐在救她啊。
“季製作,還希望你不要小心眼,追究小雨的過失,要說怪,就怪我,當初我沒有把她教好。”
現在在陳雨的眼中,郭美芙的形象頓時高大的一少。
“哦。”季施沁實在是無聊透頂了,想要走。
“還有,我求求你不要再見鈺宥了,我和他是真愛。”
“季製作這麼喜歡當小三啊。”陳雨聲音大了幾分,就是說給外面的人聽的。
“我們先走了。”兩個人離開,在門口問好一聲,“總裁好。”
季施沁攥緊拳頭,如果可以她真的想給郭美芙一拳,她那顛倒黑白的功夫不小,在這個時候還想着給她下套。
“你和他們發生了爭執?”駱嶼梵的腳步規律且有節奏,面無表情,很好,看起來心情不錯。
季施沁秀眉微皺:“難道連這都看不出來嗎?”
都在外面看戲看那麼久了,現在在這裡裝什麼大尾巴狼,想着,她撇開眼不搭理男人一眼,更不把他鐵青的臉看在眼裡。
“你……”駱嶼梵陡然怒氣攻心,她就不能乖巧一點嗎?
黑曜石般的眸子微眯,見到她手臂上的傷,他眸光輕顫,深吸一口氣,竟壓下了怒火,“你受傷了,我有藥,跟我來。”
如果此時劉封看見這一幕,一定會感嘆天地變了。
“我不去。”季施沁使了性子,甩開他的手。
駱嶼梵的怒火有如岩漿爆發,險些侵吞她,但是即便如此,她也好似一葉小舟在海浪中沉浮。
他一扯她的手臂,她幾乎快脫臼,忍不住悶哼一聲。
“這個時候使什麼性子?!”他快氣炸了,眼瞳猩紅,說得咬牙切齒,“不要試探我的脾氣。”
“哼!”季施沁扭過頭去,誰讓他剛纔不幫她的,這個時候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剛纔面對郭美芙和陳雨時,她淡然自若,但是碰到駱嶼梵的事情反而如同一個孩子般,這種不可控制的情緒使得她也不好受。
忽的,她的下巴一緊,一隻大掌有如命運之手,攥住她的顎骨,他手上的勁道還在不斷加重,眼神冰冷,使得她有如墜入冰窖。
他一字一頓地道:“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季施沁眼前昏眩,下顎骨快要被卸掉,她的脾氣卻劇增,忍痛驚呼:“駱嶼梵,你有病!放手!”
“我有病?”駱嶼梵緩緩質問,他修長的手指收緊。
“放手,好痛……唔……”季施沁瞪大眼睛,再難以說出什麼話。
他忽的將冰冷的薄脣印在她的嘴角,她極力抗拒,閉緊嘴巴,避他如洪水猛獸,忽然間,她的下顎再度傳來劇烈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