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風呼嘯着,天‘色’‘陰’沉沉的,似乎要降雪了,北方的冬季,蕭條肅殺,鉅鹿城外,連營數裡,雖然好幾日沒有絲毫動靜,但袁紹也不曾撤兵,一個個軍帳在寒風中矗立,有士兵不時來回巡邏!
“一個小小的二龍出水陣,就讓袁紹進退不得,既然袁大將軍願意在城外喝西北風,我們便陪陪他!”城內太守府,一片溫暖,高順品着半杯茶笑道!
屋內有兩個小火爐,一個煮着清茶,熱氣騰騰,高順正和徐庶、黃忠圍坐,而郭嘉則和太史慈在另一處溫着一壺汾酒,濃烈的酒氣蓋過了茶香,各有滋味!
天寒地凍,各州兵士修養,唯有袁紹不肯罷休,陳兵城外,在寒風中與高順較勁,軍團作戰,高順帳下有人懂得陣法,袁紹無奈,只好暫時退兵,卻也不肯死心,高順不管袁紹在城外做什麼,只要對方不來攻,便在城中靜靜等候!
“袁紹數日未動,想必另請高人了!”郭嘉呷了一口酒,雙目明亮,不鹹不淡的說道!
太史慈聞言一笑:“有元直在,害怕袁紹能請出什麼高人來?”
徐庶搖頭笑道:“子義過獎了,須知人外有人,若袁紹真有高人相助,還得小心應付纔是!”
黃忠也在一旁言道:“先生之於陣法,乃吾生平僅見,袁紹若是真能請出高人,還真是讓人期待!”
衆人正在說笑,忽然隱約聽見外面鼓聲大作,號角齊鳴,高順向外看了一眼,放下茶碗:“看來袁紹有動靜了!”
“報!袁軍在城外集結!”果然馬上就有傳令兵前來報信!
“迎敵!”高順起身,對外傳令,太史慈和黃忠也向外走去!
鉅鹿城外,北風還在肆虐,但袁紹的兵馬卻士氣旺盛,‘挺’立在寒風之中,衣甲飛舞,旌旗飄展,中軍大旗之下,在袁紹身邊的馬上坐立一箇中年文士,此人面目清秀,濃眉大眼,兩撇鬍須下面的嘴‘脣’方正,看上去像一個普通讀書人一般,但一雙眼睛卻十分明亮,正是袁紹請來的邴原!
“先生,此三才陣果真‘精’妙,某倒要看看,高順如何破解!”袁紹對邴原看上去十分敬重,言辭間十分客氣,光是眼前擺出的這個三才陣,就讓袁紹驚喜不已!
邴原眉頭微蹙,並不如袁紹那般樂觀,看着遠處出城列陣的幷州,言道:“此陣不過是是試探而已,若對方軍中真有識陣法之人,並不難破!”
他剛到軍中便爲袁紹擺出陣法,將士配合都十分生疏,一旦遇到能夠熟練佈陣的兵馬,就算用相同的陣型,也能輕易將他所佈的陣法打‘亂’,所以邴原要先看看對方的實力如何!
袁紹聞言不怒反喜,從邴原的語氣看來,他懂得更爲深奧的陣法,三才陣看上去比二龍出水陣還要複雜,但也只是試探陣法,更是讓袁紹心中踏實了許多!
不多時,高順率領的人馬列陣完畢,只見對方陣中也有一人出陣,觀察了一陣,揮舞手中一杆杏黃旗,只見幷州軍開始迅速調動,在將領指揮下十分嫺熟的擺起了陣型!
袁紹見對方氣定神閒,不時的看向身邊的邴原,只見邴原也是眉頭緊皺,不多時,突然一聲長嘆:“此乃四象陣,比之三才陣更爲複雜,看來對方並非易與之輩!”
“可否破之?”袁紹看了看遠處,只見人馬齊動,旌旗招展,‘亂’糟糟一片,就是看懂不這個陣法有何厲害之處,只要能夠破陣,結果還是一樣!
邴原沉‘吟’了一下,言道:“且待我變陣,看對方如何應對!”
袁紹忙指了指前方,道:“先生儘管下令!”
邴原點點頭,將手中令旗擺動,顏良等人看到軍令,立即按照約定的方位列陣,這幾日和邴原一起訓練,瞭解大概旗語,邴原帶來的幾人都是顏良等人的副將,在一旁暗中指點,否則僅憑這兩天磨合,哪裡能擺什麼陣法?
逢紀在一旁皺眉看了半晌,有些疑‘惑’:“此陣莫非爲五行陣?似乎有點不像啊?”雖然他不懂佈陣,但也能從中看出一些端倪,只是眼前擺出的陣型,讓逢紀覺得有些似是而非!
邴原乾咳一聲,又擺動了幾下旗幟,見隊形還在更正,方纔答道:“的確爲五行之陣,只是部曲缺乏磨合,難以一蹴而就,讓元圖見笑了!”
“慢慢來,不必着急!”袁紹在一旁緊張的看着場中,聽到邴原如此說,臉上也有些尷尬,急忙安撫邴原,又偷偷瞪了逢紀一眼,要不是他多嘴,也不會鬧出這麼個笑話!
逢紀也是垂首乾咳一聲,再不答話,靜靜的看着場中,此時的陣型稍微整齊一點,看出了五行陣的雛形!
就在邴原剛剛佈陣完畢,對方的幷州軍突然殺出兩隊人馬,以太史慈爲先,黃忠爲後,依次而來,騎兵衝擊處,煙塵四起,在中軍之中,有一杆紅‘色’的旗幟直指位於陣中的文丑!
太史慈一馬當先,殺過來之時,冀州兵在邴原的指揮之下,讓開一道缺口,將太史慈放入陣內,而身後的黃忠也徑直跟着太史慈衝了進去,這讓邴原一陣皺眉,五行陣破解之法甚多,但如此全軍殺入陣中,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來不及邴原多想,他揮動令其,將陣型合攏,就在此時,邴原才發現在陣外居然還有一股人馬,不足一千,身穿黑甲,並未跟隨入陣,而是繞着五行之位不斷遊走,這股騎兵如同幽靈一般,飄忽不定!
“是否派兵先將其消滅?”袁紹也看出來未入陣的正是陷陣營,這是一個極大的威脅,就想立即派兵阻截,阻止陷陣營破陣!
“不可!”邴原神‘色’謹慎,見袁紹還想派兵,急忙阻止:“陣法已成,若配合得當,並無大礙,再派兵馬,乃畫蛇添足也!”
袁紹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但又忍住了,他不懂陣法,也不敢貿然下來,但看着陷陣營在外遊走,心中總有一絲不安,過了一陣,卻不見陷陣營有所動作,纔有些放心,看來對方一時也找不到破陣之法,不由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