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在天水城內整頓兵馬,馬超不久之後也帶兵趕到,聽說斬了樑興,爲馬超記上一功,佔據天水,周圍的郡縣不用再出兵,第二日便有數個郡守送來降書,他們本是馬騰的屬下,如今馬超降了高順,一月之間接連換主,這些人也是苦不堪言!
第三日,徐晃部傳來消息,安定的守軍並不多,被曹真和馬岱帶兵攻下,正往石城方向進軍,韓遂在武威集結兵力,要做最後的掙扎,在西平還有兩萬多羌兵,韓遂大概是想以此爲助力,擊退高順的兵馬!
攻打韓遂,旨在速戰速決,高順的到來,無疑讓西涼的那些郡守都在觀望,這一次要是選錯主人,恐怕將是萬劫不復,而高順兵出兩路,一路勢如破竹,讓他們感受到了這位叱吒中原的雄主的實力!
留黃權鎮守天水,高順率部衆繼續北上,馬超親自帶兵在前開路,經過狄道,並無埋伏,倒是出乎高順的意料,到了金城,還未擺開陣勢,只見城‘門’打開,以爲官吏帶着幾名士兵走出城,徑直來到高順面前!
典韋上前兩步,喝問道:“來者何人?”
那人是一個年輕文士,留着兩撇鬍須,相貌清秀,眼神十分鎮定,見典韋問話,抱拳答道:“在下乃金城太守楊阜,聞高將軍奉詔至此,特來迎接!”
典韋見這人並無敵意,回頭看着高順,這種事他可拿不了主意!
高順端坐馬上,聽聞這人便是楊阜,此人倒是有些本事,當年殺死馬超全家定計的好像就是他,後來進入洛陽,被曹‘操’重用,最重要的這人‘性’格,剛正不阿!
見他主動開城投降,高順問道:“某聞韓遂勾結羌人,意圖謀反,奉旨前來,太守主動開城,莫非未曾與韓遂勾結?”
楊阜不卑不亢:“在下乃是大漢郡守,韓遂勾結羌人,與胡人何異?在下料到朝廷定會發兵討逆,故虛與委蛇,只等天軍到來!”
高順點頭笑道:“太守心存大義,又能顧全大局,乃金城百姓之幸也!”
楊阜謙虛了一番,高順便下馬,將部分兵馬屯在城外,與馬超、夏侯惇等人進入城內,金城乃是西涼要地,城內佈置十分穩固,有高順和馬超這兩個人物金城,觀望的百姓擠滿了街道,絲毫沒有大戰來臨的緊迫之感!
男的則是來看高順,不知道這個聽說會分配田地的將軍會不會給他們也分上一些,馮颯和扶風等地的百姓都已經有了田地,還免除三年賦稅,有不少人都跑到關中去了,如今他們盼來了高順,心想着應該便盼來了土地!
而少‘女’則多數是來看馬超的,錦馬超的大名在西涼無人不知,今日親眼所見,不時有驚叫聲想起,高順心中暗自發笑,有了一個趙雲還不夠,居然還加了個馬超,自己部下拿得出手的俊男倒是有一大批了!
龐統在高順身側不服氣的撇撇嘴,嘴裡哼哼着,不知道是不是又開始忌恨馬超了,司馬懿卻不冷不熱的來了一句:“相貌乃是父母所與,士元莫非不想要這副臭皮囊了不成?”
龐統‘摸’了‘摸’下巴,正想着如何反駁,卻已經到了太守府中,高順當先而進,楊阜隨後跟隨,左右各是高順的人馬和金城的官吏,兩廂站立,常年征戰的蕭殺之氣和那些官吏形成鮮明的對比,從氣勢上便矮了不止一頭!
高順給讓楊阜也坐了下來,西涼遠離中原,沙發、椅子什麼的還未普及,高順在案几後面十分不舒服,但此時也只好忍着!
“韓遂暗中勾結羌兵,謀殺涼州牧馬騰,某受命討賊,不知義山對此地軍情可有了解?”
“驪軒被羌賊佔領,有三萬兵馬,率兵之人乃是羌王徹裡吉,西平尚有兩萬賊軍,由越吉元帥統帥,韓遂在武威集合人馬,想必要藉助羌族之力與將軍對戰!”
楊阜果然與那些庸庸碌碌的太守不同,不僅將金城治理的十分得當,對周圍的局勢也有所瞭解,同時還能猜測到韓遂的意圖,高順不禁對他又高看了幾分!
高順笑道:“不知羌賊比之鮮卑軍,強弱如何?”
楊阜眉頭微皺,高順當年在幷州大敗鮮卑軍,將其趕出‘陰’山以外,乃是未曾有之事,此時高順忽然做起對比,楊阜纔不透高順是真的想要問問羌族的實力,還是想要藉此暗示他,當年鮮卑軍都不是他的對手,如今數年過去,以高順的實力,對付羌兵更是輕鬆!
“羌賊亦以騎兵爲主,來去如風,慣使弓弩、槍刀、蒺藜、飛錘等器,與鮮卑或許不相上下,將軍若能敗之,乃西涼百姓之幸也!”
高順沒想到楊阜會有那麼多心思,從他的這句話裡也聽不出什麼接過來,一旁的馬超卻傲然言道:“羌族騎兵不過是散兵遊勇,不懂陣法,俺率本部‘精’兵,便可破之!”
楊阜神‘色’不變,看了一眼馬超,繼續言道:“徹裡吉能領本族人馬崛起,乃是部下一文一武爲其處理,雅丹丞相曾到中原遊歷,略懂兵法,越吉元帥聽說力大無比,十分威猛,而徹裡吉更是製造了一種鐵車,用鐵葉裹釘,裝載糧食軍器什物:或用駱駝駕車,或用騾馬駕車,號爲鐵車兵兵馬遇之,難以抵擋!”
馬超詫異道:“羌兵只知衝殺,哪裡來的什麼鐵車兵?”
高順言道:“孟起在天水,或許未曾瞭解徹裡吉兵馬詳情,此番徹裡吉能成爲羌王,定有所依仗,這鐵車兵恐爲其制勝之兵,日後遇到,還需小心應付!”
龐統在一旁卻心有所想,想馬超問道:“羌兵兵器向來充足?”
馬超不知龐統爲何突然這麼問,但還是答道:“羌族最缺的便是兵器和鎧甲!”
龐統眼睛一亮,看向高順:“主公,大喜事!”
高順看着龐統興奮的小眼睛,不明白他發現了什麼好東西:“喜從何來?”
龐統特意看了司馬懿一眼,見司馬懿也在皺眉思索,顯然沒有他想的深遠,想要‘摸’‘摸’鬍鬚做個姿態,卻發現自己還未長出來,只好順手‘摸’了‘摸’衣領上的垂巾:“羌族缺乏兵器,徹裡吉卻能製造鐵車,想必是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鐵礦,方能如此!”
高順一聽,眼睛忽然一亮,龐統果然思維與常人不同,從這個細節上便發現了常人不注意的關節,羌族的冶煉技術機器落後,否則也不會缺乏兵器和鎧甲,而這一次徹裡吉居然能組成鐵車兵,只能說他們極有可能發現了產量極大的鐵礦,而且這鐵礦含鐵量極高,才能讓羌人都能提煉出來,這要是‘交’給高順,以現有的技術,絕對比發現金礦還值得!
高順大笑道:“士元思慮如此縝密,出人意料,算你一件大功!”
楊阜等人不明白這種鐵礦對高順的重要‘性’,但龐統和司馬懿在鄴城見過工坊的冶煉技術,要是能有這麼一座巨大的鐵礦支撐,投石車、井闌、硬弩,甚至更爲‘精’良的兵器和鎧甲,都將源源不斷的打造出來,高順現在最愁的便是鐵礦不足!
知道這有可能是軍中機密,楊阜不好多問,言道:“不知將軍下一步如何進軍?”
高順有意考較楊阜的能力,反問道:“義山久在金城,瞭解羌人分佈,可有良策?”
楊阜沒想到高順第一次見面就對他如此信任,沉‘吟’一陣,方纔答道:“韓遂兵馬雖衆,卻無大將統領,徐晃將軍已得安定,不日將至武威,韓遂所仗者,便是羌族,若是將軍能在驪軒擊敗徹裡吉,則西平賊軍定要前來救援,比之直接攻打武威,更爲快捷!”
楊阜的想法和高順的大概相同,司馬懿也自一旁微微點頭,顯然他們都認爲此番韓遂之所以能夠突然反擊,最主要的還是這些羌兵,只要擊退羌兵,韓遂孤軍難受,最終只能敗亡,而且這樣一來,便不用將羌兵引到西涼之地,只要發生戰爭,無辜的百姓都會被戰火‘波’及,主動出擊,便是將戰火引到塞外!
高順又和楊阜瞭解了一下驪軒的地形,此處大多以矮山爲主,中間多開闊之地,騎兵的優勢可以最大限度的發揮,高順的優勢也在騎兵方面,倒不用懼怕羌兵,商談過後,高順決定用楊阜之計,直接攻打徹裡吉,讓韓遂無從依靠!
楊阜又‘交’給高順一張地圖,正是金城以外的羌族領地,雖然比較簡陋,但大的山勢、地形、樹林都標註出來,乃是當年經過絲綢之路的商人繪製的,一條狹長的紅線直通西域,只可惜這條道路隨着大漢的沒落,已經斷了數十年了!
繼續任命楊阜爲金城太守,高順短暫的休整之後,命龐德和周倉爲先鋒,向驪軒方向前進,大概估計,驪軒的賊軍至少也有五萬,高順帶了兩萬兵馬前往,有這麼多猛將隨行,以少勝多,高順也有信心!
後軍的糧草供應則由楊阜調度,楊阜見高順如此信任他,又對高順之名甚是欽佩,臨行之際,拜高順爲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