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霧島兇徒(二)

微風徐徐,海浪被流線型船艏破開的“嘩啦”聲一陣接着一陣傳來。

水手們在上層行走交談着,處理着各式各樣的事務。陽光投射在剛剛清理過的甲板上,一些略微突起的部分水跡已經乾燥,呈現出了不同的顏色,而稍低一點的則是仍舊有積水存在,在寒冷的天氣之中微微結起了霜。

儘管造船匠們當初盡力用刨刀把船板處理得筆直了,但在這麼多年的使用過程當中,隨着日曬雨淋加上溫差變化,船板有許多也都有了略微的崎嶇不平。

些微的拱起,走過的時候因爲縫隙的緣故發出“啪塔啪塔”的聲音這樣的程度還能接受。但若是拱起的弧度太大了,就應當暫停活動,駛到維修船塢去,將這一處船板給替換下來。

這當然只是經費充足時的理想情況,實際航海過程當中正如傭兵們在陸地的旅行一樣,充滿了各種妥協與將就。

東西只要使用就會開始消耗壽命,儘管經優秀工匠之手使用上等木料的船舶因其不菲造價能夠忍耐更長的時間,但這並不代表它們就不會損壞。

漫長的遠洋航行當中遇到的東西,有許多都會使得船舶的使用壽命縮減。

在冰冷海水當中的航行對木材和防漏塗料考驗極大,質量稍差的船殼或許能夠經受住莫比加斯內海溫和的環境,但在進入北黎伽羅海以後就會因爲溫度的變化而開裂,滲水,最終導致船艙的貨物泡湯造成經濟損失,或者乾脆就這樣沉沒。多塊拼接的木板在工匠處理時,倘若刨刀下刀有了那麼一點偏差,結合得不那麼緊密了,就會成爲潛在的弱點。

這些絕不是可以馬虎了事的地方。正如頂尖的盔甲匠能夠把一副甲衣上的活動甲片做得嚴絲合縫,運動起來時就連一張紙都無法從縫隙當中插入以保護穿戴者不被對手用匕首撬開縫隙攻擊一樣;頂級的造船匠也對於自己手中的工具瞭若指掌,對他們而言僅憑一柄錘子一把鑿刀就雕刻出來精美的船艏裝飾木雕,也是如吃飯喝水一樣自然輕鬆的事情。

工藝的要求極高,加之以並非任何木材都適合用來造船的緣故,目前里加爾世界頂級的造船廠都基本集中只在幾片區域,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了。

東方之月號的誕生地是南境城邦聯盟的主城,水上都市艾拉的造船廠。

正如這個以“艾拉銀幣”聞名於整個里加爾世界的都城所建造的其它許多船舶一般,她是一艘商船。南境人商業來往的範圍遠比其它任何人所知道的都要廣闊,整個里加爾世界都遍佈着他們的足跡,這也是爲何艾拉銀幣在東西海岸甚至於坦布爾山脈另一端的奧托洛帝國都可通行的原因。

他們建造的遠洋帆船隻要細心保養維護,即便過去數十年依然堅實可靠。這些商人們逐利而行的本質,卻恰恰是他們把帕德羅西帝國造船廠這種公立機構甩在身後的根本原因。

儘管帕德羅西人擁有當今世界上規模最大最繁榮的港口,但若是你細心去看,卻能發現停泊其中的船舶——尤其是大船——最少有7成是南境製造。

帕德羅西人不是沒有優秀的造船匠,不可一世的東海岸帝國幅員遼闊人才也輩出。但在歷經了商業改革兩個世紀之久,上層人員享受着資本帶來的優渥同時,腦袋卻仍舊沒有轉過來彎,還是停留在那種“平民爲貴族服務天經地義”的舊時代思維之中。

因而帝國造船廠的人員幾乎都是被“招募”而來的,酬勞薪水本就不多,還常常會被光吃不做的貴族上司剋扣。作爲傳統的老牌帝國,在轉型開始追求商業並且貴族與商人階級開始大量結合以後,資源幾乎都被關係戶給佔據了。在這種嚴苛的環境之下,普通平民難以指望依靠自己手中的技藝獲得出頭之路。

時間長了,他們自然會想要謀求別的生計。而南境城邦聯盟給予他們的,就是這樣的機會。

帝國造船廠有能力的老工匠帶着一幫學徒逃走跑到南境城邦聯盟去;帝國引以爲豪的造船廠造出來的某艘船舶在熱烈慶祝下水的當天直接沉到了港灣之中。如是令帕德羅西貴族們感覺面上無光的事情至今都仍有發生,然而他們卻從未思考過自己所做的事情正是其緣由,只是以更加嚴格的責罰試圖用恐嚇令平民們不敢逃離,乃至組建了專門用以看管造船匠們的監管部隊。

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帝國人終究是帝國人,緊抱着自己的榮光的他們即便追隨了南境城邦聯盟的腳步開始發展商業了,發展起來的卻也是帕德羅西式的商業,而不會與南境一模一樣。

貴族們即便與商人階級統合在一起,內心裡卻仍舊還是對於“膚淺又沒有高貴傳統”的南境商人們是不屑一顧的。認爲他們一心只是逐利沒有更加偉大的理想與抱負,地位是怎樣都不如天生就尊貴的自己的。

然而諷刺的是即便是這些內心優越感極高的帝國貴族,在選擇自己的私人船舶時卻也仍舊會以艾拉造船廠出品的作爲首選。

這些事情在相當程度上表明瞭艾拉造船廠的實力——逐利而行的南境人或許會在各種方面打小算盤,但只要你足夠精明找對了人花對了錢,你會得到的便是毫無疑問的頂級製品。

不過即便是如此堪稱整個里加爾世界頂尖的遠洋帆船,在經歷了這一段漫長的航行之後,也不可避免地增添了許多新的傷痕。

被鮮血浸染的前甲板上大塊大塊暗黑色的污漬洗都洗不掉,雖然因爲天氣的緣故不至於散發出惡臭,但髒污的樣子卻十分惹人心煩。

在之前經歷過的寒冷天氣之中有幾塊甲板開始出現拱起,除此之外還要再加上風暴當中被拍打損壞的一些部分,以及被海盜快船發射的捕鯨叉打出來的坑洞;一個月之前纔在蘇澳馬里納進行過維護翻新工作的東方之月號,現在連大東海都還沒進入,卻已經又是一副傷痕累累的模樣。

更換損壞的船板進行各方面的整修工作消耗的金錢不在少數:以亨利與米拉最爲熟悉的單位,換算150丹諾的艾拉銀幣爲範本,東海岸的帝國市民階級每日消耗的生活所需大約是半枚艾拉銀幣,也就75到80丹諾左右的水平——這個水準已經遠比西海岸人每天30丹諾左右的支出更高——而我們的賢者先生與洛安少女身上的矮人制布里根地板甲衣價格是200枚艾拉銀幣,將近南境城邦聯盟金錢概念的一克裡。

這個價格換算爲丹諾足有三萬,換而言之完全足以讓普通的帕德羅西市民過上一年的生活,或者給西海岸人過上兩年多將近三年的生活。這還僅僅只是一件板甲衣的程度,並且是在帕爾尼拉的特殊時期,矮人工匠以幾乎沒什麼賺頭的價格賣給人類博取人情的做法。

作爲對比,一套人類工匠製作的帝國騎士標準全身板甲價格大約在2.5克里左右,也即是600枚艾拉銀幣,換算爲9萬丹諾。這個價格已經可以建造起來一座小型的土木哨堡,但需要謹記的是,騎士階級所使用的全身板甲乃是量身定製的。相較之下,那些士兵階級所用甚至連熱處理都沒有,硬度堪憂的量產護甲乃至於二手盔甲,價格就要直線下滑許多。

一件嶄新的量產型胸甲根據尺碼和樣式,價格在15到20枚艾拉銀幣不等,換而言之普通的帕德羅西市民大約積攢一個月的生活費便可買下一件。而一頂樣式簡單的頭盔價格則差不多在8到10枚艾拉銀幣上下,算上配套的刀劍以及其他防具,富裕的帕德羅西市民階級若是想從事冒險者職業,家庭通常也都能夠爲他們負擔起購置鋼製防具的責任。

而對於那些囊中羞澀的冒險者而言,廣大的二手市場會提供相較全新產品便宜三分之一到一半左右的各類被淘汰的武器裝備。

基於這種對於個人所消耗金錢的大致概念,作爲對比,東方之月號的一次維護工作消耗的價格也是一克裡——即240枚艾拉銀幣或是3萬6千丹諾;而若是有需要更換船板或是進行其它一些需要材料維護的工作,這個費用還會再翻上一番。

這之後再加上遠洋航行所需要的物資,一公斤沒有注入任何水分可長期保存的醃製鹹肉價格在兩枚艾拉銀幣也就是300丹諾左右;兩個月的航行包括水手在內超過120人的乘客最少要準備150公斤的鹹肉搭配其他食物纔夠食用——光是這一筆支出就需要4萬5千丹諾,再加上同樣昂貴的檸檬這種新鮮水果,作爲主食的麪餅類,調味料、燃料、麥芽酒和朗姆酒、水手們所需要的鯨魚油脂做成的護膚霜,以及其他各種維護補給物資。一次出航算上維護和物資補給,消耗的金錢就會在20萬到28萬丹諾之間不等——要知道我們的賢者與洛安少女迄今爲止收過的最大一筆資金也不過是5克里,換算爲18萬丹諾,而東方之月號的每一次出行,作爲基礎物資準備就已經需要消耗比這更多的金錢。

這也難怪他們的船票會如此昂貴,畢竟成本高昂風險又大,若不如此的話只會血本無歸。

而或許也正是因爲這個緣故,弗朗西斯科船長在遇上了能夠換取金錢的情況時,會冒着一定的風險下決定再繞一點道路。

“滋滋——”的聲音從碩大的鐵鍋之中傳來,磚搭的煙囪將烹飪的熱氣引導到船隻內部以抗衡嚴寒氣溫。木製的船體內部並非所有地方都能肆意烹飪,除了容易引發火災以外,烹飪產生的熱量和蒸汽若是直接施加在船板上也會使得木板彎曲變形。

這與騎士們所用的盾牌進行彎曲弧度處理時的工藝異曲同工,爲了增強延伸性避免在塑形的過程中折斷便會以高溫加水蒸煮的形式令木材變得柔軟。儘管船板相比之下要更加厚重,但長期的烹飪熱氣也會損壞船體的結構。

因此以隔熱的陶瓷或者砂磚一類附着在艙室內部,並且把廚房佈置在上層甲板等位置避免熱量或者火災對承重結構造成損害,纔是常有的做法。

如此,再加上用磚砌成並且放有一層沙土的臺子作爲火盆所在,在這之上架着各類鍋具,就組成了船上唯一可使用明火的烹飪臺所在。

更加小型,沒有專用廚房的船舶會直接在甲板上露天的地方用土陶製的炭爐烹飪。但總而言之,當船上掌勺的大廚開始做菜時,因爲廚房所在位置的關係,味道,總是很快地就會爲衆人體會。

東方之月號上面的廚師加上打下手的人一共三個,這點人數要做出來一百來號人的餐點顯然需要頗多的經驗和極快的手速。這艘船的人員構成是拉曼人和蘇奧米爾人爲主,因而他們的烹飪方式也頗具帕德羅西北部風格——以高熱量和快速處理作爲特徵,總是將火焰堆得頗高,之後滾燙的大鍋幾經翻炒,就將食物迅速地處理好。

但航海用極度乾燥的鹹肉比起陸地冒險者們買的那些尚且含有一些水分的還有很大區別,一公斤新鮮的牛羊肉用粗鹽排幹水分以後只會剩下原先三成的體積和重量。冒險者們所使用的那些水分會稍高一些,因爲陸地的旅行通常更容易找到補給。而遠洋航行的這些儘管天氣因素也能夠幫忙儲存,但購買的時候他們還是儘量選擇了能保存更久的類型。

這種鹹肉無法直接入口,最少要焯水兩遍以上才行。一方面是因爲乾燥程度過高硬的能讓你牙齦流血必須覆水才能食用,另一方面則是因爲過高的鹽含量不這樣做根本沒辦法吃。

而在這樣處理過後,一部分的它們被加入到了燉鍋之中和豆子還有其它東西一起燉煮。另一部分則是放到了大炒鍋之中,加入曬乾的調味料和麪製品,以及數量不少的辣椒進行翻炒。

連寒冷空氣都無法遮蓋刺激鼻腔的辣味很快地在船的最上層甲板飄開,辣味是遠洋水手們菜譜當中最常見的口味,因爲辣椒也能在一定程度防止得壞血病,並且中和耐儲存食品過於濃重的鹹味。

亨利、米拉和咖萊瓦一行三人原先是有些不太適應的。雖然年青的搬運工的出身地是波魯薩羅這種海港小鎮,爲了迎合水手們的口味含有辣椒的菜餚也並不少見,但他自己始終不太喜歡這種火辣刺痛的口感。

不過在這冬季冰冷的海域當中航行,因爲寒冷其他種類的味蕾也彷彿被冰所凍結的情況下,熱騰騰的辣味菜餚倒是提供了必不可少的熱量而在船上廣受歡迎。

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廚師們便做好了數量龐大的菜餚。它們被以一個小鍋接着一個小鍋的樣式由水手和乘客們三兩成羣地過來自行提走,之後這些小鍋被放在了桌子中央挖空的空洞上面,空洞下方連着一個小鐵架子,裡頭放着一支小小的蠟燭,提供些微熱量爲鐵鍋保溫。

在這種嚴寒的天氣之中,即便是在室內,東西只要離鍋了也很快就會降溫下來。

不這麼做,他們就只能吃冷食了。

乘客和水手們三三兩兩地坐了下來開始就餐,但在這之前卻還有其它人把多餘的食物拿到了船艙的下方。

那是俘虜們的所在位置,而弗朗西斯科船長之所以還留着這些人,正如我們前面所提,也是爲了賺上一筆。

時光流逝,在吃完了午飯的幾個小時過後,遠遠的天空之中,除了風聲海浪聲和船上人員的行走交談聲以外,開始出現有一些令人感覺久違的聲響。

悠悠的海鷗鳴叫,預示着陸地的存在。

在航行了如此長遠的路途以後,他們總算再一次看見了陸地。只不過這裡並非任何國家的領土,而是最北端窮兇極惡的海盜們聚居的老巢。

弗朗西斯科船長稱呼這裡爲“奇利島”,這個詞據說在當地方言裡是“霧”的意思——而也正如其名,這座位於北黎伽羅海最南端的島嶼,總是常年被迷霧所環繞。

“四十七個人,去找他們的海盜頭子,應該可以換不少贖金。”水手們如是交談着,而弗朗西斯科船長一手抱着小貓另一隻手揮了一揮:“停船,準備放下小艇!”

他開口這樣說着,整艘船都駛進對方的老巢顯然是羊入虎口,因而爲了保全自身的利益,他們便要以少量人員押送這些人乘坐小艇去進行交換。

人數稀少但必須都是頭腦機靈戰力強大的人,這樣才能確保倘若交易出錯了最少能保住自身。

“折換成到時候你們用得上的當地金錢,這樣的條件接受的來吧?”船長看向了亨利和米拉兩人,洛安少女略微遲疑了一會兒,而賢者則是聳了聳肩:“行唄。”

“準備把板甲衣穿上。咖萊瓦——”“啊?”年青人呆頭呆腦地應了一句。

“你也過來。”賢者如是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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