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懸崖,一直站在那裡,一個白色身影,輕紗遮面難見真容,她是如此的孤傲,又讓人琢磨不透。明明就在眼前,但卻像是身在天邊一般遙遠。一句:“動手。”周圍黑影彷彿就是爲這一句而活的一般,動了起來。
劍癡終是重新站了起來,那玄劍門一方就想重新活過來一般。個個精神抖擻,因爲他們知道,勝利即將來臨。同時也爲自己未死於這場拼殺而慶幸。莫子心,莫虎莫龍幾乎絕望。劍癡除了被莫虎小傷一擊外,幾乎毫髮無損。莫家一方已無人能應對劍癡。莫子心苦惱,掙扎:“難道非得要把地牢的人放出來。”
突然四周哀嚎,慘叫聲更甚。一羣黑衣蒙面像鬼一般殺進莫家,竟是無人察覺。而先前山下的埋伏就是他們所爲。
見人就砍,是人就殺。不分那一方人馬,無論莫家一方,還是玄劍門一方皆是人困力窮,擋都擋不住。現在三方人馬混站一片,玄劍門本該唾手可得的勝利沒了。有的只是更多的死傷。
莫龍在莫虎的攙扶下,退避下去。他們不是怕死,只是現在形勢不明,由於第三方的介入,莫家一時還不會完,他們現在要做的是恢復氣力,意圖關鍵時刻再戰。那方纔與莫龍死拼的一派掌門,由於己身已無多少戰力,周圍弟子也無莫虎那般實力,被幾個黑衣人砍得血肉模糊。那依附玄劍門的四派中一派已盡。而飛宏派與靈源門因爲掌門一死再死,已無戰意,紛紛逃散。
只是那羣黑衣蒙面人纔不敢你逃也好,原地抵抗也罷,照殺不誤。不知是誰喊了句:“他們是魔教,是魔教。”然後那人就“啊”的一聲,以後再也沒聽見那個聲音了。估計是被砍死了。
“魔教”聽到這兩個字,無論誰都是心理一沉。雙方交戰,竟讓這魔教鑽了空子。剩下的三派掌門準備離去,今日門下弟子損失巨大,早就超過他們能接受的範圍。只是魔教似乎不想放過一個。
林靜一點也不看周圍形勢,覺悟低的可以。拿着竹竿一路追趕着玄劍門弟子,終是來到了劍癡附近。那劍癡看到一羣弟子被一個少女打得狼狽而逃。簡直是丟人現眼,幾步一跨就來到林靜背後,舉掌打來。林言急急趕來,卻是來不及。焦急喊道:“啊靜,快躲,危險。”一個玄劍門弟子見劍癡要殺林靜,急忙喊道:“師傅不可,她是林家之人。”
劍癡心頭一震。要收掌已是來不及。只能儘可能收回功力但還是有四成打在林靜背部,林靜一口吐血,身子也飛了起來。天若在莫家兜兜轉轉,現在莫家那裡都有死拼。呆在那裡天若都感覺危險。後來一羣黑衣蒙面人突然涌出,見人就殺,唯獨當天若是空氣一般。連個反應都沒有就從他旁邊走過。
急急找出口,想逃出莫家的天若,看到一團白色正朝他飛來,在近點纔看清那是一個少女。天若想躲已是來不及,下意識的伸手去接。劍癡功力高絕,雖然只用四成,但也決不可小視。天若剛剛接住那白衣少女,感到一股千鈞之力,血氣翻涌。一個不穩和林靜摔做一團。
林言見林靜出事,也不管是否徹底得罪玄劍門,全力一刀。劍癡也不猶豫,以劍來擋。鏗鏘一聲。刀劍相撞。兩人相持不下。林言根本不大算撤力,用刀死死壓着劍癡的劍。卻是分毫不能進。
劍癡暗歎:“後輩之中,僅有如此人物,林家不愧名門世家。只是你現在還勝不得老夫。”
劍癡一震,林言便被震退三步。兩人實力高下立判。沒法子,即便林言天資縱橫,那劍癡起碼也要比他多修煉三十年。歲月的差距,不是那麼容易克服的。林言也不在意,轉去查看林靜,現在妹妹的狀況纔是他最關心的。
林靜從天若身上半爬起,有些虛弱道:“小子,又是你啊,看來我們還真有緣,你的馬……”話未說完,林靜又是一口血,很不巧吐在了天若身上。林靜想要站起,卻是腳步虛浮有些站不住,她對着天若道:“快扶我一把。”
看着林靜蒼白的絕美面容,而又一副虛弱的樣子。天若當然不會置之不理。兩隻手握着林靜的胳膊,想要把她攙扶起來。只是林靜實在虛弱不堪,這樣還是有些戰不穩。天若自作主張一隻手環過他的肩膀,好讓她有所依靠。感到自己一側的肩膀被抓,林靜擡頭望了天若一眼,只是什麼都沒說。心裡卻是暗道:“小子,趁機佔小姐便宜,記住。”林言趕來關切的問道:“啊靜,你如何。”
“哥,死是死不了。不過好疼啊。從小到大,我都沒受過傷。這次真虧啊。”說完林靜一隻手指着劍癡道:“玄劍門,本小姐和你們沒完,我二叔可是王庭大將,統領十萬大軍。”
劍癡聽了林靜所說,心裡一沉:“自己怎麼就惹了這麼個主。”林家代代都有人爲王庭效命,是江湖武林中唯一一個和王庭有關係的世家。是以在江湖最不能惹的名單中,林家排名第一。林靜的話讓劍癡有些難安,隱隱有一絲殺意。
天若想把林靜交給林言,但林言卻道:“兄臺請代爲照顧我妹妹,我去去即來。”也不等天若反應,就徑直離去。來到劍癡面前,看樣子是想要繼續一戰。
林靜後傾在天若手臂裡,心裡泛起一種異樣的感覺,自己也說不清,反正就是怪怪的。有些莫名其妙。只是天若有感手臂發酸。
莫野終是也來了,卻是不看劍癡一眼,照殺玄劍門弟子不誤。還將頭顱割了下來,將其拋向劍癡。而劍癡卻是一點不動怒,現在的他在分析形勢:“莫家要滅,林家要和,魔教要擋,己方要退。”
一個人朝劍癡方向跌跌撞撞走來,還未到劍癡面前,就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竟是一派掌門,傷勢極重,奄奄一息,慢慢斷了氣。三個黑衣魔教上來,想要圍殺劍癡。劍癡反手就是一劍,三人只覺眼前一光閃,血光飛濺,一死兩傷。
一個白衣女子靜靜的走到了劍癡背後,拍手道:“不錯,不愧是玄劍門高手,死了真可惜。”那存活的兩個魔教,不顧傷勢,見那女子就是一跪道:“參見聖女。”
那白衣女子,輕紗蒙面不見真容,冷冷掃視一下四周,莫野,林言,劍癡皆在他注視之內。當她看到天若攙扶着林靜,姿勢還有些曖昧時,對着天若一個瞪眼。天若被這一瞪眼,不知爲何有些發汗,實在不解那女子爲何瞪他。
莫野來到天若身旁道:“弟,這裡危險,趕快離開。”
“可是大哥,我們發過誓要生死同心的。我不能丟下你。”
莫野沒想到,天若會如此真心,實有些感動。但現在不是兒女情長時。莫野道:“弟,你的心意我接受,但你留下會拖累我,與我無益,我不希望你有事,只要你不要忘了答應我的事,我心願足矣,不要忘了,山下還有一人在等你。”
被莫野一說。天若纔想起:“自己還要回去見燕兒。”
那林言也道:“兄臺,我妹負傷,這裡危險,請你帶她速速離開。”
在如此多理由下,天若攙扶着林靜欲離去。不知爲何,回頭望了白衣女子一眼。感覺似曾相識,那裡見過。突然天若心頭大震,久久不能回神。因爲他認出那白衣女子手裡的劍:“是姐姐的劍,是姐姐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