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殺手沉默,以眼神暗示,木訥在原地的段緣,突然猛衝上山無涯,如一陣狂風撲了過來。而惡殺手緊隨其後,地上到處都是應家護衛的刀刀劍劍,他就地取材,一邊埋頭衝,一邊調整出招的架勢。
“義父小心,這個人好像練了什麼硬功夫。”方長風捂着胸口,以棍支撐身體,他怕山無涯不知對方底細而吃虧,大聲喊來提醒。
“風兒,放心。”山無涯目不轉睛看着攻來的段緣,一臉雲淡風輕。只見他簡簡單單掄轉鐵棍,化圓成盾,輕而易舉就將段緣攻來的拳頭盪到一邊,接着鐵棍一拆爲二,一手一棍,以靈巧的多變招式,棍棍命中,無一落空,猛打段緣雙臂。
段雲也非庸手,本能運起不滅真身的反震力,將山無涯的雙棍震開。
“好厲害的反震力。”一股內勁轟入山無涯經脈,但他功力深厚,頃刻間就將侵入的內勁逼出體外,但他依然感覺手臂微麻。
段緣更慘,雙臂被打的擡不起,無力垂着,但他並沒有退縮一步,反而大踏步前進,一頭蠻橫轉了過來。
無謂硬拼,山無涯一掌打在段緣腦側,將他攻來的方向都拍歪了,鐵棍再往段緣腳邊一插。
腦袋遭受一擊,段緣一陣眩暈,腳下被山無涯的鐵棍一絆,摔了一個很難看的姿勢。
“這個高手,不易對付,我要小心爲上。”惡殺手雙刀,大開大合,往山無涯脖頸砍去。
山無涯毫不在意,單手迎擊,手中鐵棍左右來往揮擊,鏗鏘聲一聲比一聲急。惡殺手一番猛攻,全部被瓦解,感覺不妙,想要退,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山無涯另一棍蓄勢待發,在出其不意的時機,雷霆橫掃而來,一棍往在惡殺手的腰際砸去。
“不好。”惡殺手深深明白若是被山無涯這種高手打中,一定非同小可,除非是不滅真身,不然不死也重傷。
間不容髮之際,惡殺手火速往另一邊一到,這才狼狽避過了要命的一棍,手中的刀趁勢往山無涯的雙腳砍去。
山無涯連看都不看一眼,腳一提再往下一踏,就把惡殺手的刀給踩住了。
刀被踩住,惡殺手連把刀拔會的嘗試也不作,果斷棄刀,在地上不斷滾着,想要先離開山無涯的攻擊範圍。
山無涯可不會讓對手輕易走脫,雙棍合一,長度剛剛好,奮力一棍往地上猛砸。
惡殺手還沒滾出山無涯的攻擊範圍,避無可避,只能將刀擡起來,希望能擋住,鏗鏘一聲,刀成功擋住了鐵棍,惡殺手舒了一口氣,但他高興的太早了,山無涯的攻勢纔剛剛開始。
只見山無涯眼神一駭,手中力道猛增,狂猛揮棍,只顧往還躺着地上的惡殺手身上砸,不管招式,攻擊覆蓋他全身每一個部位,他攻得越亂,惡殺手就應付的越手忙腳亂。
“不行,擋不住了。”惡殺手擋下一棍又一棍,棍勢像是永無休止,他滿頭是汗,連刀也被打歪了。
就在這時,血殺手終於動了,以急速衝了過來,一腳踢開鐵棍,化解了惡殺手的危機,接着以左右移動的身法,逐步接近山無涯。
山無涯冷靜觀察血殺手的移位,堵準時機,在一瞬間發勁,一棍直桶而出。在同一時刻,經驗豐富血殺手,在察覺到山無涯即將出手的一剎那,左右移位的速度再增,成功避開山無涯的一棍。
血殺手在順勢抓住鐵棍一端,不在採取左右移位的方法,沿着鐵棍,一路自上。
山無涯臉色一沉,立即鐵棍在一拆爲二,未被血殺手抓着的一棍,筆直桶出,迎擊血殺手。
血殺手伸出一手,在攻來的鐵棍上一繞,以柔勁將攻來的經歷化去。
“義父,小心。”方長風大駭,心跳得七上八下。他看到血殺手已經巧妙突破山無涯的防線,攻到了他身前。
山無涯一個箭步,不退反進,以肩撞肩的方法,對陣衝來的血殺手。兩人劇烈衝撞之後,又受到反震力,各自退了幾步。
“山無涯,果然名不虛傳,功力要比老夫高上半成。”血殺手要比山無涯多退半步,一張老臉很難看:“這裡論單打獨鬥,沒有一個會是他的對手,沒想到半途會殺出這麼一個高手。看來應家之行,要成事,看來很棘手。”
“不過,老夫可沒想過要單打獨鬥。”血殺手嘴角掛着冷笑,打出一掌凌厲勁風開道,整個人再次攻了上去,同時手臂又能揮展自如的段緣,也從旁殺了過來。惡殺手也不甘落後,重新在地上撿了一把兵刃,現在是三人合力圍攻,令他精神一振,取勝的信心大增。
山無涯臉色一沉,雙棍合一,雙手握在一段,他要以長度來彌補人數的劣勢,棍棍如狂風掃落葉,夾着呼嘯勁風,以剛猛之勢,橫掃四周。
即便三人合力,但面對如此強勁的棍勢,誰也一時難以靠近山無涯。惡殺手想用手中的刀,擋住山無涯的鐵棍,好給血殺手與段緣近身的機會。只是他空有鬥志,沒有足夠實力,他的刀被一棍打飛,連虎口都崩裂了,手臂被震麻。
血殺手冷哼一聲,採取靈活突擊,身子往下一沉,躲開橫掃而來的鐵棍,緊接着在地上一鏟,攻向山無涯的下路。
山無涯立即應對,棍招一變,往地上的血殺手桶去。
“就是現在”血殺手就是要山無涯變招,目的達到,立即翻騰而起,再次躲開一棍。而與此同時,段緣與惡殺手抓着這難得的時機,火速近身到山無涯身邊,左右夾擊。
山無涯雙手該握在鐵棍中間位置,快速掄轉,以圓形攻勢,鐵棍兩端左右開弓,輪番交替,攻守兼備,變化多端的棍勢,不僅成功瓦解了段緣和惡殺手攻勢,還將他們打的暈頭轉向。
“義父打的好。”一旁方長風愈看愈興奮,連身上的傷勢都忘了:“如果我能練到義父的火候,那就打遍天下都不怕了。”
段緣與惡殺手被狼狽逼退,但緊接着山無涯要面對,更爲棘手的血殺手,兩人功力相差無不多,稍有一絲疏忽,都有可能一敗塗地。
血殺手正面衝擊,雙掌齊發,內勁洶涌爆發,氣勢駭人。而山無涯再逼退段緣與惡殺手之後,已經來不及出棍了,主動迎擊,只能被動將鐵棍橫檔在前。
血殺手突然臨陣變招,先一掌打在山無涯的鐵棍之上,另外一掌減速,往上一擡,繞過鐵棍,只取山無涯的胸膛。
血殺手的變招突如其來,山無涯本來就是被動應對,沒用擋下,深深受了血殺手一掌,鐵棍一轉,將血殺手的手臂卸開,鐵棍一拆爲二,朝血殺手頭顱兩端砸了過來。
這一棍非同小可,一個不慎,小命玩完,血殺手雖然不懼生死,但也不想就這麼死的沒有價值,雙臂往兩邊揮展,截下鐵棍。
山無涯一躍而起,雙腳在血殺手身上連踹兩擊,將剛纔的一掌之仇,連本帶利討了回來。
一腳還行,兩腳血殺手那受的住,跌跌撞撞往後倒退。山無涯落地之後,身子一個急轉,手中的鐵棍順勢一掃,將攻來的惡殺手與段緣,還不留情的掃飛。
以三敵一,血殺手等人依然佔不到上風,不由心中一緊:“這樣不行,即便能贏着絕頂高手,恐怕付出的代價也不小,夜長夢多,一定要速戰速決。”
突然血殺手看到了山無涯身後身負重傷的方長風,頓時計上心頭,向惡殺手打了一個眼神。
惡殺手會意一點頭,三人再次衝向山無涯,一副衆志成城,勢在必得的模樣,山無涯神色鎮定,運勁於鐵棍,準備再一搏。
突然惡殺手繞着山無涯彎了一個弧度,衝向了方長風,一刀凌厲劈出。現在方長風重傷在身,只能勉強站起,哪有餘力抵擋。
“糟糕。”山無涯愛子心切,火速救援,全力一棍砸在惡殺手背上,及時救下方長風一命。惡殺手被山無涯全力一棍,打飛了出去,大口吐血,轟然撞在一堵牆壁之上,等若再遭一次重擊,傷勢一下劇增,頹然倒在地上,再無一戰之力。
“義父,小心身後。”方長風大聲喊道,他雖然被救,但眼神更加驚慌失措。
血殺手與段緣趁着山無涯救人之際,抓着這難得的戰機,從背後襲擊,一掌一拳,重重打在了山無涯背上。
“啊”山無涯承受了兩大高手的聯手一擊,一聲低喊,人被打飛到了方長風的腳邊,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
“義父,你怎麼樣。”方長風驚嚇得臉色慘白。
山無涯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有氣無力道:“沒事,風兒不要擔心。”話雖如此,但看他的臉色和搖搖欲墜的樣子,就知道傷勢一定不輕。
“我不殺你們。只因我和仙教有事商量,已經傷了和氣,不想結下仇恨。”血殺手現在穩操勝券,臉色恢復平靜道:“不過現在,你們已經不能再插手接下來的事了。”語畢,血殺手身子一轉,帶着段緣往另一邊戰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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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與太煞對掌,各自震退三步。看着血殺手和蒙臉的段緣,緩步而來。天若心頭一沉,一個太煞就如此難對付,再加上兩人,那要如何是好。
突然一陣有利馬蹄聲傳來,天若欣喜回頭,看到一匹高壯的黑馬,向飛一樣的奔了過來,嘴中含着一把長槍。
“謝謝了,黑墨。”天若接過長槍,精神一振,心想着,我現在功力恢復到了五成,但傷勢好的七七八八,絕對有一戰之力,最起碼能拖一點時間。
“我的傷勢好的如此之快,一定是仙教教主當初給自己喝的藥有關。”天若眼神一掃血殺手等人:“不過現在的情況,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們都有傷,功力也耗了不少,我一定有勝算。”
現在情況,天若要在保護林靜與林言的情況下,以一敵三,形勢相當嚴峻。一槍在手,天若沉着面對三大高手,而他現在的即將發動的攻勢,是徒手迎擊的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