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燕的家宅,天若正忍着傷痛,陪着關燕小打小鬧,兩人歡聲笑語不斷。一聲突來的響聲,打破了其樂融融的氛圍。一聲渾厚的嗓音:“啊若,快出來。”語調顯得很急躁。
聽到是叫自己,天若驚愕,那聲音正是段緣。關燕疑惑道:“若哥,什麼人啊。”
天若立即回道:“我師父。”
關燕美目泛着光彩,命僕人開門迎接,囑咐不可怠慢。轉而又想,還是覺得親自迎接較好。
大門一開,段緣步入大宅,一眼看到天若與一個天仙般少女立在一道,段緣雖未見過關燕,也聽天若說起過。不用刻意猜便知,那少女是關燕無疑。
“師父,你怎麼來了。”天若上前迎接。
關燕也想甜甜叫一聲,留個好印象,這話還未出口,就被段緣搶了。只聽他道:“啊若,快跟爲師走。”眉宇間頗爲焦急。
天若一愣,而後回過神道:“師父,只是去那裡啊?”
“去了你就知道。”話說的很急,段緣似乎很沒耐心,還時不時打量關燕。
天若雖有疑惑,但沒有猶豫,就隨着段緣離去。從頭到尾,關燕就像一個路人,連個話也插不上,但是關燕感覺到段緣打量自己時,異樣的眼神,心中突有不妙預感。
上了路之後,段緣大步流星,走得急切,天若負傷,那跟得上,兩三步就落在了後頭。天若的表現,令段緣好生疑惑,後才發現天若居然負傷,而且似乎還挺重。一問之下才震驚得知,太煞七人襲擊皇宮,刺殺皇帝事敗,知道事情原委後,段緣一口嘆息,仇家落的如此,就是不開心,也該輕鬆一些,只見段緣反是繃着個臉。帶着天若在這王都大街小巷,兜兜轉轉。那裡僻靜就走那裡,就像在刻意躲人,時而突兀停步,謹慎聽着四周動靜。天若感覺,段緣今天很不對勁。
而後,更令天若意外的是,段緣居然將他帶出王都,直奔郊外,且越走越荒涼。天若心生預感,停了腳步。
段緣察覺,便回頭道:“怎麼啦啊若,怎麼不走了。”
天若慎重道:“師傅,你告訴我,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段緣顯得憂心如焚,微怒道:“不是說了嗎,去了你就知道。怎麼你不信爲師?爲師會害你嗎?”
被這一說,天若趕緊解釋道:“不是啊,師傅,我只是……”話還未說完,段緣就無情打斷:“不是,就別廢話,信得,跟爲師走就是。”語氣中的不耐煩,和怒意很明顯。
天若深怕再惹恩師生氣,畢恭畢敬,也就繼續跟着。可是漫漫一段路走下來,三個時辰,仍不見段緣停步,回頭更本不見王都。
一咬牙,天若在內心掙扎一番後,終於第二次停了步,段緣後頭問道:“啊若,怎麼又不走了。”沒有驚訝之色,彷彿早料到如此情形。
“師傅”天若臉色有些慌亂,沉聲道:“你坦白,告訴我,你是不是要把我帶離王都。”
段緣沒有直接回話,甚至不敢正視天若,一臉愧疚道:“對不起,啊若。爲師騙了你。”
知道了段緣用意,天若又驚又怒道:“爲什麼,師傅。”
段緣看着天若,臉上滿是惋惜與同情,幽幽道:“啊若,這是爲師對你第一個懇求,永遠不要來王都。”
“這是爲什麼。”天若哪能隨便答應,關燕就在王都,難不成自己一輩子都不見了?
“對不起,師傅,徒兒不敬,這個我無法答應。”
段緣無奈一嘆,語重心長道:“啊若,你和關燕不合適,趁年輕,天下女子多的是。爲師會幫你物色一個更好的。”
“不”天若一口拒絕,斬釘截鐵。爲了娶關燕,他才刻苦至今,幾次甚至連命都沒了。在他心裡,誰也不能將他與關燕拆開,尤其是段緣這種莫名理由,更不行。
只見段緣眉頭一皺,神情嚴謹,沉穩道:“啊若,你不走,爲師也不勉強,你過來我有話與你說。”
聽講恩師不勉強自己,天若心中一寬,很自然走到段緣跟前,心想恩師有什麼話要說給自己聽?
只見段緣雙臂放在天若肩膀,就像離別一般,多看了天若幾眼,而後給個天若一個男人的擁抱,很結實,很有力,天若感覺卻是很異樣,心中莫名不安。
接着,段緣在天若耳邊低語:“啊若,還記得草原那位,將黑墨送與你的人,若是爲師出了意外,就去找他,他一定會照顧你的。”
天若還未理解這一席話,突兀脖頸後傳來一重擊,而後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段緣打暈了天若,將他緩緩平放於地,最後不捨的再多看了幾眼,悠悠道:“出來吧。”
隨着段緣這句話後,一個白衣女子飄飄然而來,身姿卓越,輕紗蒙面,一雙美睃如星辰,手持一劍,劍鞘刻着“恆”、“婉”、“青”、“若”四個字。
見天若被打暈,白衣女子冷冷道:“前輩,這是何意。”
段緣面色平淡:“不要遮遮掩掩,我知道你是誰。”
“哦”白衣女子略有些驚疑:“不知前輩,如何得知?”
只聽段緣一字一頓道:“無可奉告。”
“既然前輩知道我身份,爲了保守秘密,我只好滅口。”說話間白衣女子已拔出了寶劍,睃光冷厲,殺意毋庸置疑。
段緣淡淡道:“我是他師父,你不怕殺我後,他來找你報仇。”
回答的是句冰冷無情的話:“他師父又如何,陸劍明就是死於我手,況且只要他不知,就好。”
段緣不禁一怔,臉色一沉“你以爲能瞞他一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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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前輩就不必操心了。”白衣女子已經將劍指向段緣。
段緣平靜搖搖頭:“那我該怎麼稱呼你。”
白衣女子漫不經心道:“有人叫我魔教妖女,也有人叫我仙教聖女,前輩喜歡叫那個就那個。”
段緣呵呵一笑:“就這些,不夠吧,你的身份……”
“前輩,臨死前,還如此廢話,當真臨危不亂,佩服。”
“我畢竟是個前輩,對付你們後輩,我還是很有把握的。”段緣顯得不屑一顧。
“後輩又如何,當初也有一個少女,十招之內,無人能敵。”
段緣雙目驚駭色,震驚道:“你也知道她?”
“哦”白衣女子語氣也有些吃驚:“看來前輩也知曉,那個平返鏢局大小姐。”
段緣臉色凝重:“那你可知道,她現在何處。”
白衣女子輕輕一搖頭道:“不知,不過我的這把劍就是她的。”
聽了這話,段緣忍不住打量白衣女子手中的劍,劍通體長三尺六寸,暗合三百六十個周天,劍寬一寸八分,劍身銀光閃亮,刻着精美花紋,氣質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