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着棕色光暈的獨角,滲着寒芒的鋒利虎爪,還有那潔白如玉而不帶半點瑕疵的身體。
那分明就是傳說中以虎豹爲食,可避刀兵的駁獸!
成年駁獸的實力堪比清微派長老級別的氣魄強者,就算是幼年駁獸也能在十幾個天衝魄強者的聯手攻擊下安然無恙。
因爲它們所掌握的坤卦之力,已經無限接近於許多強者都夢寐以求的土行之力!
駁獸的貴重由此可想而知,而能夠擁有着這樣一隻兇獸的女子,又豈是他們敢去觸怒的?
而且從剛纔衆人的言語中,雲海樓也是知道了這位名叫劍姬的女子的師承,乃是太乙山上的龍門派。
龍門派是什麼樣的龐然大物,那可是天心八派中唯一能與正一道抗衡的超級大派,就是比起清微派來都不可同日而語。
更別說其他的小門小派了!
龍門派既然能夠將駁獸都賞賜給她,可想而知她在宗派中的地位怕是隻高不低。
“唉!”
名叫劍姬的絕代美女此刻呆呆地看向街市兩邊擁堵在門口的人們,一雙美眸裡盡是迷茫之色,似乎是有些不理解眼前的情況,又是一聲輕輕的嘆息。
初時聽到那一聲嘆息,便已讓衆人收斂心神,大氣都不敢出,連雲海樓都是一顆心砰砰直跳,此時又是一聲幽幽輕嘆,更是令衆人覺得熱血如沸,紛紛愣在當地。
劍姬不冷不熱地掃視了一眼衆人,忽然轉過身去,帶着高揚着頭顱的駁獸,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皎月祁寒!
雲海樓望着她離去的背影,腦海中情不自禁地冒出這個詞語,那股冰冷恬淡的氣質,就像是皎月的銀輝都帶上了一股祁寒的氣息一般。
直讓人覺得不敢靠近,唯有慕而遠之。
劍姬輕盈的腳步踩在青石街道上悄無聲息,那抹青藍色的倩影也是越來越遠,連雲海樓的心裡都不由得升起一陣悵然若失的感覺,更別說這些一臉戚容的圍觀人羣了。
等到劍姬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之後,整條街道依舊保持着詭異的平靜,久久沒有聲響,幾乎客棧裡的所有人,都是一臉惋惜地看着那街道的入口。
甚至包括辰組另外的六名清微弟子也是掛着一副惋惜的神色。
雲海樓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不想表現得與衆不同,自然也就沒有做什麼別的舉動,可是不經意間,心頭卻是縈繞着一股淡淡的失落感。
呃……
雲海樓感受到自己的心境變化,不由得一陣愕然。
不會吧……這樣對不起雲裳師妹啊!
想起劉雲裳的音容相貌,那股淡淡的失落感這才漸漸消散開來,雲海樓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卻在這時,震耳欲聾的驚呼聲再次響了起來。
“啊!”
“還是沒有看到劍姬的真容啊,好不甘心啊!”
“劍姬的聲音好動聽啊!”
“我要留在上洛!”
剛纔還靜謐無比的街道,瞬間就響起一陣喧譁的吵鬧聲,恢復了之前熱鬧喧囂的景象,只不過衆人口中談論的內容,都統一的變成了關於那名劍姬的話題。
“田師兄……剛剛那個女子好漂亮啊!”剛剛回到座位上,就有一名弟子念念不忘地說道。
“你都沒看見她長什麼樣,怎麼知道她很漂亮呢?”雲海樓失笑道
“這個雲師叔你就有所不知了!”那弟子一本正經地搖晃着手指說道:“咱們修煉的元氣會改善人的體質,這女性強者是美女的可能性很高的。”
“更何況,那樣氣質的,怎麼會不是美女!”那弟子紅着臉,滿是嚮往的說道。
“你臉紅什麼啊?哈哈!”那弟子一臉的憧憬迷戀之色,當即便引來衆人一陣鬨堂大笑。
原本對於雲海樓這樣橫空出世的天才,包括田師兄在內的大家,心裡除了羨慕也都是一些小小的嫉妒的,但經歷了之前和蠱雕的苦戰後,雲海樓所展現出的強大實力和戰鬥技巧,無一不讓衆人從心裡折服。
一起經歷過生死的人,往往能成爲朋友,就算成爲不了朋友,衆人之間的關係也比剛離開順陽時要融洽的多了。
衆人又說又笑地吃着喝着,雲海樓卻是微微有些出神,腦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現出一抹青藍色的倩影。
那個劍姬究竟是什麼人呢?
“海樓?”
就在這時,一聲海樓陡然在雲海樓的耳畔響起,那抹青藍色的倩影登時化作一個熟悉的身影,赫然便是劉雲裳正泫然欲滴地望着他,那雙流轉有神的雙眼都蒙着一層淡淡的水霧。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雲海樓看見劉雲裳泫然欲滴的模樣,頓時覺得一陣愧疚的情緒涌上心頭,連連擺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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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
這時耳邊又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將雲海樓的思緒拉回了現實,一旁的田師兄正一臉好奇地看着雲海樓。
“呃……剛剛是田師兄叫的我嗎?”雲海樓愕然道。
“對啊,你以後就別田師兄田師兄的叫我了,就叫我孟川吧!”田師兄聽見雲海樓仍舊叫他田師兄,故作不滿地說道。
“嗯,孟川!”經歷了上次和蠱雕的戰鬥後,兩人之間的關係也確實足以直呼名字了。
“嗯……不過,你剛剛在想什麼呢?”田孟川滿意地點了點頭,忽然湊近了一點,一臉玩味地問道。
“呃呃……沒什麼,沒什麼!”雲海樓臉色一紅,連忙擺手說道。
“雲師叔臉色這麼紅,肯定是在想劉師叔啦!”
“唔……是嗎?”田孟川捏了捏自己的假鬍子沉吟道。
“是的,是的!”雲海樓趕緊點頭承認,他可不想讓大家都知道他剛剛想的是什麼,這要是傳回清微派,剛纔腦海中劉雲裳那泫然欲滴的景象就要成真了!
“哼哼!”田孟川忽然露出一絲奸笑,不懷好意地抄起酒罈,擺在雲海樓的面前,一本正經地道:“海樓,來幹了它吧!”
“……”雲海樓無語地看着眼前的酒罈,這時田孟川忽然湊到雲海樓的耳邊,悄悄說道:“我知道海樓你想的是什麼,不想讓劉師叔知道,就喝了它吧!哈哈!”
“好吧!”雲海樓知道田孟川是在開他的玩笑,當下也不生氣,這玩笑話本來就是朋友之間纔會開的,雲海樓相反卻還有些高興。
不過,可不能讓這傢伙這麼得意啊!
“孟川咱倆也算是性命之交,還沒喝過酒,也說不過去吧!”雲海樓人畜無害地笑道:“不如咱倆一起?”
說完後,還挑釁着衝孟川挑了挑眉毛。
“來就來,誰怕誰!”田孟川也是不甘示弱抄起另外一罈酒,放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