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屬下一個不缺的又聚立到了兵部,結果才聚立了一時,陸七和鍾海被喚進了兵部,一個兵部主事見了他們,什麼也沒說,直接將公文給了兩人,然後不耐的讓人送客,想是兵部外有幾十將官聚立之事,讓兵部官員煩惱了。
拿到了兵部調令,陸七和鍾海立刻匆匆趕去南大營,等到了南大營,卻是吃了閉門羹,守着高大營門的將官拿了公文入內通報,竟是一去不回了,幾十位將官只能在營門外傻等。
城外不比城裡,不僅是豔陽高照,而且是夯土之地,不大的風一吹,卻是帶起了塵土,讓人很不舒服,好在大家都是武官,幾乎都是歷過習武的艱苦,一個個神情隨意的望着南大營裡。
南大營裡是一片廣大的校場,校場的東面是一座兩米高的平臺,平臺之尾連着一座高大的建築,那是南大營的帥府,在校場的最裡是一排排的營房,此時南大營里人氣鼎沸,數不清的將兵在忙碌着。
一直立等到了午時,南大營裡已然在吃飯了,周正風身爲主帥,卻是一直沒有命令傳出,營外的幾十將官開始有了不耐,一個個的神情有了惶憂,或是不忿,鍾海皺了眉的看着營內帥府,忽扭頭看向陸七,卻見陸七神情淡然,象沒事人似的立在那裡。
鍾海猶豫一下,邁步走到了陸七近前,和聲道:“陸大人,你看怎麼辦好。”
陸七看了南大營一眼,轉回頭微笑道:“只能等着,不過我的肚子是餓了。”
鍾海聽的一怔,卻見陸七轉頭和聲道:“趙軍曹,我令你帶了十名探衛,去搜尋大軍所需的糧草,速去速回,不得有誤。”
趙寒聽的一怔,竟然愣視了陸七,陸七臉一沉,斥道:“趙軍曹,如今我等已然歸屬了剿匪軍,在營外即是戰時的行軍,如今軍中缺糧,你身爲錄事軍曹,聽不懂本將的軍令嗎?”
趙寒臉色一變,猶豫一下才軍禮道:“屬下遵令。”
陸七點頭,和聲道:“弟兄們辛苦,要備得上好食物,不要有酒,去吧。”
趙寒點頭,回身招呼了陸七的十名探衛,匆匆的離開了。這一來很多人眼光古怪的看着陸七,鍾海和聲道:“陸大人,你這麼做不好吧。”
陸七回視他,淡然道:“我又沒有做錯什麼,有什麼不好的,兵部調令已然在了剿匪軍中,我等在營外,就是屬於了戰時行軍,我的主將職責應該讓了大軍吃飽,餓肚子的兵,怎麼戰鬥。”
鍾海聽的怔視了陸七,繼而苦笑了的點點頭,轉身走回了原位。
半時後,趙寒一衆回來了,帶回了餅食和烤肉,陸七下令駐紮進食,他帶頭取了食物吃了起來,食物是幾十人份的,他卻不主動的讓鍾海及所屬同食,鍾海看了一會兒,終於無奈的也令了屬下去吃。
守營門的一看,呵!比他們吃的好的太多了,那烤肉是真香呀,有門兵去了帥府報告.
大約過了半時,守門的將官終於回來露了面,傳將軍之令讓他們進見,此時營外的人也吃完了,見傳忙整了身容,排序的入了南大營。
入南大營登點將臺,陸七隻能與了中軍令和錄事軍曹進見,六人排成兩列進了帥府大堂。
嗬!帥府大堂內一片肅殺,兩側威立了盔甲鮮明的將校,正面擺一公案,公案後坐一面沉若冰的人物,年若三十,生相頗爲俊朗,其右後側立一校尉,卻是見過的中軍令周鋒。
陸七六人走到了堂中,一齊低頭軍禮,恭敬道:“屬下拜見將軍大人。”
案後默然,過了數秒才說話道:“你名陸天風。”
“是,屬下奉兵部調令,歸屬於將軍大人麾下聽用。”陸七恭敬回答。
“很好,你等離營回去吧,日後隨時候了本軍的將令。”周正風聲音淡漠的說道。
這一來陸七詫異,但很快恭敬道:“屬下遵令,屬下告退。”
身左的鐘海也恭敬的說了一下,之後六人轉身離開了帥府大堂,見陸七六人走了出去,周正風擡右手一擺,威立的將校們一齊轉身軍禮,之後無聲的退了出去。
“周鋒,陸天風和鍾海的所屬編制爲下營,等興化軍的將官到了先挑精銳歸屬,最後剩下的給了他們,屆時由你去傳令讓他們來接收。”周正風和聲吩咐道。
“大人,這兩人雖然是不敬,可是這麼的明顯打壓,只怕會讓人誤會了大人心狹,那會影響了大人的長遠統軍威望,大人不宜因小失大的。”周鋒恭敬的勸阻道。
“本軍也是沒有辦法,才如此行事的,你也知道批給的軍需並不足夠,與其均分給了各營,不如分成了上營和下營,上營的將官得了本軍的重視,自然會有了感恩之心。”周正風和聲迴應,明顯對周鋒是有些尊敬的。
周鋒猶豫一下點點頭,又聽周正風和聲道:“還有別的原因你是不知道的,本軍見了陛下時,陛下就告訴了本軍,此次的剿匪要兵分兩路,一路是由本軍統帥了興化軍來的十營軍將,一路是由行軍司馬統帥了雍王府的四營府軍,兩路所屬絕不許了混編征戰。”
“這麼說,是陛下想要打壓了雍王府軍。”周鋒訝說道。
“陛下就是那個心思的,其實陛下讓了本軍剿匪,就是想要用了本軍去興化軍奪權,陛下雖然沒有明說,但家中長者已經告訴了我,陛下要用雍王出任興化軍節度使了,而本軍會成爲了節度使牙軍的行軍司馬,即將要來歸屬的興化軍將官,日後會是興化軍節度使牙軍的根本,而興化軍的節度使王大人會降爲節度副使,原節度副使可能會被調離。”周正風和聲迴應。
“屬下也是有耳聞的,這麼說,大人日後能夠掌了興化軍的實際軍權。”周鋒驚道。
“應該是的,那是十萬善戰的大軍,是唐國兩大最強的節度軍力之一。”周正風語氣有些興奮的說道。
“大人,興化軍的軍權只怕是不易奪得的,王文和可是有名的功勳軍臣。”周鋒擔憂的提醒道。
“我當然知道不易奪得,長者也說過了,陛下用了本軍,只是想要牽制王文和,陛下不敢直接的調任了王文和,怕王文和不甘被削權的擁兵造反,同時也顧慮調任王文和會影響了軍心士氣,畢竟越國的威脅需要了王文和的存在,所以只敢用了分化策略的溫和圖之,我去,只要在初期掌控了節度使牙軍,日後在徐徐的圖之。”周正風和聲解釋了。
周鋒明白的點點頭,略一頓思,又和聲道:“大人,若是將雍王府軍弄成了下營,只怕會與榮大人生了怨隙。”
“無妨的,我的那個皇帝妹夫,絕對是願意看見我與榮昌生了怨隙,他的心思是最多疑的,而我和榮昌是什麼關係,那是自小耍到大的,我只要告訴了榮昌一件事,榮昌就不會怨了。”周正風不屑的說道。
“大人,是什麼事情?”周鋒好奇問道。
“很簡單的,剿匪的四營雍王府將,日後肯定會遠離了京城去做鎮將,鎮將你應該知道,那是要駐紮在邊地的武官,而榮昌是羽林郎將,剿匪之後有可能成爲了中郎將,根本就用不上那些雍王府將。其實,那就是我的皇帝妹夫,變相削奪了雍王府軍力的手段,是讓雍王府擴了軍,但都駐的遠遠的借不上力,而且邊地的鎮將軍力,只能是歸於兵部統一轄制的。”周正風和聲回答了。
周鋒明白的點點頭,又聽周正風道:“你是知道的,蕭家一直的在支持雍王,榮家也是暗中的支持雍王,聽說宇文家也在玩着花樣,而我周家雖然是支持皇帝,但長者言兔死狗烹,絕不能夠幫助皇帝,清除了別的世家在朝中和地方的權勢,但也不能讓了別的世家,擁王忤逆了皇帝的大位,皇帝被篡位,那我們周家就會陷了危機。”
“屬下明白,那是世家能夠生存的平衡之道。”周鋒和聲迴應。
周正風挺了一下身體,忽不屑道:“長者說教的這些,我聽的頭都疼了,若是等我掌得了十萬大軍,那時什麼平衡之道都是假的,我周家完全能夠成了這唐國的唯一主宰。”
“大人要慎言呀。”周鋒驚的忙低聲急說。
“好啦,我知道,你去看看軍需來了多少,沒來的儘快去催。”周正風和聲吩咐道,周鋒軍禮恭應了,轉身離開了帥府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