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不理會朱令贇,扭頭看了將帥們,說道:“諸位,如今西部是戰時,需要了靈活的大軍團作戰,例如去取軍需,或是出擊遠襲,如果留守大人派了三萬軍去執行任務,那應該讓一個旗軍主帥統領了三萬軍,不說你們會不會服氣了旗軍同僚的統領,就是留守大人自己,卻是無權任職了三萬軍的統帥,如果任職了三萬軍的統帥,那纔是逾越之舉,所以,本官的鎮撫使,才能夠合法的成爲戰時軍的統帥。”
將帥們聽了愕視陸七,就是林仁肇也訝視了陸七一眼,卻聽陸七又道:“本官是朝廷任命的鎮撫使,既然來了西部,自然會盡責的輔助留守大人,力求收復了西部國域,而身爲屬下,如果將士們不斷的置疑留守大人的戰略軍令,那這場與楚國的戰事,應該沒有必要了進行下去。”
將帥們多數皺了眉,又聽陸七道:“本官身爲屬下,已然接受留守大人的領軍命令,諸位若是認爲所屬軍力是自己的私有,那可以拒令不遵,不過一旦出離了這裡,本官會視同抗令叛逃,上書請兵部議罪。”
“哼!陸大人所言,實是違背了國主陛下的旨意,吾等只是受命歸屬南都留守節制,另行歸屬之令,恕難從命。”陸七話音才落,忽然那個最先說話的主帥,卻是冷臉的反駁道。
陸七臉一沉盯視了那個主帥,冷道:“本官奉令領軍出戰,你身爲一軍主帥,如果貪生怕死的拒絕歸屬出戰,依據戰時軍法,你只要出了這個大堂,離開留守大人的視線,就是抗令的叛逆,本官可以追殺了你,以正軍法。”
陸七的話一出口,滿堂皆變了顏色,那個主帥臉色一變,立刻挺胸昂然道:“本帥是陛下親任,你敢胡爲。”
陸七卻是嘴角陰笑了,眼睛盯着那個主帥,說道:“胡爲?本官是在以正軍法,你身爲了軍人,拒絕戰時軍力的調動,就是意圖不軌的造反大罪,如果留守大人不收回了歸屬軍令,你敢了出去,我就敢去殺你,不信,你儘管試試。”
那個主帥臉色一變難看了,旁邊的兩個主帥卻是皺眉的不知該怎麼辦?他們是京城人,當然知道陸天風的大名,絕對是個殺伐果斷的霸道人物,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陸天風會在了這裡霸道起來,如今陷入了僵局,以陸天風言出必行的霸道妄爲,他肯定會了膽敢追殺。
朱令贇看着陸七暗暗驚心,陸天風的事蹟他當然聽說過,如今親眼見了陸天風的霸道表現,讓他心裡立刻憚忌不已,他憚忌的不是陸天風的霸道行事,而是陸天風的霸道,是一種咬着法理的堂皇霸氣,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強霸胡爲。
場面陷入了僵局,朱令贇卻是默然了,他在幸災樂禍的希望了別人結仇,而林仁肇卻是皺了眉,陸七在這裡突然的發威,讓林仁肇很意外,他本以爲陸七所說的殺人,會是領軍在外的事情,但現在就在他眼皮底下揚言殺人,讓經歷豐富的林仁肇,很有一種被動的感覺。
“好了,湯將軍,你若是置疑,可以上書了朝廷辯駁,如今的你,卻是不能違犯了軍法,諸位,拜見鎮撫使歸屬吧。”林仁肇打圓場的說了話。
“好,屬下會上書辯駁。”那個主帥知趣的冷聲迴應道。
他事實上是真的懼怕了,因爲他知道,陸天風是真的妄爲殺過朝廷命官,也聽說過陸天風的軍武非常厲害,最讓他無助的,是陸天風的大帽子扣的夠狠,是在論罪的要殺他。
陸天風若是出手,他根本不敢指望了旁人能夠阻止,而他自己,事實上武藝很一般,只是出身還算尊貴,是政事堂左相湯大人的孫子,所以他很囂張,別的同僚也儘量的讓着他,甚至奉承他,結果今天他撞了鐵板。
湯主帥一服軟,另兩個主帥只好莫惹是非,一齊拜見了鎮撫使大人,後面的將官自然隨了參拜,朱令贇沉容未語,卻是想着該不該上書告了陸天風一狀,他卻是猶豫不定,主要是不知道陸天風在李國主那裡,是個什麼印象,而且陸天風畢竟是勳貴京官,是皇族郡馬。
“諸位,希望我們同心協力的戰勝了楚國,若是戰勝了楚國,我們就不必在這裡擔驚受罪,也會獲得了軍功榮耀。”陸七接受了參拜後,平和的說了場面話。
林仁肇扭頭看了朱令贇,平和道:“三旗軍兵力不足,本軍擬用饒州募兵補足,朱大人一起去看看嗎?”
“不了,吾還要巡城,大人辛勞。”
朱令贇出言拒絕了同去,既然沒能夠阻止了旗軍歸屬,他再去當陪襯就沒什麼意義了,而且饒州募兵他根本看不上眼,如今軍糧緊張,他只想掌控了精兵,只想讓現有的鎮南軍吃飽,若是接納了饒州募兵,他爲了不生亂事,必須得同等發糧下去。
朱令贇一走,林仁肇點名喚出了尾部的關衝,當衆道:“關將軍原本是寧國軍主帥,因爲在來援的途中,被了數萬晉國軍力伏擊,所以損失了大半所屬,關將軍能夠還來了西部不易,本軍應該承認他是三千軍的主帥,會用饒州募兵優先補足,諸位可有異議?”
關衝的事情,南都城將帥都是知道的,也知道鎮南軍爲什麼不肯接收關衝,一是關衝失了大半所屬,二是鎮南軍不歡迎外來軍力的介入。
朱令贇把持鎮南軍是出了名的,關衝若是一個普通將帥,朱令贇也許會接受了,但關衝是寧國軍第一勇將,那卻讓朱令贇不願了接受,軍心容易崇敬強者,朱令贇當然不願軍中多了一個比他還亮的‘太陽’,朱令贇也是善戰的勇將,威名也是很高的。
“大人,屬下等無異議。”一個主帥代表迴應了。
“好,以後關將軍就率領三千軍,成爲鎮撫使大人的中護軍。”林仁肇宣佈道。
將帥們愕然了一下,繼而不在意了,三千軍的主帥,是無法歸屬那一旗軍,或者獨軍,成爲了中護軍也合乎道理。
“關將軍,你以後就是鎮撫使直轄的中護軍主帥,拜見陸大人吧。”林仁肇吩咐道。
關衝面向了陸七,神情苦笑了一下,低頭軍禮拜見道:“屬下關衝拜見大人。”
陸七心悅點頭,微笑道:“關將軍免禮。”
關衝直腰後,邁步走到了陸七的身後,成爲了陸七的中軍帥官,他此時的心情真的是無奈之極,當初毅然離開了睦州,如今竟然又成爲了陸七的直接屬下,莫非是命中註定的?
接下來林仁肇和陸七,幾乎並肩走出了州衙,路上,林仁肇心情很好,淡笑道:“陸大人的嘴皮子,還真是厲害呀,當得千軍萬馬。”
陸七一笑,卻是轉言道:“大人準備如何補軍?”
“你想怎麼補?”林仁肇領會的直白回問。
陸七一笑,與林仁肇說話確實不累,他平和道:“一萬募兵,屬下知道比兵勇還不如,若是分散了各營,也會被歧視的對待,那不如建營歸屬,屬下請求,用關將軍所屬爲將官,那樣有利於屬下以後的領軍。”
林仁肇點頭,淡笑道:“多虧了姓朱的沒有留下,不然本軍做不得主。”
“那位朱大人,屬下曾經聽人評價過的,聽人說當年陛下是讓朱大人主持信州戰事的,結果朱大人不肯去,說守護南都更重要,結果陛下用了王文和大人,後來王大人獲勝之後,朱大人就羅列了很多罪證,上告王大人與宇文氏和榮氏勾結,結果陛下就相信的開始降職王大人,但王大人很乾脆,直接的就告病辭了官,後來西部戰事一起,陛下使人請王大人,王大人卻是說什麼也不肯領軍了,所以陛下無奈,在右相的力薦下,勉強答應了由大人主持西部戰事。”陸七平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