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時間,南宮錦玉從四大公子之首成功的轉變爲一代大俠,聲震江南一時無兩,將其他聲名赫赫的三位武林公子遠遠甩在了身後。
從今天的喜宴上就看出了主人的不凡。
來自僧道俗及各大門派道賀的高手不計其數。南宮世家的大廳和院子裡都開滿了席位,只見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陳灼和幾個不認識的江湖豪客坐在一桌大吃大喝,有一粗豪的聲音驚喜道:“大哥,是你嗎?”
陳灼回身一看,原來是許久不見的木匠班左。
陳灼道:“我戴着斗笠你還認識?”
班左憨笑道:“大哥你氣質出衆卓爾不羣嘛。”
陳灼哈哈大笑:“好兄弟,會說話。”
班左一笑,聲如悶雷。
陳灼拉起班左坐在自己身邊道:“好兄弟,許久不見了咱們哥倆好好的喝幾杯。”
二人不顧他人不友好的目光,自顧對飲起來。
喝了半天,陳灼問道:“兄弟你到這裡來是和錦玉公子有交情嗎?”
班左不好意思道:“兄弟向來不和江湖人往來,這次到江南學些木匠手藝,到這裡只爲蹭些酒喝。”
陳灼問道:“來此地喝酒的非富即貴,你怎麼混進來的?”
班左道:“和大哥你一樣,跳牆進來的。”
陳灼險些笑噴,這兄弟看似粗豪,其實是有大智慧的。
陳灼道:“他南宮世家能得兄弟你來喝頓酒是祖墳冒煙,三生有幸了。”
同桌幾人見這二位互相擡舉的如此無恥,暗自唾棄,對他倆更是不理會。
班左問陳灼:“大哥你來也是蹭吃蹭喝的嗎?”
陳灼道:“不錯,吃飽喝足了,順便找找樑子,最好把他的新娘搶走。你敢幹嗎?”
班左是一心認定了陳灼,雖然覺得不妥還是堅定道:“大哥敢幹,我就敢幹。”
陳灼見班左如此義氣,感動道:“其實那新娘子是我心中喜歡之人。”
班左一聽大怒:“直娘賊,原來敢搶我大嫂,看我不拆了他的鳥窩。”
衆人都以爲他喝多了,也沒人理會。江湖漢子就是這麼粗豪。
只見大廳裡管家朗聲道:“吉時已到,有請新郎新娘。”
錦玉公子披紅掛綠抱拳向衆人微笑,春風得意,風采更勝從前。那新娘子體態妖嬈,面罩紅布木偶似得被人牽到堂中,彷彿心有不甘。
那體態,那身姿,不是柔兒又是誰?
陳灼看在眼裡內心隱隱作痛。
這時班左大喊一聲:“什麼他媽的吉時已到,問過老子了嗎?我不同意。”
那管家一愣,下面的話就接不下去了。
衆人紛紛道:“還要問你,你算老幾啊?”
管家也道:“就是,你算老幾?”
班左氣急道:“老子是你木匠爺爺。”
衆人見他身高體重,本有些懼意,聽到是一個木匠後,只見一片不屑的鬨笑聲四起,“鬧事的原來是個木匠,想討些賞錢麼?”
管家道:“看來你是來鬧事的。”
班左大聲道:“不錯,老子不鬧洞房,專門鬧事。”一用力掀翻了桌子。“噼噼啪啪”碟子碗兒碎了一地。
早有武師家丁衆人在藍焰的帶領下將班左團團圍住。班左武功之高,陳灼毫不擔心。
趁衆人分神,陳灼摘掉斗笠悄然來到新娘身邊,一拉她手二人已經竄到後堂。卻見班左還在那大呼小叫的一番胡鬧。
那新娘只覺等手裡一緊,便被人帶到後堂裡。
陳灼小聲道:“柔兒別怕,是我。”
話音未落,一陣寒意從背後襲來。
只見一個眼熟的青年男子手持長劍,氣定神閒的站起身行,氣機遙遙鎖定陳灼,好像等候多時了。
陳灼很生氣,還沒好好的近距離看柔兒一眼呢。忙將柔兒護在身後,生怕她再受到一點傷害。
那青年男子也不說話,長劍一抖,疾風暴雨般刺來,劍意綿綿卻奇快如電。
陳灼道:“原來是‘疾風勁雨劍’。”
青年男子道:“好見識。”
攻勢迅猛絕倫,卻不破壞一桌一椅,劍劍直攻陳灼要害。這番出手,比之文若公子身邊的高手武強不知道高出多少倍。
陳灼一邊護住新娘林柔,一邊化掌爲劍,隨意的化解無盡的劍招,只見他守多攻少,果然是“守則滴水不漏”。
不但滴水不漏,兼且雲淡風輕。
陳灼偶爾攻出一招,無不如同天馬行空,羚羊掛角般無跡可尋。
青年男子越打越怒,在陳灼隨意的壓制下平時的水平一半都發揮不出來。心急下絕招連施,連綿劍雨隨心而至,後意無盡。
青年男子以使出十成功力,所向無阻的劍雨必然石破天驚。
陳灼凝神注目,屈指微彈。
“錚”的一聲,彈在劍尖上,輕易破解了青年男子的絕招,青年男子臉色幽變倒退不止。
陳灼道:“小澤,你劍術很好,可惜過於狠辣執着了。”
那青年男子早已渾身大汗淋漓,師父說的也是這句話。
原來這年輕男子是多年前在黃金山上被武癡白百敗帶走的關門弟子雨澤。
白百敗人稱武癡,一生挑戰各路高手想盡嘗百敗,但此人越敗越強,九十九敗後,再無人能勝他,百敗之說,終究成空。他老人家百歲高齡時在黃金山上救得雨澤,愛惜至極收爲關門弟子。
白百敗曾經說過,雨澤是天生的武學奇才,等他下山之日,便是驚豔絕世之時。可惜第一戰,便遇到實力強橫的陳灼。
雨澤看着陳灼半晌道:“原來你是灼哥?”一時激動的上前大爲親近。
陳灼得見故人開心的點頭道:“見到你如此伸手,我很開心。”忽然胸口劇痛,只見雨澤的手掌悄然印到陳灼胸口,開山裂石的內力到處陳灼不由得倒退七步,滿是不解的看着雨澤。
雨澤這一掌是“開碑掌”裡最厲害的一招“撫手推碑”。
雨澤憤恨道:“我恩師嚐盡百敗,我不會失敗。”說完閃身躲在一旁。
只見十幾名黑衣人手持弩箭,嗖的一聲齊齊發射。
陳灼擋在瑟瑟發抖的新娘面前,不顧內傷,雙手連拂,弩箭齊齊改變了方向。
這時,陳灼後心一痛,一把匕首無聲的刺了進去。
陳灼看到那新娘自己揭去蓋頭,原來不是林柔。是妖嬈的安瑤珺,她模仿林柔簡直惟妙惟肖。
安瑤珺一擊得手再不留戀,翻滾後越呵呵嬌笑:“匕首上塗有見血封喉的劇毒,大魔頭你完了。”
她卻忘了陳灼早已百毒不侵。
陳灼凜然不懼:“仙子你非但容顏盡復,功力更勝從前了。”
安瑤珺狠狠道:“還不是拜你這個油嘴的小子所賜。”
陳灼哈哈大笑。
原來這場婚禮就是專門爲陳灼設的局。
南宮羽和南宮博帶着大批高手同時持劍衝入。
陳灼在自己身上隨便點了幾下,制住鮮血,看到南宮世家的兩位高手搖頭道:“南宮世家還要成爲他人傀儡多久?”
這些高手都不解,只有南宮羽和南宮博滿面愧色。
只一耽擱,忽聽有人喊道:“不好了,着火了。”
南宮世家巨宅內轉瞬間四處火起。
只聽有人喊道:“走水了”,“救火呀。”
一股熱浪襲來,滿室灼熱。
只見一個大漢當前衝入,口噴烈酒呼喝不止。烈酒遇上任何東西立即燃燒,嗆得屋內衆人掩面疾逃。
南宮博又驚又怒喝道:“大家小心,這是‘酒尊毒’”。
仍有人躲閃不及,中着全身着火,慘叫不止。
一女聲道:“老陳你又喝多了。”
陳姓大漢豪爽道:“世人皆醉我何必獨醒,世人皆醒我獨醉又何妨?”
陳灼一看此人正是陳元正。後面緊跟着雲娘雲暮雪。再後面的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林柔是誰?
陳灼林柔二人在煙火中緊緊凝視,四手相握渾然忘我,一時間都喜悅的忘記了身在何處。
陳灼哽咽道:“柔兒,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林柔搖着頭,看到陳灼身受重傷難過道:“是常先生和柳大哥救了我。灼哥,你疼嗎?”
陳灼撫摸林柔面頰柔聲道:“傻丫頭,只要能見到你,便是捱上一萬刀也不會覺得疼。”
林柔忙去唔陳灼的嘴。
雲娘咳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快走。”
陳灼和林柔連忙放手,都羞紅了臉。
班左搶上前來背起陳灼,一行人向外殺去。
只見江南妙筆笑生花手握兩隻二尺八寸金筆穿、點、挑、刺、戳上下翻飛猶如雙蝶舞花,葉知秋緊隨其後,梅花袖箭聲到人翻。二人一遠一近,殺的外圍埋伏的伏兵人仰馬翻。
一行人邊打邊撤。陳灼不解的問道:“正派羣雄怎麼沒人追出來?”
放火歸來的藍錦天哈哈一笑:“正派羣小早已自顧不暇,醫者用毒最難防,柳逢春已經出手了。”
遙見前方一個持劍的少年攔住去路。
陳灼暗道:“雨迪真是賊心不死。”
一行人沒有理他繼續向前,而雨迪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汗水已經溼透了他的衣服,一種從未有過的危機正侵蝕着他的神經。
一個白袍人云淡清風的道:“天醫谷奕劍閣弟子花笑餘等候多時了。”
只見一條大河攔住去路,河上一艘船等候多時。
那船伕和一個女子起身迎接衆人:“嘗百里見過公子。”
女子道:“千絲拜見各位高人。”
看到早等在此處的嘗百里和千絲,陳灼知道了,原來是藍錦天找到天醫谷衆弟子前來救護自己,心下感動。
陳灼受傷雖重,好在有柳逢春千絲等人細心照料。
一路坦途,早在天醫谷弟子計算之中。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