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的荷花池裡頭栽種的荷花,並不是任憑它肆意生長的,而是有專門的人管理。所以這荷花池裡有專門留出來的水道,並沒有被荷花佔滿了整個水面。
船行在荷花池中,雲染縱然是十分的謹慎,但是看着觸手可及的荷花,心情也忍不住的跟着放鬆下來。
尤其是,太子妃還令船孃唱起了採蓮的小調,一時間水面上荷花搖曳,小船穿行,夾着船孃動聽的歌聲,倒真是賞景的好時候。
今日的花宴到底是爲了什麼,大家其實都心知肚明,是爲太子挑選入東宮的人。
這裡頭尤其是以雲染最爲矚目,畢竟這可是太子親口要的人。
雖然只是傳言,並未有實證證明,但是瞧着今日太子妃把雲染一個四品官的女兒都請來了,只她一個,大家心裡誰還不明白。
郭雲蕎的船恰好就在雲染她們的船後面,跟郭雲蕎一船的,還有在宴席上說錯話的那位姑娘。
此時那姑娘坐在船上,強顏歡笑,船上的其他幾個人,像是遺忘了她一般,壓根就沒人跟她說話。
雲染轉頭不經意的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兩人的目光正好對在一起。雲染不好就這麼移開目光,只對她輕輕一笑。
沒想到對方立刻露出驚喜的模樣,也跟着對着雲染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恰好被郭雲蕎看到這一幕,郭雲蕎就看着雲染,提高聲音說道:“顧姑娘,你們認識?”
郭雲蕎猛不丁的一開口,而且嗓音頗高,頓時就引起了周遭船上的人注意。
雲染就看到那姑娘立刻面露驚慌的看着雲染,雲染微微蹙眉,她跟她素不相識,這姑娘做出這個表情幾個意思?
“不認識。”雲染面不改色的說道。
“不認識?不認識顧姑娘爲何與她眉來眼去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交情深厚呢?”郭雲蕎抿脣嬌笑道,但是那眉眼之中分明帶着一抹不以爲然,好似雲染在說謊一般。
雲染蹙眉,“郭姑娘這話何意?”
“喲,我這個人就是心直口快的,見不得有些人撒謊,認識就是認識,又有什麼。”郭雲蕎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搭理雲染。
這麼一副模樣做出來,雲染就感覺到了周遭的人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就多了幾分思量。
榮希茹氣壞了,立時就看着郭雲蕎說道:“今兒個真是開了眼了,有見過千里認親的,可沒見過把不相識的人硬生生的湊到一起的。郭姑娘本事可真大,這兩張嘴皮子上下一碰,你說認識就認識啊?依我說,你們還認識呢。”
榮希茹脾氣暴,立時就嗆上了。
“希茹,你閉嘴!”榮吟秋隔着一條船看着自家妹子呵斥道,“這裡沒你什麼事請。”
雲染此時心中的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總覺得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就在這個時候,通往前殿的路口處,呼啦啦的涌出一羣人來,而那邊的岸邊泊着一條兩層的樓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