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有些新鮮,秋禾是皇后娘娘身邊第一得用的人,就連跟着娘娘從顧家出來的人都比不上,這會兒來求教她?
樑嬤嬤一點也不敢大意,滿臉帶笑的說道:“秋禾姑娘這話說的見外了,都是給娘娘當差的,有話直說就是,說什麼求教不求教的,可當不起。”
秋禾就笑了笑,“我知道嬤嬤一輩子在宮裡當差,膝下有空,我也是個沒有長輩照看的,我想着咱們娘倆正好湊一堆兒,要是嬤嬤不嫌棄,我就拜您爲乾孃如何?”
樑嬤嬤驚了一下,看着秋禾的神色嚴肅,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不由得怔了一下,“這話說得,這宮裡上上下下,哪個敢嫌棄秋禾姑娘。要是老婆子能有你這麼個乾女兒,做夢都能笑醒的。”
一個沒子女送老,一個沒長輩指點。
這幾個月下來,秋禾是真的佩服樑嬤嬤的手段,早就起了這個心思,只是一直沒想好什麼時候開口。
今兒個可不是個機會嗎?
“蒙嬤嬤不棄,改日我親自求了娘娘做主。”秋禾笑着說道。
“認真的?”樑嬤嬤很是意外,不過到底是開心的多些,她年紀越來越大,等到將來伺候不動了,有誰管她,但是認下乾女兒就不一樣了,總有人養老送終的。
“那是,這樣的事情怎麼能開玩笑?”
樑嬤嬤心裡也是嘆息一聲,沒想到秋禾是個忠心的,爲了皇后娘娘都願意認乾孃了。
樑嬤嬤也是個爽快人,有很喜歡秋禾,自然就答應了,便問秋禾有什麼爲難的。
秋禾就把事情說了一遍,皺着眉頭嘆口氣,改了口喊了一聲,“乾孃,您說這事兒可怎麼好?”
樑嬤嬤眉梢眼角帶着幾分譏諷,看着秋禾就指點道:“你到底是心善,沒瞧出人家的用意來。這個叫做林書薇的怕是不簡單,剛進宮就能知道攀上你,必然是有人指點。這樣的人,要麼重用,要麼不能讓她成器,不然就是個禍害。”
秋禾唬了一跳,“沒您老說得嚴重吧?”
樑嬤嬤就道:“文宗帝的時候,後宮裡宮女封妃可不是沒有,這些人進了宮,哪一個不是削尖了腦袋往上爬。不過現在還瞧不明顯,不過只看她的手段,雖然還稚嫩些,但是心機卻深,不可小看。”
“那您說這事兒怎麼辦?”秋禾虛心求教。
樑嬤嬤笑着看着秋禾,“這事兒簡單,誰的人誰去費心。你只管把這事兒交給針線房的管事嬤嬤,哪裡還需要你出手。那針線房的管事嬤嬤之所以來問你一句,不過是因爲那林書薇把東西遞到你跟前,你還覺得新鮮收了,她是怕治了她得罪你,這纔來問你。”
秋禾明白過來,繞了一個圈,原來是因爲這個,鄭重的對着樑嬤嬤屈屈膝,“多謝乾孃教我。”
“你既然鐵了心認我做乾親,我自然是把我這身本事都交了你的,彆着急,慢慢來就是。”樑嬤嬤喜笑顏開。
秋禾忙謝過,就道:“回頭再跟乾孃好好說話,我先把這事兒了了去。”
樑嬤嬤一把抓住她,“你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大宮人,哪裡需要你露面。”
說完,秋禾見到樑嬤嬤揮手招了一個小宮女過來,對着她說道:“你去針線房跑一趟,跟房嬤嬤說一句,就說娘娘說了按照規矩辦事兒就是,這宮裡再大也大不過規矩去。”
那小宮人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聽着樑嬤嬤的話確實渾身一顫,連忙福了個禮,轉身就往針線房跑去。
看着那小宮女走了,樑嬤嬤看着秋禾就道:“你要是親自去針線房,那房嬤嬤是個人精兒,不定又會想到什麼地方去,讓小宮女去傳話,你面都不露,她就知道這事兒砸了,剩下的怎麼辦就是她的本事了。”
秋禾心服口服。
真是想不到,在宮裡這麼一件小事兒,就能扯出這麼多的門道來,真是令人不敢想。
看着秋禾的樣子,樑嬤嬤心思着,這纔到哪兒,在宮裡的日子越多,纔會知道這宮裡腌臢的事情多了去了。
見多了,也就心平了。
秋禾辭了樑嬤嬤,就去了娘娘跟前當差,回去的路上還想着,不知道那房嬤嬤會怎麼做。
雲染正好走回來,瞧着秋禾回來了,就道:“事情辦完了?”
雲染就把認了樑嬤嬤做乾親的事情講了。
雲染倒是挺認同,就道:“這些日子瞧着,樑嬤嬤是個能幹的,你認了她做乾孃,將來嫁出去也有人給你撐腰。她也能有人養老送終皆大歡喜,是個好事兒。”
上了樓,雲染特意把樑嬤嬤叫了來,賞了樑嬤嬤跟秋禾二人,算是把這件事情過了明路。
樑嬤嬤心裡這個歡喜,沒想到能得了皇后娘娘的賞,這可是天大的體面。
這宮裡認乾親的不少,但是能得了主子賞的,這可是獨一份兒。
樑嬤嬤下樓的時候,覺得腳底下都是飄的。
司空穆晟回來的果然有些晚,這個時候雲染已經試過了針線房加急趕出來的衣裳,躲在屏風後。
秋禾早就得了娘娘的吩咐,帶着人悄無聲息的退下去,關上了門,守在門外。
司空穆晟倒是沒覺得秋禾等人的行爲奇怪,畢竟他不喜身邊有人一直呆着,更喜歡跟雲染在一起的時候,兩人單獨呆着。
此時瞧着屋子裡沒人,就忍不住的有些好奇,宴席上喝了些酒,腳步微微有些發飄。
一晃,瞧着屏風後面有影兒晃過,便擡腳走了過去。
還未轉過去,就看到雲染走了出來。
司空穆晟只覺得眼前一亮,一雙眼睛先落在了雲染那纖纖細腰上。
珍珠紅的長裙拖曳在地上,廣袖飄飄,腰間束了錦帶,越發顯得腰肢纖細,不盈一握,不由的往前走了一步,雙手掐了上去,竟還有空餘。
雲染哪想到這人上來就動手,到口的話頓時被羞得吞了回去,不由得粉面微紅,嬌不勝羞。
胸前領口微低,露出絲絲如雪般潔白的胸脯,司空穆晟的眼睛這一刻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