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光閃過,一人一狐腳下金色光圈頓現,慕雅歌控火的手一停,只覺靈魂深處似乎多了絲牽絆。
“本尊與你結下了本命契約,自此同生共死,你的三昧真火可以收了。”九尾狐並未開口,慕雅歌卻清楚聽到了他的聲音。
“你強制與我結了契約?”看着不遠處的九尾狐歡快地擺尾,眼神還透着一絲狡詰,慕雅歌大爲光火,手上的火焰更盛了。
“本尊與你契約乃是你的造化,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九尾狐見慕雅歌不依不饒又放出了火焰,側身一讓,原地跳腳,“你還來?同生共死懂不懂?傷了我你也沒好處…”
“造化?那你留着去造化他人吧,我——不稀罕。”這狐狸無非是情急之下爲了保命而出的下策,只怕它心裡還憋屈着呢,不然怎麼還一口一個本尊?
“你你你…”九尾狐人性化伸出前爪指向慕雅歌,有些氣結,這時只見身上光禿的部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原狀,通身的白毛似乎更加亮眼了。
九尾狐心底一動,這契約結的真不虧,這可比自己修行要快多了,跟着這女娃娃似乎挺不錯。這麼一想,咧嘴,放下爪子,語氣頗有點耍賴的意味:“契約容易解約難,反正結都結了,你我雙修事半功倍,何樂而不爲?”
“雙你妹啊!”這色狐狸不僅狡猾還無恥下流,慕雅歌躥上前去一把抓住九尾狐的白毛,“看來三昧真火的滋味不夠你爽,我今天就給你一根根全拔了。”
九尾狐最在意的就是這身拉風的皮毛,好不容易又長回來了哪捨得這樣被人揪,跳着抱頭直呼:“小姑奶奶,消停點成不?這麼養眼的白毛你見過?再不濟冬天取暖也是好的,你下得去手啊?還有,你有沒有常識?你是人,我是狐,小姑娘家的思想怎麼這麼不純潔?”
“你還有理了?”她不純潔?誰讓你這狐狸口無遮攔,說出那麼讓人誤會的話,手下動作不停,生生又揪落了一撮白毛,“未經我同意私自與我結下契約,這就是你這所謂的上古神獸的高貴作派嗎?”
“主人,主人,停停停。”九尾狐此刻連連告饒,這毛拔的肉痛啊,是真痛,還真寧願被火燒了,搖搖尾,雙眼含淚,“主人,你也沒損失不是?好處還大大的有,你試試運氣看有何不同。”
慕雅歌停手了,是累得停手了,看了眼扮乖賣萌的某狐,提氣。別說,丹田處靈力似乎更充沛了,五感一開,神識越發清明。極目遠眺,夜色裡都能見着林外水塘邊草葉上慢爬的蝸牛。
“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修行又上了一個層次?”此時的九尾狐就如同一隻等人誇獎的哈巴狗,哪裡還有身爲上古神獸的自傲?
“你剛纔叫我主人了吧!”慕雅歌笑了,既然叫了就收起肚子裡的花花腸子,惟她命是從。
“是…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反正跟着她沒壞處,叫喚一聲又不會少塊肉,只要恢復了原有的法力,還不是任他拿捏?
“狐狸,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慕雅歌深深看了眼看似乖巧的九尾狐,那眼光似乎能看進靈魂深處,“我慕雅歌可不是什麼聖母,對我好的我會傾盡自己所有,哪怕是我的性命。可誰若是存了異心,我便是做了無間地獄的惡鬼也要把他給拉下來。你,值得我傾囊相待嗎?”
九尾狐心底一震,定定和神情肅然的慕雅歌對視,沒來由地有些招架不住,心虛地低了頭。
“既然認我爲主,以後就跟着我了,有我一口吃的就絕對餓不死你。”小手摸了摸九尾狐毛茸茸的腦袋,手感真不錯,“以你現在的功力,變身沒問題吧?”
九尾狐無語,那啥眼神?怎麼看着就渾身不舒服呢?有陰謀、有陰謀。
“你確定要這樣大搖大擺跟在我身邊?”還不得被研究人員給抓去做實驗,拍了拍狐狸腦袋,“尾巴收起,就化爲一般的小狗吧。”
“…”老子是九尾狐!九尾狐懂不懂?怎麼能自貶身價化作那低等的畜生呢?
“解約,還是解約吧,省的辱沒你高貴的身份!”慕雅歌涼涼揮了揮手,說得很是輕描淡寫,可那語氣,明顯是吃定他了。
九尾狐委屈地收了兩尾,化作一隻巴掌大的茶杯犬,跳上了慕雅歌的肩頭,欲哭無淚:“主人,這樣總行了吧?”
“乖!”慕雅歌滿意勾脣,“走,善後去。我說你也真是,那種貨色的心肝也吃得下去,丟人,太丟人了。”
“…”你這極品吃不上,只好退而求其次了,九尾狐頓時內牛滿面,隨即討好一笑,“那幾個都是無惡不作的通緝犯,我這叫爲民除害…”
——我是爲民除害分割線——
慕家多了只小狗,還是隻有脾氣的狗,除了慕雅歌,不親近任何人。慕雅歌的弟弟看見如此可愛的萌物,顯然很喜歡,逮着空閒就往九尾狐身邊湊。偏偏某狐狸臉眼神也懶得給一個,被纏得煩了還會一巴掌拍過去。每逢這個時候慕雅歌就會掃來警告的眼神,不管他變得多小,終究是神物,那一巴掌拍下去還了得?慕宇軒倒是一點也不介意這隻只有巴掌大的小東西的反抗,反倒拍手叫好玩。
小東西越是反抗慕宇軒越來勁,時間久了,狐狸也摸出了小屁孩的心思,索性不理,怎麼撩撥也不理。當然狐狸也有心情好的時候,這時慕宇軒來抱他,他就安然在小男孩的懷裡睡大覺。
這些時慕家很忙,不忙別的,忙着見客,什麼客?各家娛樂公司的貴客,全是衝着慕雅歌來的。大大小小的公司費勁了心思,登門拜訪想要簽下這個全民小公主。只可惜慕雅歌一家也看不上,這情形直叫人愛恨難捨,所以不厭其煩天天上門。
劉翠玉本來很高興,雙眼裡滿是錢的符號。可慕雅歌死活不點頭,劉翠玉那滿腔的熱情也漸漸變成了埋怨和嘮叨。
這不今天又送走了一家,陪盡笑臉的劉翠玉關了門進屋,手指就要點上慕雅歌的腦袋。慕雅歌微微偏頭,看向被弟弟盤得有些炸毛的狐狸說:“小九!”
某狐狸瞬間熄火,巴巴搖着尾巴來到慕雅歌腳下,慕雅歌順手一抱,將狐狸攬在了懷裡。
“我說你這丫頭怎麼想的?這家不行,那家也不要。”劉翠玉被慕雅歌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那指着的手放了下來,改爲叉腰,“真是氣死我了!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機不可失,你這丫頭倒好,眼睜睜將送上門的機會給推了出去。爹媽養你一場容易嗎?你叔叔伯伯都有穩定工作,可咱家呢?全靠你爸一個人。眼看着有人送錢上門,你這丫頭就不能聽話點,爲家裡多考慮考慮?”
“再說了,又不是做些見不得人的事,現在人人把你當小公主給供着,你好了,咱全家臉上都有光。”劉翠玉翻來覆去就說着這些話,聽得慕雅歌耳朵都要起繭了。
爲家裡多考慮考慮?你一個大人不琢磨着怎麼靠自己的雙手發家致富,反倒指望起一個十歲的孩子,還有臉嗎?
“劉翠玉,你能消停點不?老太婆我年紀大了,精神不好,整天聽你蒼蠅似地在耳邊嗡鳴,鬧心啊。”奶奶張韶華白了眼說得起勁的媳婦,起身捂住了慕雅歌的耳朵,“小雅,別聽你媽的,你是大孩子了,有自己的主見,爺爺奶奶都支持你。”
“嗯,我知道的,奶奶你寬心。”慕雅歌往奶奶懷裡一窩,撒嬌,“奶奶給你抱,小九多可愛呀。”
主人,你家父母真不像樣子,爺爺奶奶倒挺不錯。
無謂的人不需要在意,有爺爺奶奶就夠了。
成天這麼鬧,主人你不煩我都看不下去了,這是逼人自掛東南枝啊。
要出這個家很容易,可不能傷了老人的心,快了,有機會的。
一人一狐無聲交流,彼此心意相通,眼裡都有了笑意。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劉翠玉可算是消停了,開門。
“您是?”
門外站着一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劉翠玉卻不由自主用上了敬語。
慕雅歌循聲而望,這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