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昭寒緊緊盯着慕雅歌,有一時的愣神,確切地說是遊神,透過慕雅歌彷彿看到了一臉倔強的小人兒。
“你,你真的是鳳天歌?”鳳昭寒動了動脣,吐出這個已消失多年的名字。
“是啊,想不到吧?”當鳳昭寒吐出這個名字,本家子弟一陣騷動,當年鳳家的驚世天才不是死了嗎?慕雅歌脣角微勾,又說,“一個年僅十歲的孩子,不過是偷偷召喚了你們嘴裡的魔物,被您老人家親自廢去功法不算,還趕盡殺絕拋屍野外,殘忍否?我父母若在天有靈,心寒否?而你們——該懺悔否?”
一連三個質問,外加眼底的冷光和一時間迸發而出的凜冽之氣,本家弟子立刻被這油然而發的氣勢給震住了,不由低頭噤聲,就好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正等着大人的責罰,就連鳳昭寒都無言以對。
“老匹夫,說我們信口開河?”慕雅歌踱到鳳麟燁身邊,手中的幽藍神秘而耀眼,看在鳳麟燁幾個長老眼裡就成了威脅,慕雅歌譏諷一笑,回身又說,“家主,我且問你,鳳家出世爲的是什麼?”
“四方妖魔橫行,鳳家出山,自然是除魔衛道,還天下安寧。”這還需要問?鳳昭寒一身正氣,說得正氣凜然,此乃鳳家的職責所在,難不成還……想到這裡,心下一咯噔,看了四大長老一眼。
“呵呵,妖界動亂影響到了人世是什麼時候的事?而旁支在外打探多少年了?爲的又是什麼?”慕雅歌眉梢一挑,朝鳳衛點了點頭,“鳳老,這個你最清楚,你且說與家主聽。”
於是鳳衛將這麼些年本家的吩咐原原本本、事無鉅細說了個明明白白。不光說了,還將本家傳來的吩咐都整理歸案,一隻木箱擡了出來,開蓋一開,裡面全是整整齊齊的資料袋。
“老家主請看!”鳳衛隨意拿出一個資料袋打開,就遞了過去。
“家主,您可看仔細了?長老們的筆跡您當認得出吧?”旁支人做事果真謹慎,竟然還保存了這麼多的證據,“現在您還認爲是我們在信口開河嗎?”
“主人,有句話叫什麼來着?這老匹夫的作爲是不是叫假傳聖旨?”佘煜宸斜睨躺在擔架上氣得發抖的人影,開口又是一諷,“人在做、天在看,這叫蒼天有眼
。修行之人難道不知道天理昭昭、因果報應?”
而鳳天豪此時又從錦囊裡拿出一顆米粒大小、閃着白光的東西,在衆人議論紛紛中往泥地裡一扔,手中靈氣就彈了出去。
在靈氣的滋養下,米粒大小的花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發芽抽枝,壯大開花。就在花開全盛時,花朵朝着那白色的幕布一轉,抖了抖身子,幕布上便出現了一副畫面。而畫中的人正是鳳麟燁和跪在地上的鳳昭寒以及窗外另一抹魂魄狀態的人影,仔細一看,可不就是家主鳳昭寒麼?怎麼有兩個家主?衆人心底疑惑不已,可一看到畫面的內容就驚了。本來對之前那場血腥、殘暴的戰鬥畫面還心有餘悸,現在這放映的,可就是真真切切的“謀朝篡位”了。
這畫面所顯示的,正是鳳昭寒那天所看到的鳳麟燁的夢境,如此一來,真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老匹夫,你那想奪取家主之位的野心昭然若揭,還有什麼要狡辯的嗎?”鳳天豪摸了摸碩大的花盤,這可是他養了幾年的聚夢花種,今日花開,此花便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在鳳天豪的撫摸下,花瓣逐漸凋零,枝幹慢慢枯萎,又化爲米粒大小的花種,不同的是已沒有了早前的光華,灰敗黯淡。
鳳天豪將已然“壽終正寢”的花種又小心翼翼放回了錦囊,擡眸:“家主,四大長老的罪行罄竹難書,人證物證皆在此,您還有什麼疑問嗎?”
“真想不到,大長老竟然是這樣的人……”
“是啊,這麼一算,這部署也有好些年了呢。竟然趁着家主閉關修煉的時候就開始盤算着要把鳳家掌握在自己手中,嘖嘖,這心思,可真夠深的啊!”
“你、你們……”鳳麟燁耳邊充斥的全是鳳家子弟明目張膽的指責,無奈身不能動,即使還能言語,終歸是沒了往日的氣勢。
“家主,您說這事該怎麼處理呢?”慕雅歌微微一笑,鳳昭寒,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可別說什麼顧念人家是鳳家的元老,勞苦功高之類的場面話。
鳳昭寒本也不願意相信四大長老會有反心,即使之前心裡已有疑慮,可還是抱着一絲信任之心,到底是鳳家的元老,論功績也不能全給抹殺了不是?可現在,他最後一點的信任悄然瓦解,再不抱有一絲希翼
。
鳳昭寒掃了眼和廢人無異的四人,或者說連廢人都不如的四人,衣袖一揮:“但憑鳳丫頭你處置便是。”
說完不等衆人說話對着祠堂就是一跪:“鳳家的列祖列宗,昭寒愧對祖先,身邊一羣狼子野心之人環繞竟不自知。枉顧了我鳳家那麼多子孫的性命,昭寒心中有愧啊!”
“家主——”本家子弟見狀,忙跟着跪地,鳳小青更是跪在了鳳昭寒身邊,“家主,知人知面不知心,實在是四大長老太過狡猾,您不要太自責了。”
“家主,既然您說了任我處置,那您可得看仔細了。”慕雅歌等的便是鳳昭寒這句話,還好,到老算是明白了一回。
“主人,這等事何須您親自動手?可忘了我本來的職責?”白卓逸自珠鏈中飄出,通身煞氣凜然,手裡的大鐮刀赫然顯示着自己身爲死神的身份。
“死人臉,這還真是你的職責所在。不是說以前都進不得鳳家嗎?來,今日就在鳳家內宅來行使你的權力!”這可是當之無愧的死神,由他來動手再合適不過。
衆目睽睽之下,白卓逸絲毫不在意四人還活着的事實,鐮刀一揮,鮮血便在四人的頸項中開出了豔麗的血花。按理說,人還未死,他是不能如此堂而皇之收割人命。可今時不同往日,面前站着的可是鬼王和鬼後,管你活人還是死魂,只要是這二人的命令,你就是那天王老子也妄想躲過他的收魂刃,更何況這幾人他早看不過眼了。所以,這一揮真沒留情。就在四人臨近嚥氣的時候,鐮刀上的黑氣化爲四條鎖鏈,將內裡的的魂魄生生給剝離了肉體。
被縛的魂魄面有不甘,動了動手腳,竟然能動?也不顧身上的手鍊腳銬,五指一抓朝慕雅歌撲面而來。
“當真是做鬼都不安分呢!”慕雅歌淺笑,看着猙獰而來的身影,手裡的火光一掃,鳳麟燁便在淒厲的慘叫聲中灰飛煙滅。
其他三魂見得此景,哪還敢心生不軌?畏畏縮縮就退了幾步,轉身就跑。
“想去哪啊?”五道煞魂嘴角大咧,閃着蝕骨的詭笑就堵了三隻魂魄的去路,“老子等這刻等得撓心撓肝,可算能如願以償了。”
手裡的大刀對着鳳麟輝的腦門直劈而下,嘴一張一吸,分成兩半的身影還沒來得及復原便被煞魂吸收入腹
。
其他幾個煞魂一看,白了“大刀”一眼,好傢伙,動作可真夠快的。不等那兩隻魂魄反應,欺身而上,四魂就這麼瓜分了僅有的兩道孤魂,心滿意足拍了拍肚皮。
“鬼王鬼後,二位可還滿意?”
“你們可吃得滿意?”慕雅歌擡眸一掃,看得幾人嘿嘿直笑。
這幾隻無間煞魂的作風慕雅歌這邊的人早已見怪不怪,那一幫鳳家本家弟子卻看得膽戰心驚。這手段,堪稱生吞活剮了吧?鳳小青驚訝過後忽然回過神來,這些人是來報仇的,那也就是說家主有危險了。
鳳小青將心一橫,壯着膽子就擋在了鳳昭寒的面前:“我我我,我不管你們是誰,家主待我們極好,可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即便一時不查,那也是被幾個長老給矇蔽,你們、你們不要亂來。”
“小青,退下。”鳳昭寒沉聲,看了眼擋在身前的弟子,想他活了這麼多年,修爲不低,怎能讓一介小輩豁出命來保護自己?
“不退,就不退!”鳳小青死命搖頭,反而雙手一張,如同一隻護犢的老母雞,“家主,鳳家有難,我們做弟子的就要守護家園,絕不退縮。都愣着幹什麼?家主是鳳家的支柱,你們還不過來守護?”
被鳳小青這麼一說,本還心有餘悸的衆弟子馬上聚集在鳳昭寒身前,一堵肉牆將鳳昭寒護在身後。
“你們、你們……”鳳昭寒忽然鼻頭一算,這便是日久見人心,真正忠心的人卻是這些還不成大氣候的年輕弟子,可就這般團結一致,日後必將成長爲參天大樹,着實讓人欣慰。鳳昭寒一聲感嘆,“老夫活到現在,有你們這些忠心不二的子弟相護,即便現在立刻死去也老懷安慰。”
“魄哥哥,這個鳳小青倒是不錯,你覺得呢?”
“鳳家也算是後繼有人!”
“家主,我鳳天歌恩怨分明,絕不濫殺無辜,不過您老既然有錯,也要爲自己當年犯下的錯懺悔,可是這個理?”慕雅歌此時心裡也有了計較,端看你鳳昭寒的態度如何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鳳丫頭,當年是老夫的錯
。”鳳昭寒已從衆人中走了出來,頗有幾分視死如歸的傲然之氣,“常言道禍不及家人,不管你是鳳天歌還是鳳天雅,不管你本事有多大,這些也都是你的族人。從未踏出本家半步,對當年的事也是一概不知,老夫自己做下的孽自己一人承受,請你放過你的族人。”
“家主,您不能啊……”鳳小青紅了眼眶,誰敢說家主糊塗?糊塗又如何?人生在世誰人無錯,貴在知錯能改。
“還當我是你們的家主嗎?”鳳昭寒淡掃一眼,內心早已動容,卻還是板了臉孔拿出家主的威嚴,“誰敢亂動,鳳家家法處置,都給我退下!”
“家主——”
“好!現在這樣子倒還有幾分家主的樣子!”慕雅歌拍手一讚,這纔是鳳家的大家做派,“家主,今日就將往日的恩仇做個了結,鳳家子弟我一個都不會動,這點您放心。”
“如此便好,你動手吧!”鳳昭寒雙眼一閉,站得筆挺,即便是死也要堂堂正正。
慕雅歌卻是笑了,聽起來相當愉悅,讓人摸不着頭腦。美目一轉:“家主,您這是幹什麼?是,當年您那事做得的確讓人心寒,也確實讓我受到了重創,可真正黑心的卻是長老和幾個心懷不軌的叔父,說來您的確要負責任,可現在這般任人宰割的模樣卻有些英雄氣短呢!好歹是一家之主,哪能讓您這般受辱?”
“那……”鳳昭寒又糊塗了,這是個什麼意思?
“家主,起因全因那本禁(和諧)書,我的所學全出自那本古書。今日你我不妨比劃比劃,看誰更勝一籌,倘若我贏了,爲我也爲了那本古書正名。即便是輸了,也只當是我技不如人,絕不怨天尤人,如何?”
“好,既然是比試,老夫可不會因你年幼而手下留情,不然就是否定了你這未來家主的能耐,請!”鳳昭寒已撩衣襬,周身元氣已開,濃郁的靈氣在周身縈繞。
慕雅歌點了點頭,家主就是家主,端看這架勢就是那幾個長老所比不來的。當下也不含糊,馬上調起了自身的靈氣,墨發無風自飄揚,論風采和鳳昭寒不相上下。
“無量金剛印!”清亮的話語一出,一朵紅蓮已躍然升空,紅光熠熠,煞是好看
。
鳳昭寒心底哦了一聲,無量金剛印?搖頭淺笑,這丫頭當真是個倔強的主,時刻提醒自己當年犯下的錯,當年自己可不就是動用了此印廢去了她的功法麼?既然如此,多年後的今天就以此印來爲此事做了了斷。
“無量金剛印!”鳳昭寒雙手結印,一朵金色的蓮花也騰空而出,金光燦燦,照得人睜不開眼。
“狐狸,那什麼鳳麟燁的功力比起這老傢伙,當真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家主就是家主,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個金印夠強悍!”佘煜宸也不由感嘆連連。
可不是麼,這才叫佛光普照!
兩朵蓮花同時綻放光華,又同時花瓣剝落幻化成針,針鋒相對之下有一刻的停頓。便如萬箭齊發,向着對方攻了過去。
一片亮光籠罩之下,無數細針針尖相對,你進一寸,我攻一份,絲毫不讓。但見得雙方的細針由長變短,最終消失無蹤,那對峙的氣流卻是震得空氣來回波動,花草樹木搖曳不止,幾個修爲低的抵不住那強勁的氣流,紛紛盤腿席地而坐運功。
“砰”地一聲巨響,兩座蓮臺撞在了一起,幾個盤腿的弟子受不住這隨後而來的勁氣,一時間仰面倒地,嘴角不期然就流出了鮮紅的印記。
紅光漸長,掩蓋了那耀眼的金光,蓮臺猛然朝前一進,金色的蓮臺轉瞬化爲無形,沒有了阻礙,紅色蓮臺長驅直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打上了鳳昭寒的胸口。
“噗”地一聲,鳳昭寒連連後退,穩住身形後,嘴角已然見紅。
“鳳丫頭,好修爲!”鳳昭寒手捂胸口,自己幾十年的修爲還不及面前不到二十的女孩,鳳家當真是後繼有人。
“家主——”鳳小青忙上前扶住鳳昭寒的手臂,“您……”
鳳昭寒拍了拍鳳小青的手,以示自己無礙,回頭就是哈哈一笑:“好,好啊!老夫我輸得心服口服,鳳丫頭,今日起你就是我鳳家當家無愧的新任家主了!”
慕雅歌已然收了手,聽到這話勾脣淺笑:“家主,我可是姓慕。什麼家主不家主,要不是爲了小豪,爲了還自己一個公道,還那些枉死的鳳家子弟一個公道,我可沒想過再踏進本家半步
。家主這位子,我本就無意,我只想做個平凡人,和我的家人幸福生活,如此足矣。”
“家主!”鳳衛卻是馬上跪地,對着慕雅歌就所以叩首,“家主,如今恩怨已了,留下的也都是忠心的鳳家子弟,您還在乎自己姓什麼?無論您姓什麼,您都是鳳家的骨血,這一點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爲了鳳家,爲了這麼多年輕有爲的弟子,您就接受了老家主的傳承,將鳳家繼承下去。隱世也好,出山也罷,您只要一句話,我等自然遵從,絕無二心!”
鳳衛這麼一動,旁支的弟子也跟着跪了下去,就連本家的子弟也紛紛下跪,高喊家主之名。
“主人,盛情難卻,衛鳳說得不錯,您就勉爲其難做了這個家主吧。”佘煜宸此時跳了出來,加入了勸說。好歹是個大家族,就這麼棄了豈不可惜?
“魄哥哥——”
“歌兒,你不是已經有主意了嗎?無論你怎麼做,哥哥都支持你。”
“魄哥哥,謝謝你一直都在我身邊,我知道該怎麼做。”慕雅歌心頭鬱結已紓,擡手輕揚,“都起來吧,且聽我說。”
“家主老當益壯,現在還輪不到我來接任,您說我說得可對?”慕雅歌走上前去,拿出一顆藥丸遞到了鳳昭寒手裡,“喏,這是小豪所制的丹藥,您且吃下。至於家主之位,您還是再辛苦些,這些子弟可都是忠心護主,有您在一旁看着,日後必有所成。”
“鳳丫頭?”鳳昭寒拿着藥丸的手微微發抖,這丫頭竟然有這等胸懷,當初……哎!自己真是老糊塗咯!
“如今四大長老之位空缺,我倒是覺得旁支的這幾位論人品和修爲一點不比別人差。旁支的人以後可自行出入本家,不,應該說是在本家安家落戶,相互照應。都是鳳家人,何分彼此,您說可是這個理?要知道,他們爲了鳳家鞍前馬後、毫無怨言、忠心不二,這纔是鳳家的肱骨之臣,要重用。”
“鳳丫頭啊,你說得對,以前的鳳家太過自我,才讓他們寒了心。”不然怎麼會反?自古以來便是官逼民反,此理可同樣用在鳳家身上。
“家主,我看咱鳳家年輕弟子中人才也不少,該着重培養,鳳家的未來可全指望他們呢
。您身邊這個鳳小青就不錯,就當日後的長老來培養吧。”慕雅歌輕笑着看去一眼,倒讓鳳小青不好意思紅了臉,“鳳家隱世百年,雖是不問世事,可與世隔絕也不是件好事。坐井觀天只會夜郎自大而最終終將默默無聞消失於塵世,不如敞開了大門,走向社會。但請各位子弟謹記人外有人,你們不是要和人逞兇鬥狠,也不是要和人比家世,你們的責任就是維護人間安定,除魔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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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小豪,我要帶在身邊,我現在有家人,我想讓小豪跟着我享受得來不易的親情,所以我暫時是不會回鳳家。況且就像衛老說的,我骨子裡流的是鳳家血,那麼我無論身在何方,都是鳳家人。現在科技發達,有什麼事也只需電話一個,所以我在與不在本家都沒有區別。而我的母親大人……”慕雅歌轉頭,“媽,您如果習慣了本家的生活住在這裡也好,如果想跟我們住在一起,我自然高興,一切遵循您的意思,您看如何?”
“我,我就和小雅一起吧,以前沒盡到做母親的責任,始終是我心裡的痛。如今有機會了,我肯定得跟着自己的女兒。”鳳鳴玉別無他話,好不容易和女兒團聚,怎麼會再次棄人而去?“家主,既然大家都敞開了心胸,我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當年我確實挺怨恨您的,怨您是非不分,保不住我們鳳家的子孫,所以我纔將剛出生的小雅遺棄在外。但您始終是我的親人,所以我也會做好自己的本分,有空我就會來本家看您,可我還是要和小雅生活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
“玉兒,爺爺對不起你!”說到這裡,鳳昭寒不由老淚縱橫,他還能說什麼?對於鳳家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出路,而自己還得了兒孫的諒解,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一切就聽鳳丫頭的,鳳丫頭,在你面前,我這張老臉都沒地方擱了啊。”鳳昭寒胡亂抹了把淚,緊緊握住了慕雅歌的手,“鳳家有你,當是祖先開眼,我放心了。”
“家主英明!”衆人齊齊跪地,特別是旁支人,一個個激動得語不成調,終於、終於可以光明正大進本家了。
“不是說此地是世外桃源麼?既然來了,就住幾天,你們幾個就當是出發前的舒筋活骨,休養幾天我們殺回妖界,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主人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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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我自己生日快樂,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親們,我出去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