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笑將鑰匙和解除基因毒素的藥劑揣進了兜裡,隨後就掏出手機,給白熊打了個電話。
都失蹤這麼多天了,也該給自己的隊友打個電話了,不然他們真以爲自己已經被蟲羣給吞了,等到再次露面的時候,發現連墳都給挖好了,那多尷尬。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嗨……”他像是往常一樣打了個招呼。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電話另一頭傳來的卻不是白熊的聲音。
“你每次都是用這麼欠揍的語氣和他通話的?”宋璇冷冷的說道。
“額......”陳笑琢磨了一下:“是啊!”
“你現在還沒被打死真是幸運!”宋璇依舊冷嘲熱諷的。
陳笑也沒在意:“啊,那個,話說你爲什麼拿着白熊的手機啊。”
“比起這個,你不覺得應該先解釋一下爲什麼你突然從任務中消失麼,我還很期待的認爲你已經死了呢。”
“哦,這個啊,當然是我的秘密武器啦。”陳笑似答非答的打着馬虎眼。
“秘密武器?團隊道具中似乎並沒有能讓你脫離戰場的東西啊!”
“切,所以纔會說秘密武器嘛,不然你以爲我每次的‘精英博弈比賽’都得到了什麼獎勵。”陳笑開始滿嘴跑火車,還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好啦,趕緊回答我的問題!”
“呵,你不想說就算了,至於白熊......他現在已經在‘修復艙’裡躺了3天了......”
宋璇幽幽說道。
陳笑隨之愕然。
幾個小時後,秩序基金會亞洲分部。
醫療區。
陳笑站在一扇純白的金屬門前,很快,門受到感應,便向兩側打開。門的內測,就是那種堆滿了醫療器材的房間。記得陳笑和白熊剛剛來到亞洲分部的時候,都在這裡呆了很長的時間。那時候K市研究區剛剛被玩壞......不,是被突襲。而這二位都受了不輕的傷。
此刻,在醫療室的正中央,是一太佔地極大的“修復艙”,看起來要比之前陳笑“泡”過的要高端的多,而在修復艙的周圍,除了不斷忙碌的醫務人員之外,還有宋璇和麪色焦急的劉女士。
“額......大家好啊。”陳笑揮了揮手,尷尬的打破了沉默。
兩個女人一同轉身,瞄了一眼陳笑,就沒再搭理他,顯然,現在還昏迷不醒的白熊纔是她們所關心的。
陳笑自顧自的來到了修復艙前......透過玻璃,能看到白熊正閉着眼,全身連接這各種貼片和管子,在那一看就充滿了爆炸性力量的肌肉之上滿是傷口,正咕嘟咕嘟不斷冒出帶着血色的氣泡。
“嗯,看起來傷的確實挺重的呢。不過不是已經放進去了麼,你們怎麼還是一臉憂心忡忡的啊。”他莫名其妙的問道,因爲在他的認知中,只要還沒死,被泡在修復液裡之後,就基本屬於安全了,完全康復只是時間的問題。
“是啊,我們一開始也是這麼認爲的。”宋璇首先開口:“可是已經這麼久了,他的傷勢一點都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加重。”
陳笑愣了:“啊?越來越重?爲什麼?”
“不知道!”劉女士接過話頭:“不但如此,修復液的養分幾乎在10分鐘左右的時間內就完全被消耗乾淨了,我們只有一遍又一遍的更換。”
她指了指艙門旁的一條管子,想必是修復液正從這裡不斷的流入艙內。
陳笑聽後,皺起了眉頭:“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這修復液不會是殘次品吧......”他嚷嚷到。
這時,一旁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過來:“當然不是,事實上,即使是殘次品,他所攝入的計量幾乎可以治癒同等身體素質的130餘人了。”
說着,他在修復艙旁的操作檯上按動了幾下,緊接着,就在一塊屏幕上,出現了一具人體模型,只不過上面通紅一片。
“你們看到的只是傷口,血......事實上,他的身體的傷勢比這些要嚴重的多,如果沒有修復液的維持,他會在一個小時內就迅速瓦解掉。”
“什麼?瓦解掉是什麼意思?”劉女士搶着問道,從語氣就能感覺得出她心中的焦急。
“就是字面意思。”醫務人員很嚴肅的說:“他的身體在分解,皮膚,肌肉,骨骼和所有的內臟組織都在彼此排斥,這種現象已經達到了細胞級別,可以想象,如果撤出修復艙,他幾乎連10分鐘都堅持不到,就會......”說到這,那人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在琢磨要用什麼詞才能說明這種情形,過了許久,他才繼續補完了最後一個詞彙......“融化!!”
劉女士安靜的站着,似乎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但是她的臉色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起來,雙手緊緊握着,指甲都扣進了肉裡。
“沒辦法治療麼?”她強忍着,讓自己的語氣平穩一些:“你們是醫療組的,是基金會的醫務人員!總會有辦法的。”
穿着白大褂的人搖了搖頭:“我們在努力,但是現在沒有任何的起色。”
“那原因呢?他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宋璇又問道。
“完全不知道,我們已經對其進行了全面的檢查,令人奇怪額是,他的身體似乎很健康,沒有任何的寄生,毒素,或者病症,但是......他就是在分解,就好像他本身就應該這樣......”
沉默,氣氛一下子變得令人窒息起來。
先不說醫務組這羣混蛋們的風氣如何,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出現危險時,他們幾乎會竭盡最大的可能來救助每一個基金會成員的生命。
如果他們說沒辦法......那可能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而就在這時,在場人之中,就有那麼一個似乎完全不受氣氛感染的傢伙......陳笑。只見他跟個沒事人一樣的還站在玻璃罩前方,看着白熊......雙手插着兜,嘴裡若無其事的哼哼着難聽的調調。
“喂......他的項鍊呢?”他琢磨了一會,說道。
“什麼?”
“項鍊,吊墜是一個小圓盤,你們應該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