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裡面有人在自己家的院門前剷雪,掃雪。
甄隊長選擇牛棚後面的一條路,這條路通到最後一排人家的屋後,甄隊長怕被楊家人看見。
十分鐘左右的樣子,甄隊長領着一個五十幾歲的男人來了,此人頭戴一頂棉帽,上身穿一件棉襖,腰上繫着一根皮帶,下身穿着一條棉褲,腳上穿着一雙毛窩子,此人兩隻手抄在袖子裡面,他就是柳隊長。
柳隊長一開口就數落起張雲鵬:“張所長,不是我說你,這牛棚裡面哪是說話的地方啊!鄭局長,那是多大的官啊,在牛棚裡面談話,虧你想的出來。”柳隊長一邊數落張雲鵬,一邊從口袋裡面掏出一串鑰匙,挑出一把鑰匙將庫房的門打開:“張所長,別愣着了,快請鄭局長他們到庫房裡面來坐。”
“張所長,鄭局長,柳隊長我已經請來了,你們慢慢談吧!我回去還有點事。”甄隊長是一個知道進退的人。
“張所長,你送送甄隊長,甄隊長,謝謝您。”
“鄭局長,你們談吧!不用送,我走了。”甄隊長朝牛棚後面走去。
張雲鵬走出庫房,甄隊長就不見了人影。
庫房裡面有三個糧囤,糧囤是由四十公分寬的席子圈起來的,卷席已經收到七八十公分高,兩段裡面還有少量的糧食,這些糧食是爲下一年預留的種子。一個糧囤裡面是水稻種子,一個糧囤裡面是黃豆種子,還有一個糧囤是花生。
在庫房裡面還放着一張牀和幾個手推車,牀和手推車正好可以坐。柳隊長從一個糧囤上拿起兩片麻袋抖了抖,鋪在獨輪車上,示意大家坐下,比較而言,獨輪車上比牀上要乾淨一些。同志們已經聞到了,空氣中有一種臭腳丫的味道。
柳隊長坐在了牀上。
一根香菸只抽了幾口,談話就開始了:“鄭局長,您想問什麼,只管問就是了。”
“柳隊長,我們把您請到這裡來,是不想驚動楊樹理。”
“我明白,甄老大已經跟我說過了,你們是爲劉茂才的老婆汪小霞的案子來的。”
“楊樹理在家嗎?”
“在家。甄老大到我家去喊我的的時候,我和楊樹理鄭說着話呢。”
“柳隊長,您和楊樹理住在一起,您對此人一定非常瞭解。”
“不知道鄭局長想問什麼?”
“汪小霞經常搭楊樹理的船到沙河鎮和桃村去,這您知道嗎?”
柳隊長木然地望着鄭局長,又望了望在坐的其他人,他的表情說明,他不知道這件事。
“有這種事?你們是聽誰說的?”
“狀元村的曹德民和趙厚平,這兩個人您認識嗎?”
“我明白了,趙厚平經常在大沙河邊那片樹林裡面巡山,曹德民在河邊打漁,楊樹理的船經常路過那裡。我還以爲是那個閒着沒事的娘們胡咧咧,那趙厚平和曹德民都是實在人,他們從來不說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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