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沿着一條窄窄的長滿藤條的土路向北,走了約摸三裡地,穿過一個蘆葦蕩,眼前出現一個十字路口?,向北通向大梁河,向西是葛家村的幾戶人家,再過一條河以後就是高劉村的土地廟的舊址,再往西走三四百米就是高劉村。
向東就是葛家村——葛家村的大部分人家都住在路的東邊,緊靠路東邊是葛家村的社場,社場的前面有一個很大的水塘,水塘邊躺着幾頭水牛。
左元朝領着大家向西,經過五戶人家的院門之後,眼前是一個樹林,樹林裡面還夾雜着一些蘆葦,樹林和蘆葦中間是一個水塘,水塘的西邊有單獨一戶人家,這戶人家就是葛營長的家。葛營長家的院子,被一片或密或疏的竹林遮擋着,看上去顯得很幽靜,但也有點陰森的感覺。
“鄭局長,這就是閻巧巧的相好葛朝陽的家。”左元朝指着葛營長家的茅草屋道。
葛朝陽家的院門關着,門上有一把鎖,院子裡面有一條狗,不情願的發出一些哼哼聲,有氣無力的,像是例行公事似的。
在竹林的西邊有一條小河。
向南走二十幾米,有一個用石板搭起來的橋。
鄭峰站在橋上向北看去,不遠處還有一座石橋,位置在葛朝陽家的屋後,葛朝陽的房子坐西朝東。院門開在南邊。
“鄭局長,一九七一年九月二十七號下午,閻巧巧就是從那座橋到葛朝陽家去的。”
閻巧巧的行走路線確實比較隱蔽,橋的東邊是竹林,橋的西邊就是樹林。
“左所長,亂葬崗是不是北邊那片雜樹林?”李雲帆指着北邊一大片樹林問。
“是的,那就是亂葬崗。”
“左所長,爲什麼會叫亂葬崗呢?”卞一鳴問。
“這一帶在歷史上曾經發生過瘟疫,一九六三年大旱,莊稼顆粒無收,死的人太多,講究的人家,用一張蘆西裹起來,往墳地裡一扔,一般人家,直接把人往裡面一扔,人一窮,命就賤。後來,那裡就成了亂葬崗,絕大多數都是無主墳,在奉賢大隊和附近幾個大隊,那是最大一個亂葬崗,其它村子死了人也埋在那裡。”左元朝道。
亂葬崗距離前村大概有一里多地,遠遠看去,樹木很茂密,但顯得非常雜亂。面積還不小,樹或高或低,好像是又一個又一個土丘堆起來的。
過了石橋以後,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由東南而西北地延伸到高劉村的前村。
“土地廟在什麼位置?”
“我們的腳下就是土地廟。”左元朝道。
同志們的腳下是一大片平整的土地,在鄭峰的印象中,一走進奉賢大隊,土地或高或低,只有高劉村村口這幾畝地比較平整。
在鄭峰看來,高建國還有蠻有頭腦的,土地廟堵在村口確實不太好,鄭峰最讚賞的是高建國敢於向傳統觀點和傳統思想挑戰的精神。鄭峰可不相信狐仙之說,該發生的事情,總會發生,和狐仙之說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