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兇手對同志們的計劃瞭如指掌。
令李雲帆和卞一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兇手是如何洞悉同志們的意圖的呢?難道僅僅是看見同志們去了石鼓寨,難道僅僅是看到同志們調查走訪了幾個人嗎?
謝過並告別古其山等人之後,李雲帆一行隨毛書記回到了公社。
派出所就在公社大院裡面。
李雲帆和卞一鳴立即提審了齊煙翠。
審訊在一間會議室裡面進行。
齊煙翠被帶進會議室的時候,李雲帆和卞一鳴注意到,齊煙翠的褲衩是溼的。與此同時,大家還聞到了一股尿味。
譚曉飛說,在他將手銬戴在齊煙翠手腕上時候,齊煙翠的尿就被嚇出來了。
王萍放下手中的鋼筆,站起身,將前後兩扇窗戶都打開了。讓空氣流通起來,對大家都有好處。
齊煙翠的年齡在五十歲左右,她的臉上有很多皺紋,特別是額頭和眼角上,皺紋如刀刻一般,單看皺紋,齊煙翠的年齡至少在六十歲左右。她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蠟黃成了這張臉的主色調,上面好像還蒙上了一層土灰色。
齊煙翠的頭髮很長,完全散落在肩膀和後背上,同志們只能看到半個臉。這時候,如果讓她嚴鬼戲,連化妝都不需要。昨天,大家見到她的時候,她的頭髮是盤在後腦勺上的。
齊煙翠的上身還是那件印有大紅花的棉襖,棉襖的後下擺和胳膊肘以下的袖子上粘着一些土灰——被捕的時候,齊煙翠在地上耍了一會。棉襖上面有好幾個補丁,有一個補丁裡面的棉花都露出來了——棉花上站了一些土和草屑,棉襖的扣子全扣上了,也沒有錯位——昨天,同志們在石鼓寨看到她的時候,棉襖的扣子是錯位的;齊煙翠的下身仍然穿着那件黃軍褲——褲子上的土灰更多:齊煙翠的腳上仍然穿着那雙新雙棉鞋,不過,經過今天早上的折騰之後,這雙新棉鞋,已經成了舊棉鞋,李雲帆注意到,鞋底上有一層比較厚的黃土,鞋幫上也粘了不少土。今天早上,古其山等人從墳墓上挖上來的土就是這種顏色。
坐在椅子上的齊煙翠,面如死灰,表情木然,眼珠子如果不動的話,和躺在停屍板上的死人沒有什麼兩樣。
大概是因爲褲子溼了,齊煙翠的身體顫抖的比較明顯,她坐在椅子上也不是很安穩,不斷變換坐姿。
李雲帆眉頭緊蹙,他有點看不下去了,於是把毛書記叫到跟前,和他嘀咕了幾句。
毛書記點了幾下頭之後,站起身,走出會議室。
李雲帆又和譚曉飛低語了幾句。
譚曉飛和王萍將齊煙翠帶出了會議室。
十幾分鍾之後,齊煙翠被重新帶進會議室,她身上的黃軍褲不見了。毛書記找了一條衛生褲和藍褲子給齊煙翠換上了。
卞一鳴關上窗戶,氣溫比較低,打開窗戶,人在屋子裡面很難坐的住。
王萍又倒了一杯熱水,遞到齊煙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