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琰突然就有些明白容雪衣的心境了,當初她失蹤了三年,重逢之後,他也不敢問她那三年的日子她是怎麼過來的。
他伸手輕輕擁着她道:“是啊,我現在還活着,那便足夠了。”
容雪衣將頭埋在他的頸間,感覺到他動脈的跳動是那麼的強健有力,她的心裡一安,輕輕一笑。
她到此時算是完全明白了,他爲什麼要殺北燕帝,他此時爲什麼要殺了明月生。
這七國之間雖然戰火從未停歇,但是這一次,這一場戰火卻算得上是由他們倆人攪出來的。
她當初攪動北燕的時局,不過是爲了發泄墨琰之死的憤怒,而墨琰這一次殺北燕帝想來不過是因爲當初北燕帝曾勉強她做他的皇后。
明月生自從到了南楚之後,心情就時常變得無比焦躁,他隱隱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他的心裡一直有一種極爲不好的感覺,更覺得他時刻被人盯着一般,偏他和他身邊的人都沒有發現一點被人跟蹤的痕跡。
明月生覺得也許是近來他實在是太累了,所以纔會生出這樣的錯覺。
而這樣的感覺在端午節那天見到容雪衣之後變得更加強烈,強烈到他的心跳也要快了很多。
而後他就聽到了北燕帝被殺的消息,北燕帝的侍衛說兇手是容雪衣,而以他對容雪衣的瞭解,她那樣的性子,若要殺北燕帝,有一萬種無聲無息的法子,而不會用那種看起來蠢不可及的法子。
最重要的是,容雪衣不會留着那些侍衛不殺。
容雪衣啊容雪衣,明月生在心裡把這個名字在心裡默默地念了幾遍,越念越覺得相思入骨,越念越覺得他自己實在是賤不可言,愛上了那樣一個把他當做仇人一樣的女子,明知道這種事情對他和他的家族是極大的傷害,卻偏生又割捨不下。
明月生的手輕輕負在身後,千絕進來道:“大公子,事情已經處理妥當。”
明月生輕點了一下頭,千絕又用極爲不屑的語氣道:“蕭唯樂那個蠢材和蕭唯信相較起來,實在是蠢不可言,我甚至都有些懷疑,他和蕭唯信鬥了那麼多年,竟還活着。”
“那是因爲蕭唯信不想弄死他。”明月生淡聲道:“有他在前朝那邊跳着,蕭唯信也就好更加輕鬆的處理一應事情,畢竟誰聰明誰傻南楚帝是看得清楚明白的。”
千絕不是太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他輕聲道:“大公子,他那麼蠢,會不會壞了我們的事?”
“不會。”明月生的眼裡透着幾分殺氣道:“蠢人也有蠢人的好處,他平素都蠢成那副樣子了,所有人都會覺得他很蠢,如果他哪天突然聰明瞭起來,殺傷力就比平時大很多。”
千絕這一次明白了明月生的意思了,他忙道:“大公子英明。”
明月生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千絕,你說人這一生爲名爲利活着,有意思嗎?”
千絕愣了一下,似沒有料到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