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之一就有那個女副縣長。
這可以從她臉上的表情看出來。她足足看了曹正軒十幾秒鐘。在女副縣長看來,曹正軒太實誠太有責任感了!
“家長以及家長的親戚們,”女副縣長髮話道,“你們也看出來了,曹老師極其有誠意。我作爲分管文教衛生的副縣長也表個態。”
唰!
所有人的眼光集中到了女副縣長的臉上。
“我想說的就是,我是你們的堅強後盾。只要你們提的是合理的要求,無論是曹老師這邊,還是學校這邊,還是教育局這邊,我都可以承諾予以兌現。”
“真的嗎?你應該看出我已經錄了音。”又有一個人走到前面來問話。他手裡拿着一個手機。
“我既然說出來了,我也就不在意你有沒有錄音。但我要提醒的是,我所說的要求是合理的要求。不合理的要求,違背相關規則的要求,是不予兌現的。”
“好,李副縣長,我就衝你這句話,先把豔兒帶回家,”做母親的眼裡都是淚水,“但我醜話說在前面,如果你們做不到,就別怪我發癲了。”
“絕對說到做到!”女副縣長道。
“我也一起承諾!”饒豐沛道。
“你再可以放心了,局長和縣長都成了你們的後盾。”曹正軒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撤了。”做母親的道。
做母親的這麼說話,她那些親戚也就沒話說了,很快,大家都散去了。
……
等一羣人全部散去之後,衆人方纔放下心來。
“不好意思,李縣長,饒局長,鄧校長,各位領導,給大家添麻煩了。”曹正軒道。
“正軒啊,我真沒有想到你有這麼強的當擔意識。剛剛要不是你果斷出面,現在的局面也許就無法收拾了。”女副縣長說道。
“謝謝李縣長表揚,不過我剛纔說的全是肺腑之言。”
衆人都點頭。
“我信。那現在這種情況,主要還是去調查瞭解美味麪包房送來的麪包究竟有什麼問題。如果查出來了,確定是麪包房的問題,那大半部分的責任就是麪包房來承擔了。你的校內超市只承擔一點點責任。”女副縣長道。
“謝謝李縣長。”
這時,鄧傳江湊到女副縣長身旁,在女副縣長耳旁說了幾句話。
“是嗎?這麼快就出化驗結果了。”女副縣長說道,“正軒,你現在可以放下心來,已經基本確定是美味麪包房的問題。是它的麪包裡摻雜了一種液體,這種液體一旦進入人的體內,就會導致急性胃腸炎。”
“是嗎?”曹正軒道,“可問題是美味麪包房爲什麼會這麼做?無論從哪個角度都說不過去啊。我覺得這裡頭非常蹊蹺。說不定美味麪包房也是冤大頭。”
“你的意思是……”一直沒有說話的饒豐沛開口道。
“饒局長,我的意思是我懷疑有人藉助美味麪包房搞我的校內超市。故此,我想現在就向美味麪包房求證一下,它今天售出去的麪包還有沒有導致別的人拉肚子。”
“會有這種情況嗎?”女副縣長詫異道。
鄧傳江與許志有耳語了幾句之後道:“我也覺得是這種情況。”
“謝謝鄧校長的理解。邱部長,你立即給美味麪包房去一個電話。”曹正軒衝邱春生道。
“好的。”邱春生應和道。
一分鐘過去,邱春生向大家彙報情況,其實他剛纔打美味麪包房的電話,用的是免提,是以所有人都聽清楚了是怎麼回事。
“諸位領導,大家都聽清楚了,美味麪包房送出去那麼多面包,除了陽江一中,就再也沒有人食物中毒,拉肚子。”
“這麼說正軒的質疑是正確的。”女副縣長對饒豐沛道。
饒豐沛點頭,“可這麼一來,會是誰拿麪包說事,要搞壞曹老師校內店的名聲呢?”
“我的意見是徹查美味麪包房的員工。那個要搞我的人一定買通了麪包房的員工,纔會出現這種非正常的情況。”曹正軒道。
“有道理,那我給陳局長去一個電話,他現在就在麪包房。”女副縣長說道。
……
美味麪包房。
“老闆娘,剛纔的電話你已經聽見了,是分管我們的副縣長要求你徹查你的員工,問題一定出在你的員工身上。二十三個中毒的學生已經死了一個。還有幾個是重症患者。”年近五十的中年道。
“天哪。我,我,我的員工哪會有什麼問題?她們沒有理由這麼做啊。”女人一臉懵逼地道。
“你就想想昨晚參與做麪包的人是誰。這個人的可能性會非常大。”鬍子拉碴的青年道。
“昨晚參與做麪包的人?”女人皺眉道,“昨晚是一個叫曉麗的女孩子負責打包麪包。總不至於是這個女孩動了手腳吧?”
“你把她叫過來,我們問下她。”年近五十的中年道。
“曉麗,曉麗,”女人當即嗓音發顫地叫道,“你來下前臺!”
過了好一會兒,叫曉麗的女孩磨磨蹭蹭來到前臺。
“老闆娘,你叫我有事嗎?”女孩怯怯地道。
“是我們找你有事。”鬍子拉碴的青年道。
“您找我有什麼事?”
“我要告訴你一件事,陽江一中有二十三個學生吃了你們的麪包而中毒進了醫院,而且還死了一個!”
“啊??”女孩眼睛瞪得老大,臉色即可變得蒼白而無任何血色。
“曉麗,不會真的是你動了手腳吧?”女人極爲吃驚地問道。
“我,我聽不懂老闆娘的話,我動什麼手腳?”女孩強自鎮定道。
“那你反應怎麼會這麼大?”女人懟道。
“我,我是覺得這件事太不可思議了。我們做的麪包哪會出現這種問題?”
“就是說,你肯定你包裝麪包的時候沒有做什麼手腳,對嗎?”年近五十的中年道,“那我再提示你,化驗結果已經出來了,是麪包裡摻雜了一種液體。”
“啊?你,我說你們怎麼可以這麼懷疑我?”女孩突然極其委屈又極其憤怒地道,“我幹麼要這麼做?我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你沒有做自然更好。但如果你做了而又不承認,你要明白,死了人可不是一件小事情。”鬍子拉碴的青年死死地盯着女孩的臉說道。
“我真沒有做。”女孩的臉色變得越發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