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薛曉航的死,讓蘇念慈陷入了某種負面情緒之中,而這種負面情緒,讓她在這時候說了錯誤的話。
袁軍黑着臉對蘇念慈說道,“那二十多個人,每一個都是我們精心挑選的精英,他們都曾經在國旗下宣過誓,就算真的有人被腐蝕腐化 了,那也需要組織進行深入的細緻的調查,你現在說這些話,貿然的下這個定論,你知道你會傷了多少人的心麼?”
“容我說一句公道話。”趙雍良忽然開口道,“我覺得吧,一個人要穿過二十多個公安幹警的保護圈,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覺得蘇警官說的沒錯,你們的隊伍裡肯定有內應,纔有可能讓壞人滲透的這麼快。”
“你給我閉嘴!”蘇念慈惱怒的咆哮道,“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是你們把我抓來的,又不讓我說話,這就太過分了啊。”趙雍良說道。
“頭兒,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是我還是請求局裡的領導,對那二十多個人進行調查,我相信裡面一定有人被腐蝕了!”蘇念慈激動的說道。
“這件事情我會跟上面彙報的,在正式的出結果之前,念慈,我不喜歡你再對這件事情發表任何的觀點。”袁軍板着臉說道。
就在這時候,審訊室的門忽然被人打開。
一個警察帶着一個穿着西裝拿着公文包的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處長,這是張大壯律師,是趙雍良的律師。”警察走到袁軍身邊,說道。
“大家好,我是張大壯律師,經趙雍良先生的委託,我將全權負責此次趙雍良先生被貿然帶到警察局的相關事宜,從現在開始,我的委託人將不再接受各位的問詢,你們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問我,當然,在此之前我有一個問題需要問在場的諸位,你們是以什麼樣的理由,把我的委託人在大庭廣衆之下帶到這裡的?”張大壯問道。
“趙雍良涉嫌生產製造毒品。”袁軍說道。
“請問有證據麼?比如說人證,物證?”張大壯問道。
“我們本來有人證的,但是現在人證死了,一定是被他的人殺死的!”蘇念慈指着趙雍良叫道,此時她已經幾乎瀕臨崩潰了。
“請問您,或者說江源市警方 有證據證明人證是被我的委託人殺死的麼?”張大壯問道。
“目前還沒有。”袁軍說着,看了一眼蘇念慈,說道,“你別說話了。”
“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你們竟然對我的委託人如此的污衊,實在是令人髮指。”張大壯冷着臉說道,“我不排除會幫助我的委託人,使用法律的武器來維護自己合法權益。趙雍良先生,我們可以走了。”
“好的。”趙雍良起身說道,“辛苦你了,張律師。”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張大壯笑着說道。
“趙雍良!”蘇念慈忽然怒吼一聲,從腰間拔出了手槍,對準了趙雍良。
“蘇念慈,給我把槍放下!”袁軍怒道。
蘇念慈顫抖着手苗疆槍口對準着趙雍良,她是多麼希望能夠扣下扳機,只要扣下扳機,眼前這個毒梟就會得到他應有的報應,可是,她卻不敢扣下扳機,因爲她是一個人民警察,她必須按照法律行事,哪怕她百分百確定眼前這個人就是毒梟,她也不能開槍。
“蘇念慈,如果你在這時候開槍,你跟那些罪犯,又有什麼區別?”袁軍怒斥道。
蘇念慈雙眼噙着淚水,顫抖着手,將手槍放了下來。
“嚇死我了。”趙雍良拍了拍胸口,說道,“張律師,這件事情給我記下來,到時候我一定要收他們一點精神損失費。”
“好的。”張大壯點了點頭,隨後帶着趙雍良離去。
“蘇念慈,你知不知道,你差一點就變成殺人犯了?!”袁軍黑着臉,看着蘇念慈問道。
“頭兒,我們都知道,他就是毒梟,薛曉航一定就是他派人去殺的,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他走,我,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啊!”蘇念慈淚流滿面的說道。
“我們是警察,我們不是屠夫,我們講究的是證據,如果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以自己的主觀判斷作爲我們的行爲標準,那還要法律幹什麼?念慈,我現在以緝毒處處長的身份通知你,你被暫停行使警察職權,你先回去休息幾天吧,等你平復了情緒,到時候再看看。”袁軍說道。
“頭兒,不要啊!”蘇念慈激動的說道,“別把我停職。”
“你現在的精神狀況不穩定,你的配槍也要上繳,回頭去登記一下吧。”袁軍說着,走出了審訊室。
噗通一聲,蘇念慈癱坐在了椅子上,她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她所努力了幾個月的案子,眼看着就要告破了,卻遭遇了峰迴路轉,而她本人更是被停職了,這雙重的打擊之下,蘇念慈幾乎是萬念俱灰了。
?“大頭,我剛接到市裡頭的電話。”蔡春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臉色難看的說道
“那趙雍良真是大膽,明明他就是毒販,只不過現在證人死了,他竟然囂成這樣,還敢反咬我們!”袁軍憤怒的說道。
“這件事情必須儘快平息。”蔡春生淡淡說道,“現在既然沒有了人證,那要指控趙雍良已經不可能了,我們要把不好的影響降到最低。”
”袁軍皺眉說道,“找誰?”
“誰負責這起案子的,就找誰。”蔡春生說道,“目前只有這麼做,才能保住我們的名聲。”
“怎麼可以這樣?!”袁軍怒道,“我們不能這麼做!”
“誰讓你們不保護好薛曉航的?”蔡春生黑着臉說道,“如果薛曉航沒死,那趙雍良現在還能夠蹦達麼?”
“只要找到行兇的兇手,不就可以指證趙雍良麼?”袁軍說道。
“對方可以輕易的突破我們二十多個人的保護圈,這證明什麼?證明對方絕對是超級高手,就算能夠抓到這樣的人,在沒有抓到之前,就必須穩住趙雍良,你以爲我真的是低頭麼?我們都知道趙雍良是毒梟,我現在這麼做,就是要做出一個假象,只有讓狐狸的尾巴翹起來,我們纔有可能抓住狐狸尾巴,你明白麼?”蔡春生問道。
“如果真要有人負責,那就讓我來吧,我在市局的底子厚,念慈她剛來,沒有什麼根基。”袁軍說道。
“委屈只是暫時的。”蔡春生搖了搖頭,說道,“咱們幹了這麼多年警察,誰沒受過委屈?只有經歷過磨礪,才能成爲一把好刀,如果念慈真的扛下來了,那她以後不管面對什麼事情,就會有勇氣去直面。”
“唉,那也只能這樣了。”袁軍嘆氣道。
“這是一次考驗,也是一次機會,我比你更想抓住趙雍良,如今很明顯我們應該都是中了趙雍良的計了,他早不讓人去殺薛曉航,偏偏等薛曉航醒了纔派人去殺薛曉航,明擺着就是要置我們於被動,我們棋差一手,後面必然要用到奇招,纔有可能翻盤,你回去好好想想,這一奇招,要從何而來。”蔡春生說道。
“奇招…”袁軍皺着眉頭,許久之後說道,“我手上有一個人,倒是夠奇的,如果能夠將他運用得當,或許,真的可以起到奇招的效果。”
“誰?”蔡春生問道。
“許太平!”
“阿嚏!”
許太平忽然打了個噴嚏,他有些奇怪的摸了摸鼻子,自己這感冒明明好了,爲什麼還會打噴嚏?
陽光正好,許太平坐在樹蔭下,眯着眼,看一條條從自己面前走過的雪白大腿,覺得回到江源大學還真是一個明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