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木園是空倫山專門種植草藥的地方,供門內弟子療傷之用,平時大夥有個跌打損傷之類的都會來這裡摘取草藥,再交由煎藥房去煎煮,只需跟尊長稟報一聲獲准了就可以。草藥各種各樣,有些是常見的,隨便在路邊都可以採到的品種,更多的是不常見較爲稀罕的,當中不乏珍稀貴重的種類。還有一些不在草本範圍內,而是參天大樹,屬於木本植物,莖葉根都能煉藥。趙軒只能靠牛根給他的一本名爲“藥典”的書來區分認識。書上不僅對園裡的各類植物做了詳細的介紹,還一一配圖。
“冬蟲夏草,靈芝,人蔘。。。。。。。”
“雷公藤,防已,魚膽,木通,草烏。。。。。”
趙軒一頁頁翻着,看着一大堆從未聽說過的草藥名字頭都大了。但是沒辦法,既來之則安之,他想着先把這份差事幹好了,日後有機會再拜入空倫山學藝。
“軒哥。”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遠傳來。
“這聲音好熟悉,對,是胖子。”
趙軒驚喜地回頭,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來人穿着空倫山弟子的統一服飾,一身灰色道袍,臃腫的身軀把袍子撐得如鼓起的氣球般,顯得滑稽好笑。他就是牛小胖。
“胖子。”
“軒哥。”
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心情十分激動。自半年前牛小胖離開牛家村後,因爲空倫山對本門弟子管理嚴格,沒有特別的事一般不讓下山,所以半年來,兩人沒有見過一次面。
“胖子,你沒減肥成功啊?哈哈,還是這麼胖。”
趙軒把手搭在牛小胖肩上,兩人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方坐下。
“軒哥,別顧着取笑俺了。聽俺爹說你上山來當差,當的什麼差啊?”
“哎!別提了,就是一個小花匠。我倒是想正兒八經地拜師傅學習修道呢!對了,胖子,你上山也半年多了,學了些什麼?給哥們我露一手瞧瞧。”
“好嘞!”
牛小胖如獲聖旨,不見他如何動作只聽得倏地一聲,肥胖的身子竟然迎風而起,離地五六米之高。然後,左手在身前劃開,右腳先踏前一步,左腳緊追而上,形成跨步之勢,如游龍行走在半空,飛出去二十米遠之外後,他又一個轉身飛了回來,落在趙軒面前。
此時的趙軒已經是目瞪口呆,這是牛小胖嗎?看着就像一個世外高手,雖說身子像馬桶,但是飛起來身輕如燕,動作一氣呵成,別提有多矯捷了。
“怎麼樣?我還可以吧!”
“天啊!這就是輕功嗎?”
“是啊!”
“你簡直太神了。”
趙軒激動得想抱起牛小胖,突然想起什麼又放開了手。
“胖子,你教教我吧!”
牛小胖略微思索了一會兒,把嘴湊近趙軒的耳朵悄悄地說:“有時間我教你,但是你要偷偷練,也別告訴任何人哦!這是空倫山的規矩,被師父知道了要受罰的。”
“行。”趙軒連連點頭,臉上笑得跟花兒一般燦爛。
“走吧!我帶你去看你的寢室。”
不知不覺,趙軒在空倫山已呆了半個月有餘。這半個月,他每天起牀第一件事就是到芳木園給花木澆水,爲此他還獨創了一套“引水灌溉系統”。紫雲觀的後面有一片密密麻麻的竹林。趙軒有一回經過的時候突發靈感,於是找來一把斧頭砍了好多竹管,長度都在一米左右。他把這些竹管削成兩半,在內側雕上細孔,每節約十個,分批帶回芳木園,再把它們架在各種草藥的上端,圍成一道道竹欄。由於芳木園的植物太多工程巨大,趙軒爲了讓竹欄遍佈整個草本區,連續伐竹三天,來回跑了不下五十趟,終於把這個引水系統做好了。有了框架,下一步就是引水。他原先給花澆水是拿瓢子一瓢一瓢地灑,工作一天下來別提多累了。現在好了,由於這套引水系統的製造框架是由上而下,俗話說水往低處流。這樣一來,只要把水倒在框架的最頂端,那水流就會向下流淌,經過竹身細孔之處水就流出來了,直接落在植物的葉子上,還有一些進入土裡,滋養了根部。有了這套系統,趙軒就輕鬆多了,不用拎着木桶滿園子跑,只要在一個地方源源不斷倒水,那水流就會自動灌溉。不過這套引水灌溉系統只適用於草本植物區和藤本植物區。而木本植物區的樹木高大挺拔,樹與樹之間離得太遠,這套系統根本不管用,只能用傳統的方式人工澆水。即使如此,趙軒也相當心滿意足了,因爲他在完成工作之餘有了更多的時間去學習牛小胖教他的“輕功”。
傍晚時份,太陽還在西邊的山上,餘暉給空倫山鍍上一層金黃色。通常這個時候大夥都在飯堂吃晚飯,而芳木園林木之間的一片空地上,有兩個人影在參天古樹的遮蔽下跨轉騰挪。對於兩個偷偷練習輕功的人,芳木園無疑是最安全的地方。因爲這裡沒什麼人來,偶爾弟子受傷需要點什麼草藥,也是有專門的人來轉告趙軒,由他親自採摘。
“你把腳上的沙袋卸掉,看看能躍起來麼?”
“不行,胖子,我試過了,這半個月來我每天都把沙袋系在腿上幹活,吃飯和睡覺的時候纔拿下來。除了卸掉沙袋的那一刻感覺身子變輕之外,沒過一會兒又回覆沉重了。會不會是方法有問題?”
“不會的,我剛開始練輕功的時候也是用這個方法啊!再說了,你才練了半個月。”
“你練了多久能飛起來?
“四個月。但我像你一樣練到半個月的時候,已經能躍起一米了,你連半米都沒有。像你這種情況還真沒見過。”
“不是吧!是我太笨了嗎?還是方法有問題?可我每天都很勤奮啊!”
趙軒哭喪着臉,一再強調是方法有問題,實在不願承認是自己愚笨。牛小胖對着他聳聳肩膀表示無可奈何。
“看來我要加大碼數了。胖子是四個月練成,我爭取在兩個月內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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