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這話,張歡的眼眸之中露出不服輸的勁頭,也直視着文勝男,微笑着道:“關於他,我也不會輕易認輸的。”
兩個好姐妹看着對方的眼眸深處,半晌之後,都露出會心的微笑。
就在此時,張歡的手機響了起來,正是前臺接待員打過來的,她剛聽了兩句,便啊的一聲驚叫,拉着文勝男,急急忙忙的往門外走:“文姐,他來了。”
文勝男呸了一聲,掙脫她的手,伸手刮臉羞她:“沒羞沒臊的小丫頭,用不着表現得這麼飢色吧,別讓人家誤以爲你投懷送抱就不好了。”
話雖這樣說,她的腳步還是緊了幾分,一路緊跟着張歡。
張歡不顧她的取笑,高跟鞋在地板上篤篤篤的響,急道:“不是啊,文姐,那傢伙跟大黃他們幹起來了,真是沒有一個省心的。”
“什麼,跟大黃打起來了,他雖然練過功夫,可那架得上大黃他們人多勢衆,趕緊下去!”
兩人一起發急,但是在電梯的面前,該死的電梯卻慢吞吞的跳動着數字,遲遲沒有開門,張歡性子急躁,連連跺腳。
好容易電梯門開了,兩個總經理都奇快的鑽了進去,哪還有平時的淑女模樣?
電梯裡面三個員工驚奇的看着兩個老總,這兩個老總,張總還稍微好一些,顯得活潑一點,文總卻總是冷冷的樣子,活脫脫一個冰山美人,何嘗這樣狼狽的狂奔過?
兩人此刻已經感覺不到了員工驚詫的眼光,按下了底樓的按鍵,張歡急得團團亂轉,而文勝男也是一臉焦灼之色,不停的看樓層跳動的數字。
不過一分鐘的時間而已,兩人都感覺格外漫長,到了底樓的時候,外面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兩人的心中都是一沉,心中浮現出不好的念頭,生怕電梯門一開,就看見蘇晨渾身鮮血,躺在大廳之中的場面。
雖然感覺很是害怕,但是電梯門開了,張歡還是迫不及待的衝了出去,文勝男也跟在他的後面,兩人衝了出去。
兩人第一眼,就看見了蘇晨,他正蹲在地下,握着一個少女潔白精緻的腳丫,輕輕按摩,臉上帶着壞壞的笑意,手法很是溫柔,輕輕的道:“怎麼樣,好一點了嗎?”
那個少女酡顏如醉,臉上暈紅,似乎很是緊張,雙手緊緊抓着凳子,怯生生的點了點頭,道:“好了,沒事了,謝謝你啊先生。”
兩人都看得很是清楚,那個少女正是前臺接待員張樂,此刻的她,幸福的樣子,讓兩個老總都羨慕得咬牙切齒。
“好了,張總和文總來了,你不是要找兩位老總嗎?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抵賴?”
就在此時,施姐叫了起來,看着文勝男和張歡,好像見到了救星一般,惡人先告狀,道:“文總,張總,這個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硬要闖進總經理辦公室,我們攔阻不住,連保安和人事部經理都被打了,我們報警吧?”
天行電子開發有限公司雖然是新開的公司,但是文勝男在鼎銘集團的照顧下,各方面的關係還算拉得不錯,跟這邊的片警也關係匪淺,要真是報了警,這個可惡的人應該被逮捕吧?
施姐心中暗暗想着,嘴角又帶上了不屑的笑容,指着張樂,道:“這個人應該是張樂的朋友,今天的事情,她要負責任。”
“閉嘴!”
就在此時,張歡忽然喝了起來,她平時也不喜歡擺總經理的架子,但是今天不知道爲什麼,聽着施姐說張歡是蘇晨的朋友,她忽然生氣了。
施姐立即閉上了嘴巴,她此刻也發現了兩個老總的不同,文總的眼睛根本沒有往這邊看,而是緊緊盯着那個可惡的男人,眼眸之中閃動的東西,不是憤怒,而是——興奮和驚喜。
不錯,那就是興奮和驚喜,平時冷冰冰的文總,此刻竟然有點像小姑娘,看見自己喜歡的男人一樣,有些靦腆,有些驚喜,還有些生氣和醋意。
而張總就更直接了,衝過去,一拳擂在了那個男人的背上,惱道:“蘇晨,你三個月不出現,一出現就在本公司大鬧一場,還泡起小姑娘來了,信不信我一口鹽汽水噴死你啊。”
張樂看着公司的兩個老總都來了,趕緊站了起來,蘇晨嗯了一聲,握着她的腳掌,一股溫熱的真元透過涌泉穴輸了進去,張樂啊的一聲,只覺得小腿火燙,暖洋洋的好像泡在溫泉之中,又酥又軟,情不自禁的又坐了下去。
“壞蛋,你幹什麼呢,沒有看見兩個大美女就在你的身邊嗎?”
張歡惱了,又氣又恨的伸出拳頭,又狠狠揍了他一拳。
蘇晨手中沒有放開張歡,轉過身來,對着張歡和文勝男歉意的笑了笑,道:“對不起啊,請稍等一下,這小姑娘的腿扭了,我正幫她治呢,不能間斷,否則的話會留下痼疾的,嗯,讓你們公司的保安都出來吧。”
“我們公司的保安?在哪裡?”
張歡和文勝男都疑惑的看着蘇晨,就在此時,施姐叫了起來:“兩位老總,這個男人把我們公司的保安,還有人事部的李經理都打傷了,現在正蹲在廁所之中唱歌呢。”
她說到這裡,聲音有些哽咽,她看出來了蘇晨和兩個老總的關係非同凡響,不敢再亂說話,但是語氣之中,還是充滿了憤懣之意。
“什麼?在廁所唱歌?”
張歡和文勝男都有些莫名其妙,張歡忍不住瞪眼道:“我說蘇晨,你三個月不來就算了,如今來了又把我們公司的人打傷了,這算是怎麼回事?”
她語氣之中,帶着責怪和醋意,更多的是撒嬌的味道,可惜施姐沒有聽出來,她以爲張總髮脾氣了,心中高興起來,在一邊插嘴道:“張總,要不咱們報警吧,這種歹徒,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什麼,報警?你有病吧?這是我們公司的董事長蘇晨,你想報警抓他?”
張歡瞪了施姐一眼,他張歡可以責罵蘇晨,其他人怎麼也跟着沒上沒下的?
“什麼,他是公司董事長?”
施姐感覺自己的腦袋上,忽然打了一個焦雷,震得腦袋之中嗡嗡作響,眼冒金星,不敢置信的看着蘇晨。
“要不你以爲呢,沒眼力!”
張歡瞪了施姐一眼,心中暗暗想:“這種貨色當什麼接待員,要不是因爲那個該死的李彪,老孃早把她開了。”
相比較而言,文勝男就顯得理性一些,她走到了大廳衛生間,推開了門,果然見十來個大漢,鼻青臉腫,有幾個還見了血,很是狼狽。
這早已經在文勝男的意料之中,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夥人正有氣無力的唱着歌:“紫色夾雜灰色襯衣T恤橙雨樓,思想放任衣衫更是不須多扣鈕,衫鬆褲大膠錶帶着拉繩的布袋,街邊跳動開心快活七彩的馬騮……”
“夜,不再等候,別放手,不再要走,夜街,穿插左右,令我熱熱烈烈痛痛快快似喝醉了酒,大雨落在七彩雨樓,雨點似菊豆…十隻着上七彩雨樓的溼水馬騮,夜裡蕩在尖東去追刺激快感受,站在路上一起再多飲光幾罐酒……”
這夥人每個都是二三十歲的壯年男子,每個人都哭喪着臉,一首歡快的開心馬騮唱得悽慘無比,要是配個二胡,幾乎堪比二泉映月,當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要是華仔見到自己的成名金曲,居然可以翻唱得如此悽婉,一定會大跌眼鏡,佩服得五體投地。
更離譜的是,在十來個保安的中心,還有一個胎記男人在抽筋一般的跳着舞,他下身只穿了一條內褲,身上的襯衣釦子全部解開了,露出高高隆起的小肚腩,顯得很是醜陋。
他脖子上掛着腰帶,嘴中也在唱着開心馬騮,臉上努力保持着微笑,卻比哭還難看。
文勝男一眼就看了出來,這傢伙正是人事部經理李彪,忍不住心中一樂,差點笑了出來,強忍着笑容,冷冰冰地道:“你們幹什麼?在公司如此胡鬧,成何體統?”
一幫保安看見文總來了,都下意識的停了唱歌,李彪一眼看見了文勝男,卻不敢停止,仍然艱難的扭動着白白胖胖的身軀,哭喪着臉道:“文總,我不敢停,外面那個傢伙不是人,他是惡魔。”
文勝男好容易才忍住了笑,道:“他不是什麼惡魔,他是本公司的董事長,你們出來吧。”
她說到這裡,補充了一句,道:“是他讓你們出來的。”
“什麼,他是董事長?天啊,這下死定了。”
“董事長?完了完了,我還抽過他一膠棍呢,這下準下崗啦,天啊,我的孩子還在上學呢,這可怎麼辦?”
“嘖嘖,我就看着這個年輕人不同凡響,真的是個大人物啊,我真是有先見之明啊”
“臥槽,你那叫有先見之明啊,你是膽子小不敢上前。”
“胡說,山人掐指一算,就知道紫氣東來,有大富大貴的人要來本公司,剛纔咱就沒有出過一拳一腳,嘿嘿。”
……
這些人當中,最震驚的當數李彪了,他手忙腳亂的穿起來衣服,跟着衆保安走了出去,臉上也是一副有驚又怕的樣子,但是眼眸之中,卻隱隱有些自矜之色。
他心中暗暗冷笑,道:“就算你是公司董事長,你也不敢對我怎麼樣,正義路這邊,可是我親兄弟的天下,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