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什麼啊合法！她根本就沒有勾引他好不好！
顧萌萌頓時被氣得吐血，擡起腳就朝他的腿上踹過去，又氣又窘地道，“還不走！”
“顧萌萌！你還有臉說我暴力？！”
厲楚恆結結實實捱了她這一腳，面露痛苦之色，誰給她穿尖頭高跟鞋的？！
“近墨者黑，你就是那團墨。”
顧萌萌氣憤地衝他露出一抹假笑，轉頭往更衣室裡的沙發上走去。
“……”
厲楚恆一把攥過她的手腕，轉過她的身體迫使她面向自己，低下頭吻住她的脣，輾轉反側，意猶未盡，嗓音性感到致命，“這一腳你給我記着，我晚上再收拾你！”
曖昧的語調。
不要臉、無賴的口吻……
“……”
顧萌萌擡起一腳又是毫不留情地踩上他的皮鞋，厲楚恆眉頭一擰，“這鞋是誰讓你穿的？！”
“怎麼？”
“我去剁了他！”厲楚恆咬牙切齒地吼道。
她踢他捶他一向都是不痛不癢的，但今天這鞋……
“……”
顧萌萌忍俊不禁，沒了氣焰，“好啦，你出去招呼賓客。”
高跟鞋是女人最好的武器，這話說得一點都沒錯。
“老三！老三！老三！”
“最多再給你十分鐘，你能把事辦完了出來麼？！”
“十分鐘？夠嗎？”
……
門外的兄弟越聊越不像話，顧萌萌真沒想到成熟穩重的厲爵西也會說這種露骨。
她好想再用自己的高跟鞋去踹一下門外兩個爲人兄長的不正經。
厲楚恆單手整了整自己的領帶，開門走出去。
顧萌萌貼牆而站，不想去面對他們，她已經夠窘了。
“幸好兔子不化妝，不然咱們老三現在還要卸妝擦口紅印。”
厲爵斯流裡流氣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
“二哥，我沒有結婚不打人的習慣！”厲楚恆的聲音冷冷地響起。
“ok，我閉嘴。”
厲爵斯是個相當識時務的人，他打不過厲楚恆，這是事實。
顧萌萌站在更衣室裡，聽着他們的談話，不由得笑出聲來，忽然想起了厲老。
如果厲老在天有靈，看到他們兄弟現在這麼和諧要好，應該會很開心……
顧萌萌暗暗想着，厲老沒有怪過他們三個，所以，他到死也沒有說出真相……
顧萌萌走到穿衣鏡前，查看自己的衣着……
好好的一件禮裙，肩胛處已經被厲楚恆給扯破了。
無奈，顧萌萌只好重新換了一件紅色的敬酒禮服，幸好禮服準備得夠多……
顧萌萌走到沙發上坐下，低眸看向自己無名指上的寶石戒指，想起厲楚恆在教堂裡唸的誓詞，眼裡的笑意無法掩住。
她和厲楚恆……終於結婚了。
用厲楚恆的話來說，不管是勾引還是欺負都……合法了。
好無賴的話。
顧萌萌輕笑出聲，忽然想起len，今天她和厲楚恆結婚，從昨晚開始她就忙得連一點空暇時間都沒有。
連兒子一面都沒見過。
本來，厲爵斯口口聲聲要讓len扮花童，被她舅舅一口否決。
舅舅骨子裡還是有着傳統的思想，無法接受兩個年輕人結婚，孩子跑出來當花童，怕她被人說三道四……
但事實上，又有多少人不知道她和厲楚恆是先有兒子再有婚姻的？
當年的情~婦傳聞她都挺了起來，如今，她有了家庭，更是強大到什麼都擊不垮她的……
一入夜，厲家莊園的上空就開始放焰火，各種禮花齊齊升空，照亮整片夜空。
顧萌萌穿得端莊大方的敬酒服走到賓客席中，挽住厲楚恆的胳膊向衆人敬酒。
賓客的規格是按中式圓桌分桌。
來道賀的人實在太多，顧萌萌同厲楚恆只是敬了二十桌和厲家有莫大關係的人物，剩餘的都由伴郎團和伴娘團去招呼。
厲爵斯親自主持了整個晚宴，他是三兄弟中最適合這種宴會的人，他很活躍，有風度也不失趣味，惹得衆人不時鬨堂大笑。
……
顧萌萌坐在酒桌前，在桌下扯了扯厲楚恆的衣角。
厲楚恆低下頭來，顧萌萌在他耳邊小聲地道，“二哥喝了好多。”
厲楚恆一雙深邃的黑眸朝厲爵斯瞥過去——
豈止是多，厲爵斯簡直是往不要命的方向去喝。
厲爵斯簡直比他和顧萌萌還開心。
開心得……過了頭。
其中爲了什麼，不言而喻。
……
顧萌萌看着厲爵斯又將一瓶紅酒乾了，微微蹙了蹙眉。
厲爵斯忽然就朝他們撲過來，站到她和厲楚恆的身後，兩條胳膊搭上他們的肩，“二哥看到你們在一起，我好高興！我比看到一堆e罩杯美女都高興！”
“哈哈哈哈……”
厲爵斯的衣領上是彆着麥克風的，他這麼一說醉話，宴客廳裡的人紛紛笑起來，笑聲猶如雷鳴。
唯有厲爵西、曼文、厲楚恆、顧萌萌四個人坐在那裡沒有笑。
“你喝多了！”
厲楚恆擡起手將他的麥克風關掉，對一旁伺候的僕人道，“扶二少爺上去休息！”
“休息什麼休息，婚禮還沒結束呢！”厲爵斯被酒精衝昏了腦袋，一雙眼裡透着迷離，一把推開僕人，重重地拍了拍顧萌萌的肩，笑得開懷。
顧萌萌的肩被拍得生疼，求助地看向厲楚恆。
厲楚恆的臉色冷峻，從桌前站了起來，攥過厲爵斯的一條手臂扛到自己肩上，冷冷地道，“我扶你上去！”
“我不走！我不走！”厲爵斯已經醉得不行，高聲嚷嚷着，“你知不知道，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們這樣幸運，活活熬那麼多年終於能在一起……有些人熬不到、熬不到……我就熬不到……我熬不到……”
厲楚恆強勢地扶着他離開。
望着他們的背影，顧萌萌低下頭來，忽然間食之無味。
厲爵斯是想他的女朋友了……那個被他父親逼死的女朋友。
他表面玩世不恭、花花公子一樣，事實上，他是太過深情……
“二弟沒事的，他今天是觸景傷情罷了。”曼文坐在她的身旁微笑着說道，“今天是你們的婚禮，高興點。”
“嗯，知道了，大嫂。”
顧萌萌微微一笑。
她沒有不高興，只是看着厲爵斯現在這個樣子，心裡很不好受。
她和厲楚恆一路熬過來的時候，厲爵斯教了她不少的道理，對她一直如兄如長。
厲爵斯現在這樣形單影隻，她看着難受，但也無從幫起。
他深愛的人已經死了，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也許他這一輩子，都只能註定在酒肉聲色中麻痹自己。
晚宴過後，厲爵西和厲楚恆，伴郎團和伴娘團負責送客。
顧萌萌推着曼文站在樓上的某處休息平臺前望着外面的焰火，曼文笑着道，“二弟說要給你們擺整整十八天的席，被三弟拒絕了，知道爲什麼嗎？”
“爲什麼？”
顧萌萌有些不解，這不像是厲楚恆那個暴發戶的性格，他一向是有多盛大就辦得多盛大，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一樣……
“因爲他要帶你去度蜜月，沒有多餘的時間擺十八天。”
曼文說着笑起來，有着輕微的咳嗽。
“……”
度蜜月？！
顧萌萌愣了下，原來是這樣。
“你們準備去哪裡度蜜月？”曼文問道。
顧萌萌坦白地道，“不知道，他還沒有和我提起過。”
“沒提起過？”曼文怔住，隨即恍然地“啊”了一聲，“他是要給你一個驚喜，我居然給說出來了。”
“度蜜月也算是驚喜嗎？”顧萌萌問道。
厲楚恆沒跟她提過，她也自動空出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你們現在如膠似漆，當然無所謂驚喜了。”曼文嘆了口氣，“像我和老公，當年是奉父母之命結婚，彼此一丁點感情都沒有，從沒有去度過蜜月。”
聽上去，曼文似乎在遺憾沒有去度蜜月……
“大少奶奶、三少奶奶，過來吃水果。”有女僕在那端喊道。
顧萌萌推着曼文的輪椅走過去，只見樓上的客廳裡，伴郎團、伴娘團皆已累得雙雙倒在沙發上，厲爵西和厲楚恆並肩坐着，一個成穩一個冷酷。
“老婆。”
厲楚恆是個成熟穩重的24孝老公，不顧疲累立刻上前來接過曼文的輪椅推着。
“我都快累得虛脫了，當伴郎太累了。”
“萌萌姐，過來坐，我要採訪一下今天最漂亮的新娘子。”
小妖和表妹葉佳妮拍了拍兩人中間空出的位置。
採訪新娘子？！
顧萌萌笑了一聲，都累成這樣還沒玩夠。
顧萌萌走過去，還沒走到小妖她們那邊，一隻手就橫插~進來攔截，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蠻橫地往後一拉。
顧萌萌沒有站穩，整個人當即摔到厲楚恆的懷裡。
“……小妖和表妹叫我。”顧萌萌立刻說道，掙扎着想站起來。
厲楚恆全然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將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輕而易舉地禁錮住她，語氣霸道，“坐我身上說話也一樣！”
“……”
這個無賴，耍無恥時從婚前到婚後向來都不分人前人後……
……
“就是就是，我們不介意。”
衆人一直鬨笑。
廢話！
他們當然不介意，他們甚至樂呵呵地拿出手機拍攝，把她當什麼了。
……
僕人們端着各式飯後甜點和甜品擺上茶几，以供他們享用，客廳的大片玻璃窗外，焰火漫天，熱鬧美麗。
“姐，爲什麼我都沒聽你說起過求婚的過程？”葉佳妮吃着一片冰涼的西瓜問道，“姐夫是怎麼求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