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有少爺不當當下人?!
“那是你不知道武江的過去。”顧萌萌說了出來,“他是受情傷纔出走的,他不會回去。”
……
她的話落,厲楚恆的黑眸變深,“情傷?”
“嗯。”顧萌萌點了點頭。
“那也是他年少不經事,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文家要找他回去,他還會不走?”厲楚恆冷漠地道。
武江是文家真正的少爺,有能力繼承一切。
“我覺得武江不會離開的。”顧萌萌有這樣一種直覺。
“天真。文池大費周章會這麼輕易放手?!”厲楚恆冷哼一聲,隨即把她手上的保鏢資料往桌上一丟,強硬地道,“走,帶你們去森林公園。”
“你在上班……”
“我是總裁,我現在煩得不想上了!”厲楚恆冷冷地道,語氣十分不悅。
“爲武江煩?!”顧萌萌試探地問道。
“我管他去死!”
“……”
顧萌萌很想來一句:承認吧,你就是捨不得武江。
顧萌萌被厲楚恆摟着站起來,內線電話這個時候打進來,厲楚恆摁下免提,一個職業化的女性聲音在裡邊響起,“厲總,文池先生想要見您,說您還欠他一個人情。”
文池……
顧萌萌蹙了蹙眉,這算不算說曹操,曹操就到?!
……
靠!去不成森林公園了!
“讓他滾進來!”厲楚恆語氣陰冷地道。
人情……
顧萌萌低下眸,不由得問道,“你會把武江給他嗎?”
厲楚恆的眸光很深,看不出是什麼情緒,聲音卻很果斷地道,“不給!”
顧萌萌微笑起來,她就知道。
“len,我陪你進去玩拼圖。”
厲楚恆和文池之間的對話一定不是什麼客客氣氣的,顧萌萌不想讓len聽這些,便帶着他走進總裁辦公室裡側的臥房。
關上房門,len便直奔大牀繼續拼着拼圖,不受任何人打擾。
顧萌萌想陪他,發現len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需要人陪着玩拼圖。
顧萌萌走到房門口,微微推開一絲縫隙,只望到那個一身黑道氣息的文池就坐在厲楚恆的辦公桌前,皮衣加手套,跟個黑手黨似的。
文池戴着手套的手摘下斯文的眼鏡,鏡片下的臉更是透着一股精於算計的城府……
“厲總,我知道那十三塊地你還有幾塊沒收,我之前做事是魯莽了些,我把這幾塊地送給厲總賠罪。”
文池出口的話卻是充滿了奉承的意思,他完全不想跟厲楚恆這樣的人物作對。
“條件。”厲楚恆冷漠的聲音響起。
由於角度的關係,顧萌萌看不到厲楚恆全部的背影,只見他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敲得幾乎擾亂人的思緒。
文池的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低笑了一聲,“厲總知道的,我要接我們文家真正的少爺回去。”
“叩……叩。”
厲楚恆的指尖仍然敲擊在桌上,發出嘲弄的一笑。
“就是武江,請厲總割愛,我想拿回他的僱傭合同,帶他迴文家。”文池直截了當地道,將眼鏡重新戴回去,遮住一雙城府頗深的眸。
“然後?殺了他?以絕後患?!”厲楚恆冷笑一聲。
……
殺了他?爲什麼要殺武江?!
顧萌萌有些愕然,只見文池坐在那兒臉色也變了變,笑着道,“我們是兄弟,我怎麼會殺他,我花這麼多精力無非是想讓厲總放人,好讓武江重回文家。”
“叩——”
厲楚恆敲在桌上的手指忽然頓住。
顧萌萌看着厲楚恆的手猛地抽起一疊資料往文池的臉上揚去……
紙如雪花落地。
文池坐在那裡臉色有些僵硬,但明顯還在強忍。
“我找到替你們父親寫遺囑的律師,他把所有遺產和賭場都留給了武江,你只是個代管人而已!”厲楚恆冷笑着道,語氣充斥着諷刺。
……
厲楚恆去查了武江的家底?
文池反應很快地笑着道,“所以厲總明白我爲什麼急着找武江回去,他要繼承財產。”
“你是急着弄回去神不知鬼不覺殺死他,然後名正言順地繼承財產。”厲楚恆冷冷地道,每個字眼都很篤定。
原來……文池找武江是這個目的。
聽着厲楚恆的話,顧萌萌這才明白過來。
那文溪呢?文溪又是出於什麼目的找武江?!
難道文池、文溪夫妻是想圖謀武江的財產?!不是吧……兩個人背判了武江,還要搶他遺產?!
“厲總,這種玩笑開不得,影響我們兄弟的情誼。”
文池的臉板了起來,看上去就像真的正義凜然一樣,“我不知道武江和厲總之間的僱傭合同是多少年,這樣,厲總您開個價。”
“你買不起。”
厲楚恆的聲音帶着十足的鄙夷與嘲弄。
“厲總,武江只是一個保鏢而已!”文池沉着臉道,“請你放他走,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好!”
顧萌萌聽到厲楚恆從喉嚨裡逼出一個“好”字,緊接着,就看到那隻修長、指骨分明的手將一把槍在桌面上划過去。
槍劃到文池的桌沿邊。
“留下你的命,我讓武江回去當大少爺。”厲楚恆冷冷地說道。
文池一下子臉色難看地站起來,“厲總,你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人情。”
椅子摩擦過地面的輕微聲響。
厲楚恆站了起來,顧萌萌看清楚他的眼,英俊、完美、冷峻,目帶鄙夷,身上籠罩着極囂張的不可一世。
“對我來說,你不過是條狗而已!”厲楚恆輕蔑地看着文池,“欠你一個情,我最多還塊骨頭給你!”
“你——”
文池頓時被氣得臉都紅了,激動地道,“我知道文家賭場跟厲家的勢力沒得比,但逼急了我,我也可以全部豁出去。你是個正道商人,爲一個保鏢跟黑道開戰,沒什麼意思!”
“我厲楚恆還沒淪落到要靠一條狗來教我怎麼做事!”
厲楚恆冷冷地道。
文池咬緊牙關,有些恨意地瞪着厲楚恆,“你是在故意阻撓我們兄弟團聚,欠我一個人情不還,這就是你堂堂e.s集團總裁的爲人!”
說完,文池轉頭大步離開,將門重重地關上。
顧萌萌正要出去,就見厲楚恆跟着走出辦公室。
文池萬萬沒有想到厲楚恆會爲了區區一個保鏢羞辱他,不讓他把武江接回文家。
氣,不打一處來。
文池氣匆匆地往外大步走去。
走出一段路後,文池又退了回來,斯文鏡片後的眼睛對上一副墨鏡。
武江就站在轉角處的牆壁邊,周圍還有其他幾個面容肅穆的保鏢,他們在值守。
看到文池,武江連呼吸也沒變動一下,墨鏡下的臉一無表情,只是沉默地站着。
“少主。”
文池低下了頭,半敬半畏地道。
旁邊的幾個保鏢看到武江被人這麼叫,相互傳遞着八卦的眼神。
“你認錯人了。”武江冷淡地道,語氣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
文溪糾纏着他,現在文池又糾纏上來。
厲先生想必對他很不滿了。
“少主,算我不敬我也要說。”文池壓抑着怒意,一副正義凜然地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你在給人當保鏢、當下人!”
“……”
武江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這麼多年的訓練和生死歷練,他早已經被訓練得波瀾不驚。
見他無動於衷,文池的語氣變得激動,“你是誰?!你是文家真正的兒子!是國內賭場第一人!黑道上哪路聽到文家的名號不會寒上一寒?!你卻站在這裡給人當看門狗?!”
文池彷彿在關心他一樣,每一個字都是在氣他不知進取。
“你認錯人了。”
武江冷淡以對,完全不爲他的話所動。
“這麼多年,我和小溪一直都很惦記你,一直想找你迴文家!”文池嘆了口氣,“少主,跟我回去,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你還記恨着我們?!”
“把這位文家少爺帶出去!”
一個陰鷙寒冷的嗓音響起,散發着強勢。
武江轉過頭,就見厲楚恆冷漠地站在那裡,黑眸冰冷地盯着文池。
幾個保鏢見狀立刻走到文池面前,“文少爺,請這邊走!”
……
文池鏡片後城府的眸看向厲楚恆,又看向武江,沒有發怒,相當沉得住氣,只道,“少主,你一定會回來的。”
說完,文池轉身離去。
武江站在一旁朝厲楚恆恭敬地低下頭,“多謝厲先生。”
不是厲先生,那個文池還不知道要糾纏他多久……
“我好像說了你不準出現在我眼裡!”厲楚恆陰冷地斜了他一眼,不屑地道。
“我是保護太太和小少爺來的。”武江誠實地道。
“……”
厲楚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武江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厲先生,我武江永遠不會背叛厲先生。”
厲楚恆的腳步頓住,修長的雙腿站得筆直,背影凌厲而桀驁,“突然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想走?!”
“太太將你們剛纔的對話用視訊給我看了,厲先生爲我做的事,武江一世不忘。”
武江一字一字說道,墨鏡後的眸盯着前面厲楚恆的背影。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沒料到文池會發現他的存在。
現在糾纏上來,連厲先生和太太一併干擾到了。
但厲先生和文池的對話中,厲先生還是處處爲他設想,不惜爲他和文池對立,連欠下的人情也不管。
“……”
靠,顧萌萌這不安份的女人,這種事也跟武江說。
想幹什麼?讓武江對他做的事感動?!
看他和武江煽情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