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玩仙女棒。”顧萌萌說道。
“好！”厲楚恆不假思索地答應。
很快，一大捧的仙女棒被女傭們收羅回來，臥房外的小陽臺上，深夜無風。
厲楚恆坐在白色躺椅上，讓顧萌萌坐在自己的身上，給她手上的兩支仙女棒點上火……
“滋——”
金色的火花一下子躥了出來，明亮這個寂靜的黑夜。
近在眼前的煙花開得絢爛極了，火花四射，顧萌萌靠在他的懷裡轉動着手中的仙女棒。
絢麗的火光之後，空氣中留下一串串煙霧，慢慢的，便煙消雲散。
顧萌萌微笑着把玩手中的仙女棒，“好看嗎？”
“好看。”厲楚恆的黑眸一直盯着她的臉，她的臉還是冰涼，臉色並不好，卻強撐着微笑。
厲楚恆一支一支給她點上仙女棒，看着她轉着手中的仙女棒劃下一個個圈，或者劃出一些英文字母……
煙消雲散的速度很快，他看不清她在空氣中寫的是什麼。
地上仙女棒的殘骸越來越多。
顧萌萌在他的懷裡睡着，臉倒在他堅實的胸膛上，長髮埋沒過半張臉。
厲楚恆抱住她的身體，溫暖她的溫度，一雙眸深邃極了，沒有半分睡意……
幾天下來，厲楚恆一直陪伴在她身邊，家裡沒有一個人敢提柳子蜜的名字，也沒人敢提那些牀~照的新聞……
顧萌萌上網查詢，才發現《爲你而生》的票房跌得一落千丈。
醜聞纏身她不是第一次經歷。
當初《最好的未來》上映時，所有人都覺得這只是一部有錢男人給自己女人砸錢拍着玩的爛片……
只是當時的情況是在醜聞的墊底下，票房越來越好。
而現在……票房越來越差。
……
厲楚恆的e.s集團股票同樣跌了很多，風評下降。
網絡上什麼樣的風言風語都有，甚至有人用這個做病毒，發什麼厲柳豔~情照，很多人一打開，全是病毒……
沒有照片的網絡，多的是字，多的是批判的文字，道德的審判都在網絡上體現了。
有人說她顧萌萌本該站在一個受害者的位置，但當年情~婦新聞可以說明，她是咎由自取，她和柳子蜜一樣，也是個下~賤~貨，自作孽，活該有這樣的報應……
在網絡上，淹她的口水比淹厲楚恆的更多。
……
她知道厲楚恆的人在行動，禁止各種言論出現，可那些流言蜚語就是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怎麼禁……都禁不住。
看着滿屏幕的那些字眼，顧萌萌握緊了手中的鼠標，指骨泛白，指尖微微顫抖……
像噩夢裡一樣，那些厭惡的眼神、那些嘴不停地在說，不斷地在說……
顧萌萌有些激動地把網頁關了，跳出的聊天框是工作室的人在問她，關於票房大跌該如何處置？
怎麼處置？她不知道……
她除了看着票房跌下去，她還能怎麼辦？她只能看着悠悠衆口，她堵不住……
“叩叩——”
書房的門被敲響。
童媽站在門口恭敬地道，“太太，大少爺英國的電話。”
厲爵西？
好久沒和大哥大嫂通過電話了。
“接到書房來。”
顧萌萌說道，衝童媽微微一笑。
童媽笑着點頭，然後走出去，她聽到童媽轉身過去的那一聲嘆息……
顧萌萌坐在書桌前拿起電話，一手按了按眉心，努力調整着狀態輕鬆地道，“大哥。”
“萌萌。”厲爵西厚沉的聲音傳電話傳過來，穩重如常，“這個月你大嫂生日，回英國來住一陣怎麼樣？”
……
顧萌萌頓了頓道，“大哥，大嫂的生日和厲楚恆一樣，都在新年過後。”
現在，連新年都沒過，哪來的生日。
“中國人過農曆。”
厲爵西沒想到她記得住曼文的生日，不禁愣了下，脫口而出一個虛假的解釋。
“農曆生日也不在新年之前。”顧萌萌無奈地道，她記下了所有人的生日，是不會弄錯的。
“呵呵。”厲爵西尷尬地笑了一聲，嗓音依然穩重，“老三娶了你是他的福氣，他可從來不記我們的生日。是你大嫂想你了，你過來英國陪陪她？”
厲爵西的目的只有一個，讓她去英國。
“連你們都知道了？”顧萌萌苦笑一聲，幾年前的牀~照竟然會引起這麼大的軒然大波，“是不是連e.s財團都受到了影響？”
那她就真的給厲家丟臉了。
厲家財團在厲老手中沒出現過這樣的花邊醜聞……
“歐洲這邊比國內開放，那種小花邊沒什麼，當然不會影響財團。”厲爵西嘆息一聲，“曼文是不想你立在國內那種是非之地，反正快過年了，你和len一起回英國，也好避避那些流言蜚語。”
“我走了，不是讓厲楚恆一個人面對這些道德審判？”顧萌萌苦澀地道。
她並不想一個人逃避這些。
“他是該受點罪。”厲爵西輕笑一聲，“聽起來，花邊新聞沒讓你們關係變壞，這樣我就放心了。那你們可以一起過來英國，甚至在這裡發展，財團本來就是你們夫妻的。”
“我不想逃避，可能厲楚恆……也不想逃避。”
去國外就能避風頭了麼？他們遲早有一天還是會回來的。
對……不逃避。
她不應該再逃避下去了。
顧萌萌的腦海裡閃過一個豁出去的想法。
“那你們現在能怎麼做？就算開發佈會澄清，做再多的解釋，也只是變成越描越黑。”厲爵西說道。
“那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顧萌萌說道，“謝謝你大哥，我決定開發佈會。”
現在認識她們的人通通都知道了，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她都不能只是這樣繼續呆在家裡。
她可以應付的。
就算同樣的問題和責難再一次拋過來，她也要用一個好的狀態去應對。
“萌萌……”
“我不希望這件事沒完沒了，如果澄清了還是沒有用，我無可奈何。”顧萌萌苦笑一聲，隨即掛上電話。
顧萌萌換了一套衣服離開書房，一路打電話給自己的工作室，“馬上準備新聞稿給媒體，我要就近日的舊照事件召開發佈會。”
“萌萌，厲總前半個小時已經發新聞稿了。”
“不用了，老三開新聞發佈會了。”
……
一個聲音來自電話裡小助手的聲音，一個是來自眼前。
顧萌萌一擡頭，就見厲爵斯牽着葉佳妮的手站在她面前。
顧萌萌的視線落在他們相牽的手上，葉佳妮的眸光一閃，強硬地掙脫開了厲爵斯，厲爵斯不禁皺了皺眉。
葉佳妮走上前挽住顧萌萌，“姐你沒事吧？我這兩天一直忙着上庭，才知道出了這個事。網絡上一些惡意攻擊的言論，通過一些手段查詢實名後，我可以起訴他們。”
“不用了。你們剛纔說什麼發佈會？”
她們這一方要是把事情有強烈的手段越鬧越大，只會受到更多的抨擊和責難。
“老三開發佈會，也是爲豔……舊照的事。”厲爵斯倚靠在門口聳了聳肩說道，換了比較溫和的詞。
厲楚恆一個人開發佈會？！
怎麼都不跟她說一聲的，他想一個人扛下來嗎？
他的立場怎麼一個人扛這種發佈會，還不被各種犀利的口水噴死……
“在哪裡開？我馬上過去！”
顧萌萌有些着急地走出去，厲爵斯同葉佳妮跟在她身後。
厲爵斯充當司機，載着顧萌萌和葉佳妮離開厲家別墅。
路上，葉佳妮從包裡拿出平板電腦，放到中間即時收看發佈會的情況。
厲楚恆這樣的大人物爲一點花邊新聞開發佈會，電視臺都在插~入直播，網絡門戶更是忙不迭地同步直播……
“這是老三的風流賬，讓他自己去解決就行了。”
厲爵斯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不行。”顧萌萌抿了抿有些蒼白的脣道，“如果只有他一個人在，不管他怎麼解釋，那些狗仔都會說我們夫妻不合，夫妻鬧翻，甚至會說我們要離婚了……”
她太瞭解狗仔們的作風了。
就算媒體全被厲楚恆買通全部寫好話，到了網絡上，這種言論還是會層出不窮。
本來這一次厲楚恆強力壓制網絡言論，就被網民們批得很厲害……說被控制了言論自由……
可他們的言論自由讓她每晚做噩夢。
有時候，她甚至在想，她如果不是導演，不在這個圈子生存就好了……這件事也不會演變成這麼厲害的地步，怎麼壓都壓不住……
……
平板電腦的一方屏幕上，發佈會的現場在e.s內部，長長的桌前只坐了厲楚恆一個人，各種麥克風都堆在他的面前。
她以爲，他看她情緒好一些就去上班了，沒想到他是去開發佈會。
她晚晚的噩夢影響到他了，是麼？
厲楚恆西裝畢挺地坐在畫面最中間的位置，一張無可挑剔的英俊臉龐，五官冷峻，黑眸深邃直望着眼前，薄脣緊抿。
兩邊站得是一排黑衣保鏢，氣氛肅然，只聽到一片閃光燈聲。
很嚴肅的一個發佈會，安靜到只剩下閃光燈，狗仔們的秩序顯然被維持得很好，個個坐在位置上沒有七嘴八舌的現象。
“厲總，請問網絡流傳的照片是被你禁止，相關的網絡流言是你壓制的嗎？”一個很淡的嗓音從記者席中響起。
“是！”
那人問了一串，厲楚恆只有簡簡單單一個字，沒有任何的否認和解釋。
屏幕中響着一片閃光燈的聲音。
“那請問厲總，流傳的照片，關於你和柳子蜜小姐在牀~上親密的照片都是真的？”又一個記者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