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走遠了,薛義鵬一揮手,兄弟們迅速地躍出草叢,一溜風似的鑽進了路對面的那片藩蘺後邊。
藉着藩蘺和草叢裡的掩護,大家小心翼翼地往縱深挺進。
走在最前頭的薛義鵬突然一舉拳頭,兄弟們立時停了下來,隔着樹叢,發現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凹窪處搭着一頂很大的軍用帳篷,有一半處地地下,上邊還用樹枝進行了僞裝。
這一下,幾乎可以肯定了,這一定是俄國人的一個指揮中心。至於是營指揮所,還是團指揮部,不得而知。別管它是什麼東西,都得端了,此時的薛義鵬他們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薛義鵬衝着於周紳一呶下巴,於周紳帶着一個兵抱着一挺機槍悄無聲息地摸到了左側一個土包的後邊,一旦有何意外發生,從那兒,機槍完全可以控制局面,以掩護一排的其他兄弟迅速撤退。
於周紳兩人一就位,薛義鵬他們就躡手躡腳地朝着那頂帳篷摸了
俄國人打死也沒想到,這個時候,有哪個不怕死的中國士兵敢稀裡糊塗地過來摸營,多少天了,外邊的戰鬥打得昏天暗地,唯獨這兒一派安靜祥和,在俄國人哨兵的心裡根本沒有被對手摸營的這根弦,那些中國兵,見了俄國人跑都來不及,誰還能傻到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過來摸營,不要命了?
然而,今天真就有一個排的不要命的中國士兵摸進來了。
薛義鵬他們風一般就到了帳篷門口,兩個端着槍來往晃的俄國人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其中的一個俄國人已被薛義鵬扣住了下巴,只見一道寒光閃過,一刀封喉,那俄國人哼都沒哼一聲,就歪在了薛義鵬的懷裡。
另一個俄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景驚得目瞪口呆,等他終於回過味了剛要舉槍,關肅從後一抻胳膊就死死地卡住了他的脖子,弄得那俄國人幹張嘴卻喊不出一個字來,關肅跟着就捅出了手裡的匕首正捅在俄國人的小腹上,在撥出來的同時,關肅一呶嘴又攪了幾下,那俄國人疼得臉部立時變形,掙扎了幾下就死了。
薛義鵬關肅將俄國人的屍體拖到草叢裡,然後兄弟們端着槍衝進了帳篷。
帳篷裡,一夥俄國人軍官正圍着一張大桌開會坐在首位的是個俄國人的一個上校。
俄國上校一看一夥陌生的中**人像從地下冒出來一樣突然闖了進來,片刻的驚訝之後,抓起了桌上的手槍擡手就打。
薛義鵬卻搶先了他一步,一扣扳機,一梭子就掃了出去,俄國人上校前胸中彈,栽倒在會議桌上。
其他的俄國人軍官立時慌亂一團,有人趴了下去在找到隱蔽物後,開始歇斯底里地喊叫着舉槍反擊。掩在了那張諾大的會議桌一端,剛一擡頭,就看見那俄國人少校已衝到了桌子的另一端,推開那個已經被打死的上校,抻手就抓他身下的一個黑色公文包。
薛義鵬情知那公文包裡一定裝着重要的軍事情況,來不及多想,雙手一按桌面,噌地一下就跳了上去,跟着一個翻滾,眨眼就到了桌子的另一端起身的瞬間,呼地一個側踹,動作之快,迅雷不及掩耳,正踹在對方的前胸,俄國人少校身體不由得後退了幾步可馬上又衝了上來,抻手又要抓那公文包,薛義鵬一個鯉魚打挺飛身而起的剎那,一個擺拳就打了過去,正中對方的腮幫,隨着一聲慘叫,俄國人少校的手一鬆,公文包就掉在了地上。
俄國人少校彎身想撿,吳天亮已衝了上去,反手就是一刀,俄國人少校當場屍首分家,溫熱的血濺了薛義鵬一臉,極大的腥味薰得他直想吐。
薛義鵬跳下桌子,撿起那個黑色公文包,打開一看,裡邊裝着一搭文件和地圖,文件看不懂,全是俄文,可那地圖他看懂了,上邊標示着整個莫斯科戰區紅軍所有的大炮與機槍的陣地位置。
這太重要了。
帳篷裡的俄國人已經全部被殲,薛義鵬一揮手,“撤!”
可大家剛衝出帳篷,十幾個俄國人打對面就衝了上來,邊衝邊打
俄國人將全部的注意力用在了對付正面帳篷裡薛義鵬等人,沒想到剛衝到帳篷跟前,躲在左側高地的於周紳兩個人突然開火了,一時彈如雨下,十幾個俄國人瞬間被打死一半,餘下的一看事不防頭,返身就跑,結果被薛義鵬他們追着打了一陣,除了一名被逼得跳水,生死不明之外,丘陵上的俄國人全部被殲。
這次的勝利完全是個意外,一是俄國人們完全沒有想到會有人偷襲,疏於防範,二是一排的兄弟面對的對手人數不多,如果對方防守上既警惕人數又足夠多,那這次戰鬥的結果可能就是另外一個樣子了。
薛義鵬帶着一排的兄弟在一座大橋的涵洞了休息了一陣,吃了些剛剛從俄國人那兒繳獲來的罐頭,體力有些恢復。接着又沿着田梗跑了一通。
跑着跑着,有人突然驚喜地大叫,“班長,班長,你看。”
薛義鵬擡頭,前方不遠處閃出成排的房屋建築,遠遠望去,在鎮的東頭影影綽綽有隊伍在晃,正是樑文道他們。
樑文道等人也看見了一排的兄弟,嗷嗷叫喚着就迎了上來。
歷經生死,又一次平安相聚,樑文道的淚都出來了,抱着薛義鵬直轉圈,“媽的,老子以爲你們叫俄國人打死江裡呢?”
薛義鵬拍拍了胸脯,嘿嘿地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嘛!對了,二排長他們怎麼樣了?”
樑文道臉色立時變得凝重,長嘆一聲,媽的,別提了,操作過急,水雷提前引爆了,死了好幾個兄弟,二排長也犧牲了。
最後,薛義鵬說,“連長,你也別太難過了,我這裡有件東西給你看。”
樑文道說,“什麼東西?”
薛義鵬把那個黑色公文包拿了出來,“這是從俄國人指揮部弄來的。”
樑文道打開一看,激動得手都哆嗦了,“,這是絕秘文件啊,這太重要了,薛義鵬你小子立大功了,傳令兵,傳令兵。”
傳令兵跑了過來,“連長。”
樑文道說,“你馬上把這個公文包送到營部去,趕緊讓營長往上報,快。”
才一返回陣地,俄國人的反攻就開始了。
大炮“轟轟”的響了起來。
薛義鵬已經返身跑回了陣地,他預感到剛纔這一冷炮應是俄國人的火力試射,真正的進攻可能馬上就要開始了。
一連的兄弟剛返回陣地,命令就下來了:馬上增援三營。
樑文道立即佈署,“一排從左,二排從右,三排跟我從中間發起進攻,兄弟們,上!”
然而,一連的兄弟們剛衝出戰壕,對面的俄國人立時進行炮火壓制,炮彈鋪天蓋地落下,陣地上一時間硝煙瀰漫,遮天敝日。
薛義鵬帶領的一排被壓了一個土窪裡,眼瞅着俄國人的一輛坦克越來越近,薛義鵬迅速地解下腿上的綁帶,“快,手榴彈都給我。”
十幾個手榴彈被捆在了一起。
薛義鵬一把抱了起來,“於周紳,機槍掩護。”
“班長,你可千萬小心。”趴在泥水裡的於周紳扣響了機槍。
藉着機槍的掩護,薛義鵬貓着在泥水裡深一腳淺一腳地跑了一陣,噠噠噠,俄國人坦克上的二炮手發現了他,立時扣動了扳機。
薛義鵬就勢一個前撲,身下渾濁的泥水被濺起半米多高,薛義鵬剛用袖口抹了一把被渾水迷的眼睛,一發炮彈就在距他幾米之遙的地方落下,轟然爆炸,巨大的氣浪一下把他掀翻在地。
這一幕驚得關肅衆人大喊班長,所有人都認爲這一下班長肯定是被炸死了,就在大家幾乎絕望的時候,沒想到薛義鵬又搖搖晃晃的從水草裡拱了起來。
“班長還活着。”三娃大叫,“於周紳,你別傻愣啊,機槍掩護,快。”
“俄國人,我日你祖宗!”醒過神的於周紳再次扣響了機槍。
薛義鵬真的叫炮彈給震懵,感覺頭暈乎乎的,拱起的瞬間,使勁甩了甩頭,才感覺頭腦略微清醒了點。
俄國人的坦克越來越近了,於周紳那挺機槍射出的子彈打在坦克的甲板上咣咣作響。
薛義鵬眼睛一掃,發現左前側有一個墳堆,立時來了精神,在泥水裡一滾,就到了墳堆的後邊,再起身,坦克已到眼前,薛義鵬一把將那捆集束手榴彈塞進了坦克的履帶下,跟着,又朝外一滾,人再次翻回墳堆後邊,與此同時,猛地一拉手裡的綁腿繩,伴着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坦克被震得一下彈起半尺多高,嗵的一聲,再次落下,趴窩了。
車裡邊的三名炮手當場被震死,車炮長被巨大的氣浪拋出了幾米遠,竟沒有摔死,並且反應神速,在落地的瞬間已經撥出腰間的一把短槍,朝着墳堆後邊躲藏着的薛義鵬舉槍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