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12月23日,袁世凱在天壇舉行祀天禮。
12月28日,約法會議通過《修正大總統選舉法》,規定總統任期改爲十年並可連任,繼任人由現任總統推薦。
“快了。”當得知這個消息後,王恆嶽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
“袁政府正式照會日、英兩國,聲明取消戰區,請撤退英、日軍隊,〖日〗本仍不撤兵。次後,〖日〗本向袁世凱遞交“二十一條”
“袁世凱不容易啊。”王恆嶽又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內憂外患,他又要盡力維護〖中〗國的權利,誰坐到那張位置上都不容易。”
說着,站起了身:“走,帶兩個位置,換上便裝,到外面透透氣去
。”
樂山已經展的頗有規模了。王恆嶽始終鼓勵商人經商,尤其是在王恆嶽的名望越來越大之後,來樂山的商人也越來越多。
王恆嶽穿着便裝,也沒有認得這就是聲名赫赫的川南鎮守使,這樣也好,少了許多麻煩。
找了間酒樓隨便坐了下來,要了丹個簡單酒菜,王恆嶽也不說話,只是在酒樓裡四處打量着。
客人ting多,大家嘴裡議論的大多是最近〖日〗本提出的“二十一條”。
其實,1914年對於袁世凱政府來說,本來應該是個好年頭,世界大戰爆,歐洲列強忙於戰事,生產停頓,軍需增加,給了〖中〗國的民族資本大展的機會。自清末新政以來的制動力,終於在此時使上了力氣,促進了資本的展,導致國家經濟狀況趨於好轉。在政治上,袁世凱掃平國民黨之後,經過一年多的整頓,雖然在政敵來看,政治獨裁sè彩加濃了很多,國會停擺。〖民〗主失蹤,袁世凱的權力,幾近於皇帝。但是政局卻穩定下來,從新政延續下來的現代化變革,正在穩步進行,習法和文官制改革,逐漸走向正規,至少規章已經定出來了。整個局面,用很多政界人士的話來說,就是“國是初定”。唯一的yin影,就是〖日〗本趁火打劫,佔了青島和膠濟鐵路。
進入1915年,這個yin影迅速擴大,變成滿天的黑雲,回國述職歸來的〖日〗本公使日置益,徑直見了袁世凱,提出了二十一條。嚴格地說,就是要跟〖中〗國新籤一箇中日關係的條約。這條約共有五號,二十一款,因此人稱二十一條。
其內容概括起來。大體上就是:一,要〖中〗國承認〖日〗本搶佔的青島和山東的權益。二,要〖中〗國承認〖日〗本在南滿和東méng具有特權,〖日〗本人可以〖自〗由移民這些地區,〖中〗國政府在此地區如有任何涉外舉措,必須事先跟〖日〗本商議:上述地區需聘〖日〗本顧問。三,漢冶萍公司中日合辦,但由〖日〗本支配。四,〖中〗國的所有沿海港灣島嶼,不許讓與和租借他國臆思是除〖日〗本以外1。最厲害的是最後一款,即所謂第五號,要〖中〗國〖中〗央政府聘用〖日〗本顧問,地方〖警〗察聘用〖日〗本人,中日合辦。〖中〗國軍隊要採買〖日〗本軍械,由中日合辦軍工廠,採買〖日〗本原料。〖中〗國將長江流域幾條鐵路幹線的築路權,許給〖日〗本。
承認〖日〗本在福建的特權,任何涉外舉措,要跟〖日〗本商議,等等。
最先看到二十一條的〖中〗國人,是袁世凱。這樣一個要將〖中〗國一口吞下的最後通牒式的要求,在〖日〗本方面,僅僅把他們的公使召回國內。
然後由返任的公使日置益晉見〖中〗國國家元,直接把文件遞給袁世凱,連個特使都不屑於派。這種違反外交常規之舉,跟二十一條的條文口wěn一樣,體現了〖日〗本對〖中〗國的極輕蔑和蠻橫霸道。拿到文件,一夜沒有睡覺的袁世凱,翻來覆去地看了又看,逐條批閱。茲事體大,第二天一早,找來當時的外交總長孫寶琦、次長曹汝霜和總統府秘書長粱士詔等人,一起商議。
一夜未眠的袁世凱,看來一點都不糊塗,他明白,這二十一條,是〖日〗本人想借歐洲列強忙於戰事,無暇東顧之機,一口吞掉〖中〗國。顯然,面對這樣赤luoluo的威脅,袁世凱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應對,只是安排外務部跟〖日〗本週旋,並且特意交代,第五號萬萬不能答應,最好連談都不要談
。
看當時談判的記錄,整個二十一條的中日談判過程,就〖中〗國方面而言,所有的策略,就是一個字“拖”以拖待變在每一個細節上!
〖中〗國席代表陸徵祥都和顏悅sè地跟〖日〗本人糾纏,儘量把話題扯遠,讓問題複雜化。
〖中〗國人的另一個招數,就是用神不知鬼不覺的方式,把消息傳佈出去,讓英美知道,借英美的力量,抵制〖日〗本人的“獨吞”這屬於傳統的“以夷制夷”老法子。這種法子,由於在清末用得太多,事光〖日〗本人就有所預防,在交涉伊始,就“非常認真”地要求〖中〗國政府方面,對有關二十一條的談判嚴格保密,威脅一旦消息走漏,後果將非常嚴重。
爲了防止消息走漏,〖日〗本代表甚至非常強硬地堅持〖中〗國方面只能由外交總長和次長出席,頂多帶一個秘書,因爲當時的外交總長爲孫寶琦,次長爲曹汝霜,一個是前清官僚,一個是留日學生,向有親日之名。顧維鈞認爲,這意味着把〖中〗國方面有英美背景的人員排除在外,無法參加談判。
然而,袁世凱也不是省油的燈,在交涉開始之前,就把外務總長換成了歐美背景的陸徵祥,而陸徵祥在每次會談之後,都會在外務部召開小型會議,時任外務部參事的顧維鈞,因此得以隨時瞭解談判的動向。
保不住密的〖中〗國人,這一次把自己的“毛病”當成了武器,揮到了極致。儘管〖日〗本人再三施加壓力,嚴重警告〖中〗國人不許對外走漏消息,但是消息還是在第一時間傳遍了世界。據〖中〗國駐英公使施肇基的電報,〖日〗本人1915年1月18日提出二十一條,最遲到2月13
日,英國《泰晤士報》有關二十一條的社論就已經出籠。
袁世凱做的種種努力,普通的老姓是不知道的。
尤其是袁世凱故意泄lu出來的“二十一條”卻反而成爲了一些人利用其攻擊袁世凱的“證據”!
就連樂山也不例外。
酒樓裡到處都是評論“二十一條”攻擊袁世凱和其政府的議論。
說到氣憤處,還有人忍不住拍着桌子大罵。
也還好就是在樂山,換個別的地方,也許已經被當成亂黨抓起來了!
“一個二十一條,要把袁世凱毀了大半啊。”王恆嶽低聲說道。
就在此時,隔壁一桌卻忽然響起了一陣歡笑聲,和酒樓裡的氣氛格格不入。
那一桌上有四個人,穿着打扮和〖中〗國人一般無二,坐在那裡本來ting安靜的,只是喝酒低聲交談,可是這一張嘴,便全都lu餡了:〖日〗本人!
四川的〖日〗本人本來就很多,王恆嶽手下的山本助之和鈴木正廣就是從成都來的,但眼下卻是非常時期
。
二十一條的密商,讓終日關係徒然變得緊張起來。
政府正在談判,但是民間對日人的仇恨卻到達了一個新的高。
“在那叫的什麼?”王恆嶽皺了一下眉頭問道。
王慶lu懂一些日語,聽了下,面上計sè略變:“他們在說〖日〗本政府已經派兵三萬進入〖中〗國!”王恆嶽點了點頭。這是〖日〗本政府在用武力威脅〖中〗國政府,企圖逼迫袁世凱在二十一條上簽字。
“集洋人在說什麼呢?”另一桌有人問道。
王恆嶽眼珠子轉了轉,悄聲說道:“〖日〗本人在說已經派了三萬人進入〖中〗國,只要我國政府不在二十一條上簽字,就立刻要攻打北京!”
“放屁!”那人也是個火爆脾氣,猛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個狗日的龜兒子,想打就打,難道我們還真的怕了你們嗎?”
酒樓裡的人都不知道生子什麼事情。
那漢子憤怒地道:“〖日〗本人要進攻〖中〗國人,他們派了幾萬大軍,就要攻打北京了!”
“轟”的一下,酒樓裡頓時炸開了!
“什麼事?什麼事?”
有些坐的遠的,沒有聽明白,急忙問道。
“〖日〗本人派了十幾萬大軍,已經打到北稟了!”
“啊,還有這樣的事?”“可不,剛纔就是那麼說的!那幾個〖日〗本人,正在那慶祝了,這算怎麼一回事情,居然在我們這裡撤野!”
“狗日的,〖日〗本真的欺我〖中〗國無人嗎?”那幾個〖日〗本人哪裡知道生了什麼事情,看到〖中〗國人紛紛站起,根本就不在意,依舊在那大聲歡笑,有個甚至還跳起舞來。
“狗日的,打,打死這個龜兒子的!”
不知道是誰大吼一聲,原本就憤怒的情緒,徹底失控!
“打,打死這幫狗日的啊!”
沸騰了,酒樓裡的情緒終於沸騰了!
一張板凳不知道從哪飛了過來,一下砸倒了一個〖日〗本人。
〖日〗本人被砸懵了,反應過來大罵一聲:“八噶牙魯!”
不罵還好,一罵,這四個字酒樓裡的〖中〗國人還是能聽懂的。
火山,在這酒樓裡的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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