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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相識,相知,相戀終成眷屬,一結百年之好合,凌墨先生與蘇羽女士經過相識,相知,相戀終成眷屬,一結百年之好合,今天是公元20xx年x月x日,他們莊重的結婚慶典將在於今天的09點09分,準時於東方明珠大酒店隆重舉行,所有的來賓我希望你們伸出手來,給於真摯的掌聲,給予我鼓勵一下好嗎?”
婚禮主持人明朗的聲音宛如冬日的豔陽,把大廳裡的喧譁壓制下去。
接下來是介紹到場的長輩,蘇家的三位老人,蘇羽的父母,凌墨的母親凌步雲,寧仲翔夫婦以及證婚人樑正夫婦等。
介紹完畢後,司儀大手一揮,大廳裡的燈光一下子暗了下去。幾盞聚光燈把柔和的光照在大廳中間的紅毯上,柔軟的音樂響起來。
“朋友們,位來賓!我們把所有的目光集中在幸福之門,兩位新人結束了愛情的長跑在今天攜手走上了婚禮的聖堂。所有所有的來賓,希望你們和我一起伸出熱情的雙手一起來進入新婚倒計時,10,9,……一起來擊掌好嗎?我宣佈兩位新人的結婚盛典正式開始,有請新人入場!”
婚禮司儀激情高昂的聲音在明珠海港大酒店的大廳裡響起,鋼琴版婚禮進行曲爲背靜,一身白色正裝的凌墨牽着穿着聖潔婚紗的蘇羽肩並肩從紅毯的另一頭齊步緩緩地走了過來。
紅毯兩邊是夢幻花藝路引,水晶話筒裡用清水供着潔白的馬蹄蓮,粉色含苞待放的玫瑰和碧綠的情人草,水面上還有大紅香薰蠟燭被點燃,燭光閃閃,花香怡人,整個大廳宛如夢中仙境。
“恭請全場的朋友能夠有節奏的擊掌,慶賀!”
接下來的程序跟尋常男女結婚大致相同,新婚宣誓之後,按照華夏的傳統,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
寧可站在禮臺的角落裡看着華麗的光照下那珠聯璧合的兩個人,一個是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哥們兒,一個是自己無話不說的閨蜜。
看着他們兩個手牽着手,用無比虔誠的語氣說‘我願意’,看着他們兩個幸福的笑着朝對方鞠躬,夫妻對拜。她忽然有一種‘終於’的感覺。
終於,那隻騷包狂躁的花貓也安穩下來了,不再東躥西跳,招貓逗狗,可以安心摟着心愛的妻子過着安逸靜好的日子。
終於,那個整天嘰嘰喳喳拉着自己滿大街亂逛,號稱吃遍天下無敵手,閱遍美男不鬆口的胖丫頭也成了新嫁娘,而且了多久就要當媽了。
想着這兩年他們兩個勞燕分飛的苦楚終於熬到今日的滿心歡喜,再司儀煽情的話語裡,寧可慢慢地心窩裡有些酸澀,眼圈兒泛紅,便悄悄地側過身去,用帶着手套的手背輕輕地按了按眼角。
一隻大手從背後伸過來,輕緩的扣住她的腰肢。寧可忙轉過身來,若無其事的瞪了某人一眼。
“寶貝,放心。”嚴肅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悄悄地說道,“我們的婚禮肯定比他們的更好。”
“去!”寧可低聲斥道,“什麼更好?花貓和小羽毛的婚禮是最好的。我們將來的婚禮……只能是比他們的更有特色。”
嚴肅知道站在聚光燈下的那對夫婦是寧可身邊最重要的兩個人,於是忙順着她的話說:“是是是,好好好……”
接下來是交換戒指,寧可作爲伴娘把戒指送上去,在司儀讓伴娘爲新郎新娘祝福的時候,她轉過身去跟蘇羽擁抱,輕輕地拍着她的背,含着淚說:“小羽毛,你一定要幸福。”
不知爲何,一直都沒心沒肺的蘇羽在這一刻忽然特別敏感起來,她用力的回抱着寧可,流着眼淚低聲迴應:“可可,放心,我一定會幸福的。
”
那邊,嚴肅卻轉身錘了凌墨一拳,暗暗地瞪了某人一眼。爲了你這混蛋結婚,老子跟心肝寶貝跑前跑後也就罷了,還叫我家寶貝掉眼淚,真是罪不容恕。
繁雜的婚禮儀式結束後,喜宴開始。
賓客們各自歸位,一道道菜餚端上來,各種酒都打開,大家開始推杯換盞。新郎新娘暫時退場,準備敬酒。趁着這個功夫,寧可拉着蘇羽躲去化妝間又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個保溫桶來,說道:“趁這個機會你趕緊的吃點東西,待會兒還得去敬酒。”
“可可,我真是愛死你了!”蘇羽立刻伸開手臂把寧可摟進懷裡,天知道一早起來到現在她滴水未進,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去!我纔不要被你愛死。”寧可推開蘇羽的手臂,打開保溫桶,香甜可口的瘦肉粥的味道撲鼻而來。
“啊啊啊!我的最愛。”蘇羽抓過勺子張大嘴巴開吃。
“慢點!”寧可無奈的皺眉,拿了一張紙巾伸手過去在蘇羽的嘴巴上抹了一下,鮮豔的脣彩和瘦肉粥一起被擦到面巾紙上。
蘇羽見狀,憨憨的吐了吐舌頭,繼續跟瘦肉粥奮戰。
趁這個時間,服裝師化妝師已經把蘇羽的下一套禮服準備好,只等這位吃貨吃飽了好趕緊的給她更衣補妝。休息的時間很短,不過是十多分鐘的時間,蘇翎便進來通知:要敬酒了。
蘇羽慌慌張張的放下保溫桶,看着裡面的半桶粥,一副老大不情願的樣子。
工作人員以最快的速度給新娘子換下長婚紗,穿上一件酒紅色禮服,髮髻,頭飾,妝容也隨之變換。
兩個伴娘也換下白紗,蘇翎穿了一身橘色的小禮服,寧可則換了一身粉紅色的絲緞洋裝。
敬酒自然要先去孃家主席上,蘇家三位老爺子每一個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兒,今天到場的人雖然多,但還真拎不出哪一個來能蓋的過蘇家這三位尊神。
雖然是同意了這樁婚事,但蘇益老兄弟三個對凌墨依然是瞧不上,在這老哥三個的眼裡,凌墨這小子長的是不錯,可就是一身邪氣太重,怎麼看都配不上自家小孫女。只是事已至此,孫女懷了這混蛋的孩子,連一向跋扈的鐘筱雨都鬆了口,他們三個當爺爺的也不能多說什麼。
因此,三位尊神在凌墨帶着蘇羽過來敬酒的時候,便有點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凌墨把姿態放到了最低,大老頭兒蘇益仍然是眼皮不擡,也不說話。
凌墨心裡自然不高興,但想着這位是蘇羽的爺爺,再不高興也得看自己老婆的份上給這老頭兒留個面子。於是一再忍着,陪着笑臉,一口一個‘大爺爺’的叫着,只求這位能喝了他手裡的酒。
好在寧仲翔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出,蘇家三位大佬安排的是個雅間,跟外邊那些賓客們都分開來,有什麼不痛快的只關在這個屋子裡,外邊的人嬉笑漫天,誰也不知道。
蘇羽自然捨不得凌墨這樣,便委委屈屈的轉頭去看鐘筱雨。
鍾筱雨微微皺眉,之前她一力主張拆散蘇羽跟凌墨時,據理力爭,把凌墨說的狗屁不如,完全是街頭混混一個,後來蘇羽懷孕之後,她又跟家裡人說同意這樁婚事,前前後後她本來就理虧,這會兒蘇家的掌舵人擺出架子來,她這個侄媳婦也只有乾瞪眼的份兒。
倒是坐在鍾筱雨旁邊的嚴振芳受不住嚴肅一再看過來,忍不住笑了:“大伯,我看咱們家小姑爺這端酒的手都抖了,您就給他們小輩兒一個面子,權當疼咱們小羽毛了。”
嚴振芳是蘇家二房唯二的成員,蘇陸宇因爲一個科研項目現在在大西北呢,趕不回來,蘇家二房這裡就由嚴振芳一個人全權代表了。
所以嚴振芳一說話,蘇益的臉色也沒那麼沉了。看在他死去多年的二弟蘇揚以及侄子的份上,他也不能對這位侄媳婦怎麼樣,何況嚴振芳背後還有嚴家。
蘇羽一看她家大爺爺的臉色有些鬆動,忙笑着說道:“就是嘛!大爺爺你最疼我了。”
“知道就好。”蘇益年過花甲,一頭白髮,眼風一掃,威風不減當年。
接過那杯酒來喝過之後,蘇羽趕緊的把酒杯接回來,凌墨忙拿起酒壺又滿上一杯,蘇大佬喝了個雙杯之後,才從懷裡拿出一個紅包來放在敬酒的托盤上:“大爺爺沒什麼好說的,惟願你們兩個和和美美的白頭到老。”
“謝謝大爺爺。”蘇羽拉了凌墨的手給蘇大佬鞠了個躬,轉而去給蘇羽的爺爺蘇惇去敬酒。
爺爺奶奶輩兒的酒敬完之後,便輪到叔叔伯伯輩兒的。等凌墨敬到嚴振芳跟前時,言辭神色頗爲感激。
嚴振芳笑呵呵的端了酒杯對蘇羽說道:“小羽毛,終於得償所願,嫁得如意郎君咯?”
“二伯母。”蘇羽拉着嚴振芳撒嬌,對她剛剛的解圍也是真心感謝。
那邊蘇益和蘇惇對視一眼,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蘇惇忙拍拍他的手。一家人總有唱紅臉和唱白臉的區別,總之都是爲了兒孫們能過得好。
嚴振芳喝了新人敬的酒,也拿出自己的紅包放在托盤上,卻轉手握住了寧可的手腕。
寧可早就知道這位就是嚴肅的姑姑,可依然沒想到她會在這種時候注意到自己,於是有些慌張,悄悄地看了嚴肅一眼,低聲叫了一句:“二伯母。”
“你就是寧可吧?”嚴振芳我這寧可的手,寧可端着敬酒的托盤,身旁跟着拎着酒瓶的嚴肅。伴娘被攔住,下面的酒也無法敬下去了,一大桌子十幾個人都紛紛側目看過來,寧可有些無所適從。
敬酒之前樑飛揚和嚴肅分好了工,孃家人這邊有嚴肅出面,生意人那邊由樑飛揚去,以免兩個伴郎同時被灌醉。而且,最關鍵的是樑飛揚也清楚蘇家這幾個大佬不好惹,今天不是談生意,爲了凌墨,還是的嚴肅出馬比較合適。
但伴郎是嚴肅的話,跟進來的伴娘必須是寧可。況且蘇翎怎麼說也是蘇家人,孃家人哪有陪着給自家人敬酒的?她這會兒坐在另一桌兄弟姐妹的席上,趁機吃喝呢。
“長得真是好。”嚴振芳握着寧可柔軟細膩的手腕捨不得放開。花一樣的女孩兒配自家鋼鐵一樣的侄子,真是天造地設。
“姑媽。”嚴肅嘿嘿笑着拉過寧可的手,“回頭兒我跟可可單獨來給您老人家敬酒哈!這會兒您先別打岔。”
“臭小子!”嚴振芳一直很疼嚴肅,從小心底裡憐惜他這個沒孃的孩子,寵他比寵自己兒子更甚,所以嚴肅在她面前總是沒大沒小。
“這是嚴肅?!”蘇瑳驚訝的問嚴振芳,“你怎麼沒早介紹一下?”
嚴家的大少爺來做伴郎,陪着新郎官兒一桌桌的敬酒,這是何等的體面?人心勢利,這下蘇家的三位大佬也沒什麼好拿捏的了。
“我也沒想到這混小子來當伴郎。”嚴振芳看了一眼站在新姑爺身邊的大侄子,笑着搖頭,“他一年到頭也回不了北京幾次,整天忙。他們部隊性質特殊,整年裡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正給鍾筱雨夫婦敬酒的凌墨劍眉微微一挑,給嚴上校遞了個眼色:謝了。
嚴上校淡淡一笑,又看了寧可一眼,意思很明白:不客氣,回頭爺的事兒你多努力就成。
敬完了這桌長輩之後,四人轉戰隔壁雅間蘇家兄弟姐妹席。
一進這屋,嚴肅的臉色立刻有些冷。
凌墨笑着上前去,率先跟蘇羽的大哥蘇陸庭說話。嚴肅則不着痕跡的瞥了蘇陸軒一眼,側身擋住這隻討厭鬼掃向寧可的目光。這傢伙自打寧可進來便沒錯過目光,一直微笑着盯着她看,要多討厭有多討厭。
媽的,今天若不是凌墨的喜事,真想把這混蛋拎出去練一頓。
相對來說,敬這些哥哥姐姐們可比竟那些爺爺奶奶叔叔伯伯們輕鬆了許多。
蘇家門風嚴謹,家學淵源,蘇家子弟們一個個也都是人中龍鳳,沒有那些偏執輕狂之輩。就算有一兩個兄長對凌墨不怎麼滿意,也都看在自家小妹臉上幸福的小微笑淡淡的過去了。
愛情這東西,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同是年輕人自然能互相體諒,找到一個心甘情願爲之付出一生的人不容易,自家小妹連孩子都懷上了,其他的話也就沒必要多說了。
蘇陸軒是最小的哥哥,酒敬到他這裡也就該結束了。
然而蘇六公子喝了雙杯之後,嚴肅卻沒有立刻結束的意思。轉手拿了個空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該蘇陸軒填滿,及有誠意的笑道:“蘇六少,咱們算是老朋友了。藉着凌墨這喜酒,我敬你一杯。”
情敵當前,蘇六公子自然不甘示弱,不就是喝酒嗎?喝!
於是兩個人一碰就幹了。
嚴肅把空酒杯遞到寧可面前,笑得妖孽橫生:“寶貝兒,給我滿上。”
寧可微微蹙眉,嗔怪的等了他一眼。這等挑戰在寧姑娘眼裡看起來是多麼幼稚,你堂堂一個上校,居然也會這麼無聊?!
“乖。”嚴肅把酒杯就往前遞了一下,聲音極盡寵溺,“聽話。”
他的笑容,他的聲線,他的寵溺的神情在蘇六公子看來都是底線的挑戰。
於是在寧可給他倒滿第二杯酒時,蘇陸軒搶先一步跟他碰杯:“幹。”
第二杯酒喝完,嚴上校在成功挑起蘇六公子的鬥志後,笑着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好吃好喝,我先去陪新郎官敬酒,回來咱們好好地聊。”
“好。”蘇六公子下巴微微昂着,像一隻鬥志昂揚的小公雞。
凌墨四人一走,這屋裡立刻熱鬧起來。
“哎,寧可那小姑娘換了身衣服我都快認不出來了。真漂亮啊!女孩子皮膚白還是穿粉色好看。”
“是啊是啊,剛我還想小羽毛怎麼又換了個伴娘呢。”
“聽說那個伴郎是個上校?”
“哦?真的假的?”
“小六知道啊!陸軒,剛那個伴郎是寧可的男朋友吧?聽說是個特種兵,你跟他很熟?”
蘇陸軒鬱悶着呢,聽着嫂子姐姐們嘰嘰喳喳的,便沒什麼好氣,只皺着眉頭嗯了一聲,實在不願意跟這些娘們兒閒聊,便扯了扯領帶找了個藉口出去透氣去了。
凌大爺這婚禮的確是場面。
一家五星級酒店都請不開,蘇家的核心人物到場,跟蘇家有生意來往的q市人也都帶着老婆孩子來捧場,恨不得把家裡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拎過來跟蘇家人結實,然後明珠海港大酒店的雅間全部被孃家人沾滿。
當然,蘇羽有孕在身,敬酒只撿着重要的親族來,那些生意上的夥伴們只不過是個過場,一對新人外加伴娘伴郎一起,挨個雅間裡站一站,敬一杯酒,說一句感謝光臨吃好喝好,這一圈兒下來,蘇羽就腿軟了。
凌墨看的實在心疼,於是一咬牙,拉過寧可說:“可可,你帶小羽毛去房間休息,剩下的事情不用管了。”
寧可皺眉:“這樣好嗎?”
“我結婚我最大,凡事都是老子說了算。”凌墨一身邪氣散開,連寧可也勸不住,況且小羽毛這樣,再走下去身體就真撐不住了。
於是寧可帶着蘇羽去樓上早就開好的總統套房休息,凌墨帶着嚴肅轉戰各個酒桌。
把明珠海港這邊的客人敬完之後,兩個人帶上樑飛揚和蘇翎又去了麗景假日。
麗景假日那邊是凌步雲從國外帶來的幾個好朋友以及寧家至交,還有凌墨道上的一些兄弟們。
長輩們還好,兄弟們見他們老大帶着大姨子來敬酒,紛紛起鬨,拉着蘇翎灌了半天,把蘇二小姐給灌的不知東西南北,回來的時候直接睡在了樑飛揚的車上。
一場酒宴從中午喝到晚上,凌墨從酒店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繁星滿天了。
凜冽的北風夾雜着玫瑰的芬芳,讓這海濱城市瑰麗無比。
因爲醉酒的關係,樑飛揚把自己的車子交給鄭海卿,交代她把凌墨的大姨子送去c島度假村,然後拉着醉醺醺的新郎官和另一個伴郎,三個人鑽進了凌墨的那輛奔馳房車。
進去後,三個傢伙分別往真皮沙發上倒去,墨十七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去煮了三杯曼特寧端上來。
樑飛揚聞到咖啡的香味兒來了點精神,一邊攪咖啡一邊踹了凌墨一腳:“你是新郎官兒呢,不急着入洞房去?”
“入啊,怎麼能不入?”凌墨靠在沙發上搖了搖發暈的頭,笑罵:“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今晚是老子的‘小登科’,人生最暢快的時候,怎麼能錯過呢?!”
“狗屁。”嚴肅鄙夷的冷笑,“你兒子有三個月了嗎?告訴你,不夠三個月可經不起折騰。”
“媽的!”凌大爺被踩到尾巴,擡腳給了嚴上校一腳,“你特麼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
“操!你特麼吃到葡萄了?”嚴上校冷眼睥睨,“你特麼剛把葡萄裝到盤子裡好吧?洞房花燭夜還沒過呢。給我收斂點!”
“得得!”凌墨大方的擺手,娶到老婆的人不跟單身漢計較,“爺收斂!爺收斂!爺收斂再收斂!”
“我說上校先生。”樑飛揚也帶了七八分醉意,之前的鋒芒收斂了七七八八,整個人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一邊喝咖啡一邊問:“你整天虎視眈眈的,什麼時候讓我們喝上你的喜酒?”
“快了。”嚴肅暗暗地咬牙,特麼的都看老子笑話呢是吧?
“快了?”樑飛揚淡然輕笑,“多快?”
“不會說話就別說,咖啡堵不住你的嘴?”嚴上校憤憤然瞪了樑總裁一眼,心裡暗罵,你才快呢,你全家都快!
“對了!”凌墨忽然間想到了什麼,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飛揚,有件事情咱們可以好好地合作一下。”
“什麼事?”樑飛揚被嚴肅瞪了一眼,心裡正不爽,琢磨着怎麼找回來呢。
“九辰集團的一個項目,你有沒有興趣?”
“沒興趣。”樑飛揚想也不想立刻搖頭,梁氏集團以酒店連鎖經營爲主,對其他的業務他暫時沒有涉獵的打算。做事要從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出發,逐漸滲透,創業固然好,守業也很重要。
“那我有個想法,你幫我參謀參謀。這事兒辦成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我像是有點好處就被收買的人嗎?”樑飛揚雖然醉了,但感知度還在,從嚴肅閃爍的目光中已然猜到這事兒十有跟這個軍痞有關,他一個生意人,還是躲遠點好。
“嘖!”凌大爺似乎是良心發現了,決定要主動積極的幫嚴上校一把,“你這人,兄弟們一起做點事不好嗎?你看你那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這樣,過了年我找你,咱們好好地談談。”
樑飛揚挑了挑眉頭,算是答應。
凌墨把咖啡喝完,問:“那這樣,你回家還是去酒店?我得入洞房去了。”
“回什麼家。”樑飛揚擺擺手,“都去酒店。”
十七朝着司機使了個眼色,司機發動車子在這三位大爺回明珠海港大酒店。
回到酒店,樑飛揚朝着凌墨嚴肅二人擺擺手,示意他們兩個隨意,自己便直接進了總裁專用電梯去總裁辦公室,那裡有他專屬的休息間,他要在那裡養精蓄銳。
凌墨和嚴肅互相攬着肩膀,哥倆好一樣進電梯去總統套房,各找各的老婆。
熟料二人走到套房門口還沒來得及敲門,便被人拉住了手臂。
“和和?”凌墨眯了眯眼睛,不解的問:“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兒?”
“你當我想在這兒啊?我若是不在這兒,你老婆要被那幫混蛋們給鬧死了!”寧和鄙夷的橫了眼前這倆醉鬼一眼,頗爲不高興的說道:“得了,她們兩個都睡了,你們兩個去旁邊的房間去睡吧。”
鬧洞房!凌墨這纔想起這事兒來,自己跑去跟賓客們喝酒,卻有一幫兄弟們跑這裡來鬧洞房。
蘇羽懷孕這事兒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除了蘇家人外,也就嚴肅樑飛揚兩個伴郎知道,再就是寧和有可能聽寧仲翔說起過,其他人都不知情。
這新婚鬧洞房的習俗處處都有,q市鬧得特別厲害。
凌墨頓時追悔莫及,百密一疏,怎麼就忘了把這事兒交代下去呢!
嚴肅一聽也感覺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忙問:“沒出什麼事兒吧?”
寧可搖搖頭:“沒事兒,有我跟大哥攔着,他們還算有些顧忌,倒是沒怎麼鬧新娘子,把可可給鬧得不輕。這會兒她們兩個剛睡着,我看你們倆就別進去打擾了。”
“這算怎麼回事兒?今兒我洞房花燭夜啊!”凌墨唉聲嘆氣,這絕逼算是樂極生悲了啊!
“是洞房花燭夜重要,還是你老婆孩子重要?”寧二少難得霸氣一回,抱着雙臂擋在套房的門前不閃開。
“……”凌墨重重的呼了一口氣,轉身往旁邊的房門走去。老婆孩子最重要了,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嚴肅立刻不幹了!
你老婆懷了孩子,關我老婆什麼事兒?你特麼的不入洞房,爲毛叫你老婆霸佔這我老婆?!
寧二少看着原地不動的嚴上校,好看的桃花眼一眯,黯然嘆道:“可可很累,你知道的,我們這裡鬧洞房時,鬧伴娘比鬧新娘還厲害。你們兩個真不該貪杯,這麼晚纔回來。”
嚴肅無奈的閉了閉眼睛,擡手拍了自己腦門一下,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拎在手裡,轉身往凌墨鑽進去的那間房門走去。
大功告成!
寧二少擡手打了個響指,看着那間套房的房門砰地一聲閉上,一張俊臉笑成一朵桃花。
“怎麼樣?信以爲真了?”寧二少身後的套房門被輕輕地拉開,寧姑娘眨着大眼睛好奇的往樓道里看。
“嗯,快進去,漏了陷就不好了。”寧和警惕的把房門拉緊一些,只留下一個縫隙,低聲嘆道:“你說這是什麼事兒?凌大爺新婚之夜啊!伴娘跟新娘入洞房,伴郎陪着新郎睡。這事兒若是捅出去了,肯定上各大門戶網站首頁。”
“閉嘴吧你!”寧可哼了一聲,一把把房門推上。
套房裡,蘇羽裹着大紅錦緞被子睡得正香,對寧可跟寧和兩個人的詭計毫無所知。
事實上,洞房是真的鬧過了,但遠沒有寧二少說的那麼過分,真正的理由是寧姑娘生氣了,她跑前跑後的照顧蘇羽這個準媽媽,新郎官准爸爸卻拉着兩個伴郎去喝的暢快淋漓,完了三個人還鑽到房車裡聊天,老半天不回來。
事實證明,寧姑娘也是有小脾氣的。她這小脾氣發起來,某些人是註定要受到教訓的。
比如凌大爺的新婚之夜沒入洞房,便成了他一輩子的把柄。以至於後來不管是誰結婚,只要談起此事,寧姑娘便會笑着問,花貓,新婚之夜沒入洞房是不是覺得很遺憾啊?
遺憾啊遺憾!這絕壁是一輩子最最最遺憾的事情了!
每回想起這件事情,凌大爺都委屈的想哭。他拉着樑飛揚喝咖啡聊天是爲了誰啊?還不是爲了你這個養不熟的臭丫頭?你居然狠心耍弄我,我真是白養了你二十多年啊!
沒關係,反正不入洞房你也已經當爹了。這是嚴上校在第二天一早起牀的時候給凌大爺的一個安慰。
是啊!老子特麼很快就要當爹了!
凌墨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跳了下來,洗漱都來不及直接跑去他老婆那裡點卯報道。
新婚連着新年,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凌墨把所有的事情都推了出去,帶着愛妻直奔c島度假村,臨走時豪邁的喊了一嗓子:老子要去度蜜月了!
樑飛揚萬分鄙夷:好歹你特麼也是個人物兒了,結個婚你折騰的整個q市都翻過來了,怎麼度蜜月居然去c島?太沒出息了!太丟人了!
凌墨對此不屑一顧,你個單身漢懂個屁!只要有老婆在身邊,哪裡不能度蜜月?再說,我老婆懷孕了,當然不能天南海北的飛,一看你們這些土包子就沒當過爹,不知道心疼老婆孩子,哼!
這個年是個歡慶年,嚴肅的休假恰好排在大年初一到初七。
他跟寧可商量好,在q市陪着寧仲翔過完大年初一,初二去給厲劍掃墓,然後下午的飛機去香港看望盛老爺子。
在香港住一天,初三晚上的飛機去溫哥華,然後初六晚上的飛機再飛回來,嚴肅歸隊,寧可開始準備自己的新書。
正月底,《無敵軍嫂》出版上市,二月初,出版商安排了一次籤售會,寧可將跟其他三名當紅網絡寫手輾轉北京,西安,蘇州,大連等幾個城市的書店,參加籤售會並書友見面會。
整個計劃可謂完美無缺,最後寧姑娘提出唯一的質疑:你不用回北京嗎?你爺爺還有你爸爸不等着你回去過年?
嚴肅淡然一笑,說:“我沒告訴他們具體休假日期。所以,這個假期我只陪着你。”
寧可一點也沒覺得感動,反而很是忐忑,拉着嚴肅的手友情提示:“老爺子會生氣噠!”
“當然,他不生氣的話就枉費了我一番苦心了。”嚴肅開心的笑着摸了摸寧姑娘的腦袋,揉亂了那一頭順滑的秀髮。
寧可詫然一怔,繼而明白過來,無奈的笑着搖搖頭,擡手把自己亂糟糟的秀髮理順,不再多說什麼。
除夕夜,寧家花園歡聲笑語,今年少了凌墨,但恰好寧宇在,士兵寧果也回來了,再加上風趣幽默又有海量的嚴上校,五個年輕人圍坐在寧仲翔夫婦面前,講笑話,勸酒,划拳,耍賴,說不出的熱鬧。
而北京城,嚴老爺子的四合院裡,雖然也是飯菜飄香,卻不聞一聲笑語。
嚴振國離婚了,現在在某軍事學院坐頭把交椅,春節大聯歡,沒空兒回來。
嚴明改了姓,自認爲不再是嚴家人,自然也不會回來。
嚴肅只打了個電話,說過年有事兒,不回來了,提前給爺爺奶奶拜個年。
春節期間,西南邊境的安穩是第一要事,嚴振華父子自然也不能回來。
嚴振東倒是帶着老婆孩子回來了,跟老爺子沒說兩句話又犯了擰,吵了兩句被老爺子給罵走了,好歹他老婆怕老爺子生氣氣壞了身子,帶着女兒留了下來,卻鑽進廚房跟保姆一起做飯去了。
嚴振芳過年的時候一直都是回江南的。蘇家老家族,規矩大,媳婦平日不在家到而已罷了,過年是必須要回來的。
蘇陸宇研究任務沒完成,過年在西北某研究所忙數據,趁着空閒給老爺子打了個電話來,也只說了幾句吉祥話就掛了電話。
嚴宏老爺子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下面孫子孫女也都成年,算起來十幾口子人,過年了,跟前也只有老婆和一個兒媳在跟前,外加一個只知道趴在網上玩遊戲的孫女。
好吧,有老伴兒在一邊煮茶,有個兒媳在廚房裡做飯,旁邊還有個小孫女折騰電腦,不時的弄出打怪獸的動靜倒也不算太寂寞,可偏偏叫老爺子生氣的是,張仲堅那死老頭家裡今年熱鬧極了。
張秉雲調進了監察部,張碩那臭小子也回來了,還帶着懷有身孕的媳婦。
老張那老東西這回可威風了,連找他下棋的功夫都沒有了,整天就盤算着將來他那曾孫子出世了他要怎麼怎麼帶小孩去玩兒,怎麼怎麼叫他讀書識字,練拳打架!
奶奶的!嚴老爺子想到這個就忍不住罵娘,你那孫媳婦肚子裡的娃才幾個月?生都沒生出來呢,你教個屁讀書識字啊?腳個屁練拳打架啊?!你個老東西不氣死老子不罷休是吧?是吧?!
嚴老爺子越想越鬱悶,一桌豐盛的飯菜擺上來,他一點胃口都沒有,坐在飯桌跟前握着菸斗吧嗒吧嗒的抽菸。
老夫人見了自然不樂意:你這老頭子,別抽了!這煙熏火燎的,金華火腿都該出廠了!
老子樂意,誰特麼也管不着!嚴老爺子眼一瞪,脖子一梗,來了勁。
嚴振東的老婆周妍端着最後一道湯進來,慢慢地放到飯桌中間,一邊在腰間的香奈兒圍裙上擦手一邊笑道:“爸,大過年的,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媽平時也不怎麼在家,您也照顧一下她的身體嘛。”
嚴老爺子聽了這話沒吭聲,他老伴兒身體不好,早年間得了肺病,落下了病根兒,一到冬天就咳嗽。而他又是個愛抽菸的主兒,所以老兩口現在幾乎都不在一起住,老太太爲了躲清淨,平時都去山裡的寺廟裡住着,說是清修,實際上是不願跟這倔老頭子住在一起省的天天吵架。
大過年的,老婆子難得回來一趟。
嚴老爺子默默地把菸斗裡的煙悶死,老大不樂意的抓起筷子來吃飯。
周妍又叫嚴哲去洗手,嚴哲則正摁着電腦刷副本刷的起勁,理都不理她老媽。
嚴老太太看不慣,便嘮叨了兩句,嚴哲被怪獸滅了,氣的嗷嗷的叫,還砸了兩下桌子。
本來這也沒什麼,年輕人打遊戲圖的就是個刺激發泄,可嚴老爺子卻不樂意了,當下沉了臉呵斥:你一個丫頭家家的,不學好,整天抱着個電腦打遊戲,將來可怎麼樣?!指望着爹媽養你一輩子啊?!
嚴哲是嚴振東的小女兒,原本她前面還有個哥哥的,只是那年嚴振東在西南緝毒,剿了一個毒販頭子,那幫亡命之徒瘋狂報復,把嚴振東不滿三歲的兒子給綁了去,餓了一個禮拜,發高燒也不給看,後來救出來的時候只留下一口氣,最終也沒治好,死了。
當初周妍痛不欲生,嚴振東更是瘋了一樣。這件事情是嚴振東兩口子以及嚴家人心底抹不去的痛。
直到事情過去五六年,三十六歲的周妍吃了小半年的中藥才懷了嚴哲,生下來更是寶貝疙瘩一樣捧在手心裡養,大氣兒沒哈過一下。
其實嚴老爺子平日也很疼愛這個小孫女,只是擱不住今天他老人家氣不順,便沒頭沒臉的把小丫頭給罵了一頓。
嚴哲被爺爺罵的莫名其妙,瞪着她老媽老半天,才扁了扁嘴巴,哭着跑了。
“哎——哲哲!”周妍可以不在乎丈夫被罵走,卻不能不在乎女兒。當下便解了圍裙摔在椅子上,拿了外套追了出去。
眼看着兒媳婦和孫女也都走了,偌大一桌子飯菜跟前就剩下了老兩口。嚴老夫人重重的嘆了口氣,把筷子一放也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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